順著士兵的手指,樂冬看到了一口快跟自己差不多高,大約是一米五的醬黃色大缸,就這麼一缸酸菜,樂冬懷疑自己會吃個三年五載的。
隻是,沒等樂東說什麼,她隔壁的一個大嫂衝著她的方向吐了口吐沫,哐的一聲把門給摔上了,這樣不友好的舉動,把樂冬弄的直暈,原主的記憶裡,從來沒見過這號人,更無論得罪了。
還是那個小戰士給解釋道:“這家人人口多,屋裡的灶房上麵都搭了炕,就在外邊搭了灶台,之前你這屋沒人常住,他們家就給霸占了。”
“我們想著,你就算是不在乎這點兒地方,但是一個愛乾淨的小姑娘,每天開門對著人煙熏火燎的也受不了,更何況這酸菜缸放在屋裡,味兒道也挺熏人的,就強製給地方倒出來了。”
樂冬卻是不差這麼點兒地方,但是,要是天天一開門就麵對鄰居燒火做菜也確實鬨心,於是很誠心的說道:“多謝你了,要是天天讓人堵著門口做菜,我是真的受不了。”
那個屋裡隨即傳來一聲:“矯情!把自己當做資本家大小姐那?不就是個命硬的克爹克媽的克星嗎?!”
沒等樂東說什麼,陳政委直接一腳踹到門上,那木門晃悠了兩下,門劃直接開了,剛剛的大嫂嚇得自往後縮,色厲內荏地道:“你要做什麼?”
那家的男人們也趕緊走了出來,陳政委指著明顯是一家之主的老頭說道:“我這侄女的父母為國捐軀,若是再讓我聽到誰滿嘴噴糞,老子直接崩了他!”
那老頭趕緊點頭哈腰的道:“是是是,長官。”又轉身對著個男人道:“老二兒,管好你屋裡的!”
叫老二兒的男人點頭之後,直接對著剛剛那個女人就是一巴掌,誰也沒想到這樣的事情,陳政委有些訕訕地。
那個被扇巴掌的女人,愣了兩秒鐘之後,嗷的一嗓子就不乾了,對著老二一邊罵道:“好你個黃老二,長脾氣了是吧?還敢打老娘!”
一邊伸著滿是臟汙的長手指甲對著丈夫的臉抓了去,兩口子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
然後站在後麵的矮小老太太也一擼袖子,罵了一聲:“你個小騷b,竟然敢打我兒子?老娘跟你拚了!”也參加到戰爭裡了。
陳政委尷尬的看著眼前瞬間爆發的戰爭,樂冬稍微回神之後,趕緊拉著陳政委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聽著隔壁婆媳對罵,然後對著拍大腿哭自己命苦的聲音,陳政委有些不確定地道:“冬冬,要不,陳叔幫你再找找彆的房子?”
樂冬搖頭道:“陳叔,沒事兒的,現在有幾家沒有公婆的,隻要有,那婆媳戰爭估計就不會消停,搬到哪兒,隻要我自己立不起來都沒用。”
想到自家媳婦兒在老家時,也是公婆妯娌的打了一個遍兒,這才沒因為自己常年不在家而被欺負,所以,也是讚同樂冬說的自己應該立起來的話。
但是,剛要表揚,又感到不對,害怕這孩子因為這婆媳難處而不想結婚,趕緊糾正道:“冬冬啊,這婆婆未必都是隔壁那家的那樣,還是有好的,互相處的跟親娘倆一樣的。”
樂冬不想跟陳政委討論這婆媳是否能處好的家庭倫理問題,前世自己連個小戀愛都沒談過,這輩子她也不強求,有合適的就做個伴兒,沒有,自己也會過得很好。
但是這個就沒必要說出來了,樂冬隻是點頭道:“我知道的陳叔,等我遇到人好的,就會結婚的。”
她沒有時下女孩兒,一被提起婚事,就會臉紅不敢說的害羞心思,陳政委這個老男人也沒覺得不對,還直說:“你也老大不小了,等過兩年,要是還找不著合適的,我就讓我家你嬸子給你尋摸個好的。”
東西拿上來之後,除了沒把衣服放進衣櫃,其他的都按照樂冬的指示放好了,陳政委一看沒事兒了,就要走。
樂冬一看,這哪行啊?眼看著攔不住了,樂冬眼睛一轉說道:“陳叔,您看我父母這兩邊兒都沒有親戚,我這喬遷之喜,卻連個暖鍋的人都沒有,你們就留下來吧,也嘗嘗我的手藝。”
以前,凡是蓋房或者搬新家,都是要請親朋好友和四鄰過來吃飯,一來是告知這房子是有主的,二來也是希望,借著人氣兒旺盛,自己的日子能紅紅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