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柔嚇得立即就起身跪在了地上,敬則則先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著了,但反應過來之後卻隻是緩緩地起身朝疾步而入的皇帝行了一禮。
她啥都沒做,既沒傷天害理,也沒謀財害命,甚至都沒在背後說人閒話,也不知道皇帝這滿臉的怒氣是為個什麼,敬則則尋思著該不會是外麵又有誰給她上眼藥了吧?
沈沉大步走到敬則則跟前,疾言厲色地道∶你居然衣衫不整?!
敬則則有些懵圈兒地看著皇帝,她是在自己的內室之中,就是衣衫不整又有什麼關係?誰知道皇帝老兒會突然過來啊?但謝罪還是得謝罪的,於是屈膝道∶臣妾不知皇上駕到,衣衫不整失禮了,臣妾這就去更衣。
敬則則轉入屏風後,沈沉也轉向了何子柔,有些厭惡地道∶滾出去,從此以後不許你再踏入明光官半步。'
敬則則衣服都還沒脫就急急地跑了出來,不明白皇帝為何發那麼大的火。就算他再不喜歡何子柔,也彆遷怒啊。有火氣衝她敬則則來啊。怎麼說何子柔也是遠安侯的孫女兒,曾祖父也是為本朝立過功勞的。
皇上。敬則則喚了一聲,卻被走上來的皇帝一把推到了屏風後。
何子柔則已經提著裙擺跑出了明光宮。
敬則則氣得想殺人,何子柔算得上是她在後宮裡最好的朋友呢,她朋友本來就不多,狗皇帝居然還如此對她。當然敬則則也不自省一下,一個晚上何子柔是怎麼躍居她朋友第一位的。
不愛穿衣服是吧,那就彆穿了。
敬則則聽得嘶啦一聲,自己身上的袍子有的地方針線就裂開了,輕盈盈地落到了地上。
敬則則都想衝出去拔劍了,狗皇帝又想玩兒床頭打架床尾和的遊戲?她當然是不配合的,拳打腳踢了一番,卻隻是更方便皇帝把她顛來倒去地檢查了一番。
敬則則又不是傻子,很快就從皇帝的舉動裡猜出點兒苗頭了。他這是來抓奸的?磨鏡之事,她是聽過的,有太妃的宮中流出過這種消息,她隻當是笑話來聽,卻從沒想過皇帝會懷疑她.
不對,皇帝應該是懷疑何子柔。
敬則則一把捉住皇帝的手,皇上在找什麼?你這是懷疑,懷疑我…….那話敬則則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朕不是懷疑你。沈沉的神情已經柔和了下來,主要是因為敬則則身上乾乾淨淨的。早起他聽高世雲說昨晚何子柔沒有離開明光宮,這就匆匆趕過來了。
何美人也不可能!敬則則覺得何子柔很羞澀,也很規矩,怎麼可能有那種喜好。
不用懷疑,她就是。沈沉斬釘截鐵地道,朕之所以容忍她,已經是看在她曾祖、祖父的份上了。你若是不想讓朕殺了她,就最好不要再讓她靠近。
敬則則抱著被子擋住自己道∶是不是彆人為了對付她才這麼說的?@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你覺得誰會對付她?沈沉問。
在後宮一個沒有威脅力的女子,皇帝還不喜歡,家世卻又不錯,的確沒人會傻得對付何子柔。
那她是跟誰?敬則則微微好奇了一下。
她的貼身宮女。沈沉有些厭惡地道,能彆提這事兒了麼?
其實,皇上不喜歡何美人,何美人困在深宮不得自由,有這種喜好也沒什麼的。敬則則也不知道是在開解景和帝還是在惡心景和帝。
你把朕的後宮當什麼了?沈沉黑著臉問。
敬則則很想吼皇帝兩句,讓他跟他的心上人過日子去,乾嘛占著茅坑不拉屎。額,不對,這形容把自己也給坑了。
我就是覺得吧,與其讓淑妃扣減後宮開銷,還不如把那些皇上不喜歡的人放出宮去,不僅後官節省了一大筆脂粉費,她們也不必被這深宮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敬則則在心裡為自己鼓了個掌,她居然真把所思所想給說出口了。
沈沉想了想道∶朕可以允諾你明年不選秀。
敬則則徹底懵了。這什麼跟什麼啊?不選秀?允諾她?話題怎麼跳這兒來的?敬則則往皇帝的腰帶上掃了一眼,這回倒是沒故意惡心人而係傅淑妃的絡子了,他腰上乾脆就沒再戴玉佩。
皇上選不選秀跟臣妾無關。敬則則冷著臉道。
則則。沈沉有些無奈,已經進宮的人,朕即使放她們出去,也沒人敢再娶她們。
敬則則愣了愣,皇帝說得好似他真還考慮過要放人出去的意思?
敬則則低著頭嘀咕道∶那你把我放出去,我不嫁人行不行?
你說什麼,朕沒聽清楚。沈沉彎腰把耳朵貼到敬則則唇上。
敬則則知道皇帝這是裝傻呢,算是給她留麵子,要不然發作起來受罪的還是她。敬則則哀歎-聲,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她心裡有些難受,或者說特彆難受。
以為自己是靠人格魅力吸引了一個朋友,結果卻證明人家隻是覬覦她的身體,嗯,姑且這麼說吧。至於皇帝,前些日子她也以為依靠自己的魅力贏得了皇帝的一點兒心呢,結果證明皇帝也隻是喜歡她的身體,嗯,也姑且可以這麼說吧。
但能讓皇帝捧在掌心裡的還是舊情人,上回去慈寧宮還聽得東太後問傅青素,好似她的某個堂弟被皇帝提拔了。任人唯親,好樣兒的啊,狗皇帝。
敬則則這絕對是遷怒,傅家的子侄其實都養得很成材,家教使然。她心裡也清楚,可這不是在氣頭上麼。
沈沉將敬則則從床上拉起來,氣了這麼久,總該聽朕說說話了吧?
敬則則死死地抱著被子,把耳朵貼在被子上,意思就是聽不見,聽不見。
沈沉深吸了口氣,則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