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剛洗完澡,頭發都沒來得及擦乾。藕粉色的絲綢睡裙垂於膝前,細細的兩根肩帶掛於肩頭。從發梢滴落下的水珠順著皮膚緩緩滑落,凡是露出的皮膚都帶著被水汽蒸過的淡粉,誘惑又性感。
她赤腳踩地,小腿線條緊實漂亮,裴以舟的雙眸不禁瞥向那蜷縮起的腳趾,呼吸微窒,迅速移開視線。
“你要不要去套件衣服?”
安想低頭,這件睡裙有些露,望著那露出的一小片胸脯,她臉一紅,手忙腳亂地找到睡袍緊緊在身上。
“裴先生,你找我……有事嗎?”安想羞臊,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晚上沒怎麼吃東西,我讓廚房準備了一些夜宵。”裴以舟側身進門,把餐盤放在桌上。
安想摸著肚子,老實說是有些餓了,於是也沒有客氣,坐到沙發上吃了起來。
“裴先生要不要一起吃點?”
“嗯,好。”裴以舟沒有拒絕,舀了一小碗湯,坐在了安想身旁。
兩人挨得很近,安想抬手時會不自主碰到男人胳膊,她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可是又覺得疏遠,便又蹭了過去。她動來動去就像是不安分的倉鼠,裴以舟放下碗,滿含笑意地看著她。
安想毫無覺察到男人的目光,專心吃著奶油小饅頭。
她吃飯的樣子也是可愛的,一小口一小口,像小朋友似的乖巧。
裴以舟心都要化了,不禁抬手蹭去沾在女孩臉上的碎屑。
“謝謝……”安想臉蛋紅紅的,埋頭慢慢喝湯。
“子墨今天和我說知道了你的秘密。”
“哎?”安想眼神詫異,她、有秘密嗎?
“他在和我炫耀,我有些吃醋。”
吃……吃醋??
安想驚了。
“今天我的那些話不是對他們說的。”
燈光在男人發梢上跳躍,比起白日時的冷冽,現在褪去西裝,與他交談的男人隻剩平易近人的溫和。
安想捧著碗的手用力緊縮,心跳又一次加快。她放慢呼吸看著裴以舟,有些期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又有些莫名的忐忑。
“想想,你還記得我說了什麼嗎?”
濃密的長睫包裹著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眸中倒映著她茫然的麵龐。
未等安想回神,男人身體逼近。
她全身肌肉緊繃,條件反射地向後躲避。
“記……記得。”
“那你呢?”
“我、我?”
“嗯,你要拒絕我的告白嗎?”
告……告白??
安想徹底傻眼。
裴以舟啞然失笑:“不然你認為那是玩笑話?”
安想無法開口,大腦亂作一團。
“你是認真的?”安想多少有點不敢相信。裴以舟在她看來是高高在上的,如果沒有那一夜,沒有安子墨,他們永遠都不會有交集,就像泥土永遠不會與星辰作伴。
裴以舟是星辰,她是泥土。
然而此時此刻,男人告訴她,希望與她共度一生。
“我從來不會開玩笑。”裴以舟滿目正色,“說來唐突,我從幾年前就對你彆有用心。”
安想瞪大眼。
“我記得你的味道,也能看見你靈魂的顏色,那對我來說是最為珍貴的存在。”
她的靈魂之光似明珠閃爍,每到午夜夢回,裴以舟總會被夢境裡的那抹綠色牽引。她的氣息是特彆的,靈魂是特彆的,落在身體上的吻也是特彆的。
從沒有這樣一個人,讓他這樣魂牽夢繞。
宴會是蓄謀已久,裴以舟對安想也是。
安想被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攪暈了,她用手在臉前扇著風,口齒不清道:“裴先生,是因為子墨嗎?你才和我說這種話……”
“無關子墨,也無關任何人。”
不是子墨?
意思是就算沒有子墨,他也會這樣說……
安想吞咽口唾沫,突然感覺喉嚨很乾,緊張的。
“所以,你要和我嘗試在一起嗎?”
