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見你如此打扮,乍一看還挺新鮮彆致的。”沈沉將敬則則扶起來,實打實地摟住她的腰走到了榻邊,“也彆有情致。”敬則則雖然也偏愛素淡打扮,但在皇帝身邊如此清淡卻著實是第一次,當然其中的心機沈沉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因為沒有繁紗百花淩亂人眼,這霧綾貼在敬則則身上,將她的身體曲線淋漓儘致地凸顯了突來,尤其是鎖骨的凹陷、肩骨的玲瓏、胸口的起伏,都被完美地呈現在了人的眼前。這是一襲剪裁得很合身的裙子。
其實皇帝是真誤會敬則則了,她沒這麼下作。這裙子是她剛進宮那陣子做的,現在養了幾年再穿就“異常”合身了。
敬則則聽得皇帝要來時心裡還有些忐忑,倒不是心虛,主要是想著萬一跟皇帝吵嚷起來估計又要吃幾年苦了,但萬萬沒想到皇帝會是這副模樣。
其實模樣不差,還算很正經,就是有些細微眼神和箍得結結實實的手臂泄露了他的心思。敬則則的視線往皇帝的下三路撇了一眼,然後瞬間就抬起頭正襟危坐了,心裡卻在嘀咕,皇帝該不會是年紀大了些之後就開始昏庸了吧?史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敬則則清了清嗓子,“皇上,宜蘭宮的事兒……”
沈沉在榻上坐下,將敬則則擁在了懷中。
敬則則感受了一下皇帝的大腿,確信了自己的判
斷沒錯。
敬則則繼續清了清嗓子,剛才的話被皇帝的動作給打斷了,隻能從頭說,“皇上,宜蘭宮的事情皇後娘娘都跟你說了吧?”
“唔。”沈沉道。
“那個小馬……”
敬則則話還沒說完就聽皇帝道:“高世雲現在還在九州清晏跪著。”
敬則則宮中伺候的人是沈沉讓高世雲去挑選的,卻沒想到會出現在這種紕漏。
敬則則愣了愣,伸手環住皇帝的脖子,“皇上相信臣妾?”她的語氣聽著,似乎這是多麼讓人驚訝的事情一般。畢竟皇帝的天性就是多疑,敬則則更是深信一個人的本性是難以移易的。所以皇帝這麼不講究地就相信了她,不僅沒讓敬則則覺得喜出望外,受寵若驚,反而還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沈沉掐了一下敬則則腰上的嫩肉,“朕若是相信了那奴才的話,天下人豈不都要把朕當傻子了?”
有點兒疼,但眼下敬則則決定忍了。因為她十分不解,所以追問道:“皇上這話從何說起?”
“彆的不說,隻說那奴才汙蔑你嫉恨衛氏就殊為可笑。”沈沉道。
敬則則信了邪才會相信皇帝的話。因為她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嫉恨衛氏乃是理所應當,全宮的人也都會這麼想,畢竟在她住進乾元殿之前,若問皇帝最寵幸誰,那必然是衛氏,沒有一個人會答錯。
所以敬則則做出下巴都要被驚掉的表情看向皇帝,“臣妾嫉妒衛嬪不是很正常麼?她得皇上寵愛,那麼大的雨皇上還趕去看她,且又身懷六甲,處處都比臣妾好,臣妾如今也就位份比她高一丟丟。”
敬則則的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個很小的縫隙,“但也就是現在,將來她有孩子依靠可是比臣妾強多了,臣妾嫉妒她為何會可笑?”
“那你嫉妒她麼?”沈沉問。
敬則則心想,好嘛皇帝這是以退為進在試探她吧?她就說狗皇帝沒那麼容易相信人的。對皇帝敬則則有一條原則,那就是正經事兒上絕對不說謊。
因為覺得自己圓謊的能耐絕對比不過皇帝辨謊的能力,所以還是不要找死得好,不然她早早給自己樹立的人設一點兒小事就能讓之崩塌。
敬則則點了點頭,“我嫉妒她,而且是很嫉妒。”
沈沉看著敬則則的眼睛沒說話。
“其實去年在皇後娘娘的千秋宴上,我聽得衛嬪彈琴時就已經嫉恨了,居然比我彈得好那麼多。”敬則則嘟嘟嘴,“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琴藝當是宮中第一的。”
沈沉好笑地點了點頭,“是,你倒是挺自信的,剛進宮那會兒恨不能天天給朕彈琴,以印證你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
敬則則捂嘴笑了,實在是尷尬,很尷尬。那會兒真有點兒井底之蛙的自大。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沈沉捏了捏敬則則的臉蛋。
敬則則道:“要不是皇後娘娘的千秋宴,我到現在還是井底之蛙呢。”她說罷這句話,突然就頓住了,然後偏頭看向皇帝。
當初狗皇帝讓所有嬪妃給皇後獻藝不會是還存著一分打擊自己的心思吧?
敬則則在心裡搖搖頭,覺得不應該把皇帝想得那麼陰暗,畢竟那會兒衛嬪也不突出,皇帝沒道理會知道宮中還有一個小小的宮人琴彈得比她好的。
沈沉見敬則則頓住也不催促,隻看著她發笑,伸手在她圓潤的耳垂上捏了捏。
敬則則的耳垂是她的死穴之一,皇帝很多次逞凶得逞都是因為拿捏住了她死穴的緣故。這會兒她隻覺得打從尾骨升起一串火花,激得她哆嗦了一下。敬則則趕緊握住皇帝的手,把它拽下去,五指交扣,不許皇帝搗亂。
“皇上其實是知道我就是嫉妒衛嬪的吧?要不然衛嬪怎麼會彈琴彈得那麼頻繁?”敬則則可算是悟了。
沈沉抽回手,嗤笑一聲,“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你蠢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