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兄弟一聽這話, 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見母親並沒有介意才鬆了一口氣, 這讓樂冬有些奇怪,倒是馬紅梅看到程嫂子在的時候, 小臉一紅, 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反倒是程家嫂子笑著解釋道:“老馮家是老馮家,我們兩家是早就斷了親的,馬家妹子很不必這般小心的。”
又看了看樂冬,然後解釋道:“樂家妹子不長在村裡走動不知道,我家那個死鬼跟馮家兄弟是兩姨親,但是兩家早就不來往了。”
程家弟弟撇撇嘴道:“什麼親戚, 不照著他家,能害了我爹的命?能讓我奶他們說我娘是個掃把星,差點兒逼死我娘?”
顯然程家哥哥對馮家也是有怨言的, 隻是礙於家醜不得外揚的規矩輕聲嗬斥道:“小二兒,彆胡說, 咱們娘仨這些年不也活的挺好?”
樂冬見氣氛有些尷尬,忙岔開話題道:“有啥事兒吃飽了再說, 過會兒還得去學校呢。”
程家母子吃好了之後, 就讓程家兄弟收拾了桌子後,母子三人就告辭離開了, 馬紅梅這才打開話匣子八卦起來。
其實就是尿襠褲聽說張旭鳳暈倒了,還是賣血造成的貧血,以為她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兒, 急需用錢。
楊家家庭條件不錯,但也隻是土裡刨食地老農,哪有什麼積蓄,再加上家裡還供著兩個小弟弟念書,更沒有什麼積蓄了。
不過,楊家兄弟都是能乾的,家裡埋汰是不假,卻也沒錯過一點兒地方的種上了菜蔬,就連尿襠褲的傻姐姐也是在家養著雞鴨鵝。
所以尿襠褲就打算拿上幾個雞蛋還有半斤紅糖過來給張旭鳳補血,誰知道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在這兒背人的地方,馮小三兒跟張旭鳳吵架。
之前說的什麼尿□□不知道,就聽馮小三兒說道:“你好樂意,我逼著你賣血給我買吃的啦?沒有那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
“早就讓你離我遠點,收購站的林寶鳳可是一直等著我呢,要不是你一直尋死覓活、橫攔豎擋的不乾,還說家裡是上海的有錢。”
“這會兒來找我負責,你跟我說得上嗎?我怎麼可能娶個病秧子回去,還是兜比臉都乾淨的,我娶回去當祖宗啊?那是你照顧我家還是我家照顧你啊?”
這彆管是不是張旭鳳犯賤,單就說這馮小三兒,那就是個標準的渣。
彆人就算是聽著了,也不會多說什麼,頂多就是背地裡罵一句渣男賤女,畢竟這事兒說出來,那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
但是,這尿襠褲是真的稀罕了張旭鳳,就連被帶了綠帽子,在知道張旭鳳有事兒的時候,還拿著這時候算是金貴的東西過來看張旭鳳,就能知道。
所以,向來水襠尿褲的窩囊廢,就這麼破天荒的男人了一回,放下手裡的雞蛋和紅糖,直接拎著塊兒石頭就去砸馮小三兒的腦袋了。
哪成想,張旭鳳非但不感激尿襠褲替她出頭,還一口一個:“你精神病啊?怎麼隨便打人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馮小三兒躲得快,並沒有傷到腦袋,就是肩膀挨了一下,一邊兒揉著肩膀,一邊兒架火道:“你個王八壽頭還舔臉過來管閒事兒?這表字就是老子玩兒夠的破鞋,願意咋的咋地,該你雞毛事兒?”
要說這尿襠褲也是個賤的,明知道人家自己願意,用不著他多管閒事兒,也不領情,竟然還伸手跟人家打在了一起。
樂冬問道:“那最後咋處理的?”
馬紅梅很不負責人的聳聳肩道:“我哪知道,忽然想起來到了飯點兒,哪有心情看後續?不過,有人見他們打得凶,已經去找村長了,估計最後也就是不了了之。”
樂冬道:“不了了之?張旭鳳那個白眼狼,還不得幫著顛倒黑白?”
馬紅梅不在意地說道:“再顛倒又能怎麼樣?尿襠褲是我們內部兄弟,祖上八輩兒貧農,楊小三兒一個地主家的狗崽子,還能讓他反了天兒,欺負到咱們頭上?”
這是這個時代人們的認知,樂冬沒有能力去爭辯,乾脆轉移話題道:“真沒想到程家嫂子跟馮家還是親戚啊,不過看來兩家也是有齷蹉的。”
馬紅梅擺擺手道:“彆提了,要不是因為這個,我還不這麼厭惡這馮家,這馮家人天生自私自利,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