安想呐呐道:“……我沒想好。”
裴以舟端得一本正經:“沒關係,我們在一起後,你可以慢慢想。”
“我我我……我沒談過戀愛。”安想緊張到無所適從,雖然她現在是有了寶寶,但戀愛那方麵還處於空白狀態,實在沒辦法果斷地給予裴以舟回應。
“我不知道喜不喜歡你……”安想皺著眉,指尖蜷縮在一起。
從小到大,出現在她身邊的男性隻有安家那幾個兄弟,除安彥澤外全員惡人的那種,這樣的生活環境讓安想對男性格外恐懼與不信任。
裴以舟……
好像又是不同的。
安想陷入糾結,牙齒習慣性咬住下唇。
“你要不給我點時間,讓我想一想。”
安想沒有直接拒絕,迂回地給出回答。
裴以舟沒有強行逼迫,對他來說安想沒有拒絕那就是好的結果。
“好,那晚安。”
“晚安。”
裴以舟起身,走到門前才發現房門已被反鎖。
很顯然,又是他爸乾的。
“手機能給我用一下嗎?”
安想大方地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裴以舟熟稔地按下一串數字撥打過去,下顎線繃緊,臉上寫滿不善,待對方接通,他冷硬地說了兩個字:“開門。”
啪。
裴景林直接掛斷。
等他再撥,對方直接關機。
裴以舟又嘗試聯係管家,仍無人應答,顯然是被父母知會過。
他心裡煩躁,再次打給裴宸,還是無人接聽。至於那三個小屁孩估計早睡了,更沒有指望。
裴以舟:“……”懷疑人生。
“門鎖了嗎?”
“嗯。”裴以舟把手機還過去,鎮定自若,“沒事,我從陽台翻出去。”
“啊?”安想朝後看去,“這裡四樓,很危險的。”
“沒關係,鬼的身體很結實。”說著,裴以舟向陽台走去。
安想心一緊,急忙拉住,“不要不要,很危險的,你不要翻。”
裴以舟停下腳步。
安想環視一圈,臥室的床很大,睡三個人都不成問題,沙發也很寬敞。
她猶豫幾秒,鬆開手說:“你、你就在這裡湊合一晚好了。”
“你不介意嗎?”
安想低著腦袋:“……不介意。”
“那我睡沙發。”
“喔,我給你拿被子。”安想取出一床被子放過去,後退兩步,“晚安。”
“晚安。”
他聲音好聽,兩個字低沉誘惑。
安想揉了揉耳朵,慢吞吞的躺回床上,把自己整個人縮在溫暖的棉被裡。
夜已深沉,四周無聲。
安想睡得很熟,直到被一陣急促的喘息吵醒。
她擰開台燈,緩緩支撐起上半身。
“裴先生?”
借著昏黃的燈光,安想看見沙發上的裴以舟麵色潮紅,呼吸一聲比一聲短促淩亂。
她赤腳走過去,那副樣子與不久前吻合。
安想呼吸凝滯,小心翼翼問:“你又到那個日子了嗎?”
裴以舟喉結滾動,被**暈染的眼眸蒙上情/色的水霧,看向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赤/裸。安想驚得後退兩步,最後又慢慢接近。
安想曾經是隻發育遲緩,能力缺失的鬼,所以到二十歲也沒經曆過什麼發.情期,所以很難體會裴以舟如今的感受,不過從上次來看,應該不太好過。
安想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現在也不扭捏,很大方地把手指頭送過去:“你吸哪根?”
吸哪根?
裴以舟手臂搭在額前,濕潤迷離的眼眸定定落在安想那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她的脖頸似天鵝般漂亮,膚白如玉,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流動,宛如上好的藝術品。
裴以舟口感舌燥,縈繞在鼻尖的香氣近乎讓他失去理智。
嘗過一次後,他再難忍耐。
男人的目光似餓狼,安想肩膀瑟縮,捂著脖頸拚命搖頭:“不行,不可以吸這裡。”
她從小到大都沒被咬過脖子,要說怕肯定是怕的。
裴以舟舔了舔唇,艱難從沙發上坐起,他嘗試冷靜,狠咬舌尖讓理智回歸。
“我不會傷害你,彆怕。”
聲音都是啞的。
安想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被**摧殘的男人,不得不說裴以舟現在的樣子的確惹人憐愛,甚至勾起了她的母性光輝。
安想猶豫許久,最後鼓起勇氣走過去,食指輕輕點了點男人肩膀。
他抬眸,碎發遮擋在額前。
“我……我的脖子可以給你嘗一口。”語氣頓了頓,安想不太放心地加重語氣,“就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安想:今天我不做人,我就做根鴨脖子。
裴以舟:吸溜。
**
這章是雙更合並嗷,還有第三更。
隨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