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夢中人(2 / 2)

六宮粉 明月璫 7708 字 7個月前

皇後看他神情不像是厭了衛官兒的意思,因又道:“皇上,是這瑾字封號不妥麼?”

“聽著有些像昭儀的姓氏。”沈沉道。

皇後有些吃驚,所謂的為尊者諱,可不包括昭儀之位。以衛氏的榮寵居然連個封號都被皇帝給嫌棄,如何能不叫皇後心裡酸澀。“是敬昭儀跟皇上說的麼?”

“沒有。”想起這事兒,沈沉就覺得敬則則是個棒槌。

她嫌棄昭儀之位,沈沉不是沒察覺到,按說給她一個妃位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她姓敬名昭,所以他不欲其他人位居昭儀,在她剛進宮沒多久就將其冊封成了昭儀

也是這個緣故。

可惜敬則則心裡就沒想過這種事兒。衛官兒的封號估計她也沒放在過心裡,他的一番做作卻像是做給瞎子看了。

皇後艱難地笑了笑。當初柳緹衣,因為柳和劉相近,想要個封號,卻因為貪心不足惹怒了皇帝,如今倒好,敬昭啥也不說,皇帝倒是替她考慮得挺周全的。

“娘娘,皇後娘娘。”玉書在皇後的耳邊低聲喚了幾遍才讓謝皇後從沉思裡回過了神來,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玉書低聲道:“娘娘,祝貴妃在問宜蘭宮著火的事兒。”

宜蘭宮起火的事兒,至今也沒查出頭緒來,一開始是宜蘭宮所有人都否認,好似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到現在則是互相攀誣,又好似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

這個結論實在太可怕,所以皇後也不敢拿這樣的結果去回皇帝。

“宜蘭宮的事兒還沒有結果。”皇後淡淡地道。

祝新惠笑了笑,“都這麼幾天了,若是故意縱火怎麼著也該有點兒蛛絲馬跡的,照我看呐,說不定是老天爺降下的懲罰。”

衛官兒一聽臉色就變了,有些惶恐的看向皇後。若是查不出所以然來,定一個老天降罰,那就是毀了她,這人的心思可真是太歹毒了。

衛官兒緩和了一下心神,看向祝新惠道:“貴妃娘娘這樣說,不知臣妾是做錯了什麼,才會讓老天爺降下懲罰?總不能無緣無故就如此吧?”

祝新惠蔑視地掃了一眼衛官兒,看來真是狗急跳牆了,向來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衛官兒居然都敢出來嗆聲了。“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隻是啊有些人會隱瞞,所以旁人察覺不到,老天這才降下火災以懲罰。”

“貴妃娘娘有話還請明說,如此似是而非地說些引人誤解的話是什麼意思?臣妾自問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衛官兒心知這事兒是必須要辨清的。

“是麼?”祝新惠諷刺地笑了笑,”那你可還記得三月三日生的那個人?”

就這麼一句,衛官兒的臉色就變得慘白一片,幾乎坐不穩了。

誰都看出來其中肯定有事兒了,敬則則也是一臉好奇。

皇後卻道:“好了,本宮是不信什麼天降火災的,這事兒會繼續查下去,貴妃,你如此拿捏衛嬪是為何事?說話遮遮掩掩的可是沒什麼證據?”

敬則則心裡也是如此猜測的,祝新惠若真是捏住了衛官兒的什麼把柄,不得早去皇帝跟前告狀了?如今可能隻是在詐衛官兒而已。

祝新惠沒想到皇後把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就給戳破了,再看衛官兒,已經恢複了平靜,想來是被皇後給點醒了。

敬則則從昭陽宮出來沒回乾元殿,而是去了東太後的慈寧宮。太後少不得也問了問宜蘭宮的事兒,敬則則便把昭陽宮的事兒說了一遍。

“太後娘娘,你覺得宜蘭宮著火的事兒會是誰做的呀?”敬則則問道。東太後能後來居上成為先帝的皇後,絕對是很有幾把刷子的,問她說不定能得到一些啟發。

東太後掃了敬則則一眼,“通常這種事情,若是查不出來的話,端看誰是最大的受益者就行了。”

這個道理敬則則當然懂,而且已經捋了很多遍了,就是沒想出來。她第一個想的就是祝太後和祝新惠,但旋即又覺得這是不是太明顯了?畢竟祝新惠出了名的見不得受寵的嬪妃,她有太後罩著,卻犯不著火燒宜蘭宮,若是被人發現了,哪怕有太後她也得毀了。

撇開祝新惠不提,那麼……

敬則則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在東太後的視線下意識到了另外一個人也有莫大的嫌疑,那就是她自己。

宜蘭宮著火之前,她跟皇帝很明顯地在冷戰,因為皇帝已經好幾個月沒召幸她了,而宜蘭宮著火之後她卻就搬進了乾元殿。

敬則則苦笑一聲,“這麼說起來,倒好似我的嫌疑最大了。”

東太後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道:“可你卻是皇帝最不會懷疑的人。”

因為上一次汙蔑她弄死玉美人腹中胎兒,她可是跟皇帝冷戰了兩年還不肯低頭的人。那件事算是為她的人品做保了。

敬則則眉心一跳,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很可能入榖了。這宮裡最不可能動手的人通常都會被證明就是動手的那個人。

東太後的話當真是驚醒夢中人。

沈沉回乾元殿用早膳時,不見敬則則出來迎接,因問高世雲道:“昭儀去皇後宮中請安還沒回來?”

“回皇上,皇後宮中早就散了,昭儀是去了慈寧宮。”高世雲道。

直到皇帝用完了早膳也不見敬則則回來,可見她是要在慈寧宮待上一陣子了。

敬則則回乾元殿時,皇帝還在前頭跟臣工議事,她讓華容將她的私房錢小匣子捧來數銀子玩兒。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居然不知不覺積攢了百來兩碎銀子了,還有些幾串銅錢,並一把金瓜子兒。

敬則則將匣子放在膝蓋上對華容道:“怪不得今日找太後和何美人她們一起抹牌,她們都沒什麼興致了,總是我一個人贏的確不大好,看來下次得改一下策略。”

華容道:“奴婢見娘娘今日有些神不守舍的,還以為你抹牌會輸呢,沒想到卻比尋常還贏得多。”

敬則則道:“正因為如此才不能輸,我還得靠著這些可愛的銀子過活呢。”敬則則有些憂慮,感覺這次這一關她要是過不了,避暑山莊都指不上了,大概得去冷宮種地了。

華容正要答話,卻聽見了腳步聲,是皇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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