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樂冬下意識地舔舔嘴唇,遠離凍柿子,之前被氣得有些偏頭疼的樂媽媽都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然後對馬紅梅道:“淨吃涼的,就不能悠著點兒?家裡的東西都是你的,又沒人跟你搶。”
馬紅梅用手捏了捏凍梨,看有沒有一點兒軟乎,捏得凍梨上麵的冰碴卡拉卡拉的想,樂冬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樂冬有些痛經,很少會吃涼的,不然,大姨媽會分分鐘教會她做人,時間久了,樂冬一看到這些涼的東西,就會下意識地覺得很冷。
當然,有樂冬這種惜命的,就有馬紅梅這樣不怕死的,無論大姨媽怎麼教育這貨,也就隻能讓疼的那一刻告饒以後不貪嘴,但是,轉身該怎麼樣吃還是怎麼吃。
馬紅梅將一個凍柿子遞給馬媽媽被拒絕之後,樂顛顛地放在自己麵前,將另一個拿過來兩隻手捧著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可能是冰牙了,馬紅梅思思哈哈地,過了一會兒立即享受的捂著嘴裡的果肉,看樂冬瞅著她,馬紅梅含含糊糊地說道:“你瞅啥啊,跟個老太太似的,怕涼怕麻的,給你你也不吃。”
樂冬翻了個白眼兒道:“到時候誰遭罪誰遭罪誰自己知道,反正到時候疼得不是我。”
馬紅梅不在意的道:“人生在世,為得就是這張嘴,自然是不好辜負的,至於其他,那在美味麵前,都是可以忽略的。”
馬媽媽氣得不得了,恨聲道:“就你這樣的,真是隨了你爹,成天就知道吃!”
馬紅梅不在意地說道:“我爹就知道吃,那你們在一起這些年,不都是我爹做的飯菜?你可是炒個雞蛋都能糊的。”
樂冬側目,原來這是有家學淵源的啊!
馬媽媽也不甘示弱地反擊道:“你隨了你爸成天就知道吃,咋沒遺傳到你爸的廚藝,不照樣炒雞蛋都能糊嗎?”
馬紅梅吭哧又咬了一口凍柿子,斯哈了兩下把冷氣哈出去之後,有些驕傲的說道:“我現在做的炒雞蛋不糊了,還能順便煮雞蛋呢!”
樂冬真的不知道小學生都可以炒的像模像樣的炒雞蛋,輪到馬紅梅這兒隻能是能吃,還得幫著看住了彆把糖放進去有什麼可驕傲的。
這時馬爸爸進屋道:“肖瀟,醋瓶子倒了,我得去打一斤醋,另外還得買一塊兒薑。”
馬媽媽點點頭道:“去我兜裡拿一塊錢吧。”
樂冬真想翹大拇指稱讚一聲馬媽媽威武!
馬紅梅卻煞風景地問道:“爸,你又把兜裡的錢給那幫子吸血鬼啦?怨不得又挨收拾,咋就不長教訓那?!”
馬爸爸笑道:“這不是你奶找到我單位,想要這胖頭魚過年,我這之前都跟你媽說了,沒招就把兜裡的五塊錢給她了,然後又讓你媽知道了。”
馬紅梅道:“我那些叔叔姑姑可是一分錢沒給我奶,他們也沒說啥,這真是柿子挑軟的捏,你這挨月給養老錢的,倒是供出理來了。”
馬媽媽冷笑道:“你尋思我是怎麼知道他給他們家錢的,是你三叔家的小子,聽說你有個收音機,讓你奶奶過來要。”
“那玩意兒可不是有錢就行的,可是得外彙票才好使,你爸就是借都沒處借,今兒中午你奶在咱家樓下撒潑,你爸逼急了說,前兩天兜裡剩下的五塊錢都給你了,現在連個買煙錢都沒有,你還想咋的?非得把我骨髓油炸出來才醒是吧?”
“我正好趕上單位給分了兩桶油,提前下班兒,這才給趕上了。”
“還我這兒就一個丫頭片子,就是丫頭片子那也是我親生的,沒得我個人孩子用不著倒便宜那些外八路的玩意!”
“還什麼得靠著侄子養老,就你家那幫吸血鬼,指著他們還不如直接拿根繩吊死來的痛快,不然這輩子就等著給你家做牛做馬去吧!”
“馬溪凡,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這家裡任何一樣東西拿去填你家那糞窟窿,我就他媽的劈了你!”
“我告訴你,小梅就是個丫頭片子,那這家裡的一針一線那也是她的,彆人要是敢動一點兒試試,我也不是嚇唬你,我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
馬爸爸見事不好,立即道:“看你說的,咱們這老夫老妻的,你還不了解我,什麼在我心裡也沒有你和老姑娘在我心裡重要不是。”
“平時我可是連搭理都不願意搭理他們的,這不是當時趕上上麵領導檢查工作,我怕影響不好,這才決定破財消災嗎。”
“那個魚醃上了,再不加薑絲兒就該變味兒了,我這就去副食啦。”說完,馬爸爸就用了三十六計中的上計腳底抹油跑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