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人?數太多幾個字,丁樂香就?沉寂了下來?,歎了口氣。
敬則則見她如此,多少也明白丁樂香的心思。她也算是苦命女子,從此以後隻?能將皇帝當做依靠,敬則則忍不住又多提點了幾句道:“不過?你也彆灰心,皇上納你入宮,就?是中意你,這就?是彆人?比不上的了。而且皇上膝下子嗣不多,至今也隻?有三位皇子,我?看?你腰細屁股大的,就?是人?常說的好生養的身段,你努力多生幾個皇子,就?什?麼都不必擔心了。”
丁樂香被?敬則則讚得臉紅,但心情?卻也稍微好了些,“娘娘光說我?,你自己怎的不多生幾個皇子?”
這話卻有些踩著敬則則的痛腳了。敬則則放下筷子道:“這,也得看?命呐。”
丁樂香自知失言,也不再敢提這方麵的話題。兩
人?吃過?飯,坐在榻上喝茶看?兩岸風景,聽見通報後,景和帝便走了進來?。
敬則則和丁樂香趕緊起身行禮。
沈沉上前扶起敬則則,順勢摟著她的腰肢坐下。丁樂香有些頹然地站到了一旁伺候。
敬則則有些不自在,在宮中時?皇帝可從來?沒有這麼端過?水碗,也不帶這麼欺負新人?的。“皇上這會兒怎麼得空過?來?啊?”
“有點兒累,朕出來?轉轉。午膳用得如何?”沈沉問?道。
“極好的,是樂香下廚做的幾個小菜。本來?想請皇上一道用膳的,可又怕耽誤你處理政事。”敬則則道。
沈沉掃了眼丁樂香,再看?回敬則則道:“你用著好就?行。朕有些乏了,你陪朕去?屋裡歇會兒吧。”
敬則則掃了眼神情?黯然的丁樂香,自己也不能當著皇帝裝賢惠,隻?能柔聲應了,同沈沉一道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屋敬則則就?一個扭身,從皇帝摟著她的手臂裡避了開去?,“皇上先才那般也不怕傷了丁美人?的心麼?”
沈沉往床榻走去?道:“行了吧?朕這是為了誰?還不是顧忌著你的醋罐子打?翻了,把自己又鬨得胸口痛。”
敬則則走過?去?,一把摟住皇帝的脖子,幾乎掛在了他身上,嬌滴滴地抱怨道:“皇上,這事兒你是不是要提一輩子呀?”
沈沉回身摟住敬則則,手臂下滑在她的臀上顛了顛,“小日子結束了吧?”
敬則則忽然心有所悟,想往後退,卻被?皇帝的手給死死按著。她有些不自在地道:“皇上,這,這還大天白亮的。”
結果她果然沒有料錯皇帝的色心,隻?聽得皇帝低頭?在她耳邊道:“朕等不及了。”
是真的等不及了,也沒像往常那般柔情?蜜意地親昵一番,更像是未和好之時?的強迫情?切,敬則則低呼一聲,甚至都太沒準備好。
這舟上行事,似乎彆有風情?。龍船雖然大,可細細體察也是隨波蕩漾的,敬則則好似浪裡白條,翻卷拋撒,隻?能隨波逐流,任人?宰割。
到最後,敬則則自然是精疲力竭,眨眼間就?睡死了過?去?,估計被?背去?賣了也不會醒轉。
沈沉也睡了一覺,但黃昏彩霞映天之際便醒了過?來?,側頭?去?看?敬則則,她睡得滿臉粉色,但夢裡還噘著嘴,似乎對什?麼在不滿。沈沉見她嘴唇異常紅豔,知道是自己作的孽,又湊過?去?輕輕啄了啄,這才起身。
沐浴之後整個人?便神清氣爽了,沈沉正要傳膳,卻見丁樂香端著托盤,身後跟著臨時?給她配的侍女,那侍女手上也端著個大托盤,擺著飯菜。
丁樂香穿了一襲紅裙,整個人?顯得明豔不可方物,很是嫵媚豔麗,卻因為本身氣正,並?不顯得妖媚,卻是秀美而端莊。
“皇上,我?下廚了做了個幾個小菜,上次見您用得還好,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張了。”丁樂香有些羞澀地道。她還沒有位份,便自稱了奴婢。
沈沉掃了一眼那幾個小菜,有麻油拌王瓜、醋溜豆芽、蔥白拌五香豆腐乾並?油炸魚乾,看?著的確十?分爽口,因笑道:“這天氣正是暑熱,你做得很好,一看?就?很有食欲。”
丁樂香聽他這般說,心才放下一點兒,又道:“奴婢這就?去?請昭儀娘娘。”
“不用,她今日犯懶,不必擾她。”沈沉道。
丁樂香自無不應的道理,隻?殷勤地站在一旁侍奉,“皇上,要不奴婢給昭儀娘娘留點兒小菜吧,她待會兒若是餓了就?能吃。”
“不用,她的毛病多著呢,飯菜都要新鮮的。”說到這兒,沈沉讓人?叫來?廚子,“你在灶上吊一小鍋白粥,揀一條今日捕著的魚養著,待會兒昭儀醒了,給她滾點兒魚片粥就?行了。”
廚子自應了退下。
丁樂香忍不住道:“皇上可真疼昭儀娘娘。”萬幾宸函之餘竟然還記得吩咐敬昭儀的吃食,丁樂香心下自羨慕不已。
沈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朕是疼她,不過?你卻彆學?她,多幾個她那樣的,朕可受不住。”
丁樂香不理解皇帝口中敬則則那樣的是哪樣的,在她看?來?敬則則已經完美得不像樣子了,“娘娘,蕙質天生,咱就?算是想學?她,也學?不來?呢。”
皇帝沒說話,在丁樂香看?來?就?是默認的意思。她心裡歎了口氣,卻也知道敬則則和皇帝的感情?是自己比不了的,她也不求多受寵,隻?但願能一步一步地走穩,有個一兒半女的這輩子能有個依靠就?行了。
一頓飯下來?,丁樂香再沒跟景和帝說過?話。君子講求“食不語”,皇帝不開口,丁樂香自然也不敢說話,她雖做了景和帝的嬪妾,但實則兩人?並?不熟悉,她還完全放不開。
敬則則醒過?來?時?,窗外已經完全漆黑一片了,她動了動身子,覺得渾身的骨頭?像被?碾過?一遍似的,痛得申吟了一聲。
“水。”敬則則用嘶啞的聲音低聲道,嗓子火辣辣的不舒服。
一時?床帳被?掀起來?,有人?扶起她的頭?,遞了水杯到她唇邊。敬則則感覺扶著自己的力道不一樣,這才努力睜眼看?了看?,卻是景和帝在伺候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