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海急中生智地說道:“大哥,今兒早上越山路那邊兒的公安同誌給我遞信兒,說是那個殺人犯逮著了,還有那套房子也能還我,不過,估計得正月十五之後,房產局上班兒。”
趙兵一拍大腿道:“我就說我好像是忘了點兒啥事兒,大哥,你家那個老二也轉業回來了,就在房產局上班兒。”
王春海詫異地問道:“啥時候的事兒啊?頭年不是給上了不少貨,年初的時候就提乾了,這咋還好莫言的又複原回來了?成天瞎折騰什麼?”
白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慢悠悠地說道:“回來倒也不稀奇,他們連長站錯隊了,不過好在聽說那人也沒有太出格,王老二當初也是求穩走得他的路子,這回雖然保不住他,但回來也沒虧待他,是按照複原乾部的待遇吧?”
趙兵點頭道:“可不咋的,頂了老大的名額,回來給分到房產局,還直接就是個科長,這小子還可會鑽營了,說是轉年二月二,就跟他頂頭上司的女兒趙桂香成親。”
王春海愣了愣,不確定地問道:“咱們前院趙處長的那個二閨女趙踮腳?”
趙處長一共有三兒兩女,排行第四的二女兒,出生的時候被不小心從炕上摔下去了,當時沒發現孩子崴了腳,等發現的時候就晚了,找了老大夫給矯正,平時不走路的時候還好,這一走路就一腳高一腳低的,大夥私底下就叫她趙踮腳。
白羽哼笑一聲道:“那趙處長都多大歲數了?頂多再有五年就得退休,他三個兒子都有工作,犯不上過來接班兒,就是接,也不可能原職接。”
“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到時候王定山的資曆夠了,再使點勁兒,他這半個兒可不就直接接班了?”
李中華擺擺手道:“他那怎麼著跟我也說不上,頂多就是給隨個分子就是了。”
“不過,王老二這人雖然愛鑽營,但跟老大幾個相比,其實為人還算是可以,沒完全隨我娘那麼自私。”
說完之後,他也不願意再多提他家那些糟心的親戚,乾脆轉移話題問王春海道:“知道是誰乾的啊?”
樂冬也看過去,彆管那女孩的父母怎麼樣,終究那隻是個女孩兒,被人這麼殘忍的殺了還是叫人心裡難受。
王春海點頭道:“早上公安同誌跟我一說那犯人叫王寶根,我就反應過來了,就是你下鄉那邊兒的革、委會主任的小舅子。”
看樂冬沒想起來,李中華解釋道:“還記得當初你在苞米地救下六嫂子跟虎子,最後卻讓那二流子逍遙法外的二流子不?”
樂動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李中華繼續道:“我那會兒因為他姐夫那邊兒,不敢下手,畢竟那一片兒往這邊兒送東西,要是他姐夫手緊一緊,我就得損失大了。”
“六嫂子他們家兄弟們私底下也走的這條路,更是遇到現管的縣官,所以,六嫂子跟那主任達成協議後,賣了個好,將人給放了。”
“那革、委會的主任怕留把柄,連夜將人送走了,當時說是親戚家,但這跟咱們沒關係,我也就沒在意。”
“沒成想,這躲過初一,卻沒躲過十五,到底還是把自己給作死了。”
樂冬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王春海,問道:“四哥,你跟那二流子也就個頭差不多,這胖瘦和衣著啥的可是差的遠了,咋還能被誤會?”
王寶根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二流子,也就他姐給比自己大了將近二十歲的革、委會主任當了填房,他們家這才好點兒。
但是那一大家子的男人都是好吃懶做的,全靠家裡的女人養活,整天埋汰吧啦的也不知道收拾。
王春海跟這人比起來,也就是兩人的身高都差不多一米七左右,但是,人王春海可是結結實實的漢子,更不用說,利索的小平頭和乾淨的臉麵衣著。
想了想,王春海道:“可能是這大冬天的,都穿著大棉襖,也看不出來胖瘦吧?”
白羽道:“也許人家就是更希望凶手是老四呢?”
這個還真不好說,李中華想了想道:“甭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個都不能直接找回去定罪,隻要記得,以後少跟這些人來往就是了。”
王春海撓撓腦袋道:“我還尋思著,把房子整回來之後就賣出去,省的以後羅爛多。”
李中華想了一下之後說道:“那也好,把那個院子給賣了,回頭在火車站那邊兒買個臨街的院子,以後你是做買賣還是租出去都不帶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