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臬頭也不回。
隻是背著身子朝明嫣扔了個暗器。
以明嫣的反應速度，這麼笨重的暗器根本傷不了她。
然而明嫣想到什麼，沒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然後——
“哎呀。”
明嫣倒地，捂著胸口，哭唧唧：“我好柔弱呀。”
楚玄清趕到現場的時候。
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
月黑風高。
妖獸狂嚎。
場地、人物、時機都剛剛好湊齊。
明嫣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咳咳，我，我可能是要死了。”
“夫君，如果有來生，我還是要做你的道侶。”
“我好痛，好痛，夫君，不如你一劍殺了我，給我一個解脫！”
“等來年開春的時候，記得在我的墳頭上插一朵小花，要粉紅色的，我喜歡……你在做什麼？”明嫣被迫從自己的沉浸式表演裡清醒過來。
眼前的一幕叫她無比震驚。
楚玄清這狗男人……禽獸！
“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雙修？”
明嫣怒斥道。
楚玄清卻不辯解，甚至連手上的動作都沒停。
他解開了明嫣的外衣、裡衣，甚至還有肚兜，明嫣瑩白如玉的皮膚陡然暴露在空氣裡。寒風瑟瑟，她下意識身體一縮，隻見方才那被暗器砸中的地方，淤青了好大一片，還隱隱發著黑。
楚玄清手指輕覆在淤青上，黑眸微暗，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然而，眼底的紅色仙紋卻不受控製瘋狂舞動，從眼底蔓延至眼尾，再到額頭，前所未有的詭異。
明嫣看呆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楚玄清的這紅色紋身，還是會動的。
而且動起來如此妖異。
也不知她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她居然覺得，這樣的楚玄清很好看，很有魅力。
如果不是知道楚玄清是大反派，會殺妻證道的狗男人，可能她真的會忍不住動心。
“嘶——”
下一刻，她疼得出聲。
“有毒，忍著點。”楚玄清意簡言賅。
明嫣眨眨貓眼，分外乖巧：“哦。”她早知有毒，隻是想看看楚玄清會打得什麼主意。
既然楚玄清已經得到功法，決心要殺她。
那麼此時此刻便是最好的時機。
趁現在殺了她，不會有任何人懷疑，而且還可以十分不要臉的把鍋甩給聞臬。
簡直是天下掉餡餅。
所以，楚玄清會如何選擇呢？
明嫣緊張地等待著，胸腔內的心臟撲通亂跳。
她看到楚玄清低下頭去，嘴唇接觸到了她的皮膚，冰冷的唇瓣上結著白霜，又看到白霜融化，他蒼白的唇染上血色。
不多時，一股莫名霸道的吸引力傳來。
“痊……痊愈了？”
明嫣震驚。
“彆動。”楚玄清吸完毒血，按住蠢蠢欲動的明嫣，手指又輕輕拂過明嫣的傷口處，溫暖霎時包裹住了明嫣，五臟六腑一陣舒暢。
明嫣差點沒破功，壓不住自己突破築基期。
她心跳如擂鼓。
不可能吧？
楚玄清怎麼會如此好心救她。
他難道不該一劍補刀，殺了她，然後升官發財死道侶嗎？
明嫣又忍不住偷看楚玄清。
男人的表情很淡定，和平時一樣，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見了鬼了。
她居然會覺得他的眼神裡，有那麼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愛意。
是她中了毒，所以有後遺症麼？
明嫣猛地掐了自己一把試圖讓自己清醒。
並沒有什麼用，隻是有些疼。
幸好，楚玄清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起了她，一隻手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胸膛前，腳踏飛劍，明嫣不必再對上他那雙眼睛。可她很快就發現，這個姿勢比方才還要糟糕。
她的確是看不到他那雙眼睛了，但周遭都是他身上好聞的鬆木氣息，耳畔是他平穩堅實的心跳。
明嫣不自覺開始淪陷。
完了完了。
明嫣在心中呐喊。
難怪裡的作者大大都喜歡英雄救美情節。
這誰能頂得住啊？
明嫣甚至想到，說不定楚玄清在遇見她以後已經改頭換麵，不想再當反派了，決定當個一心一意的好道侶；如果劇情果真如此，那看在他這張臉的份上，自己也不是不能和他好好過日子……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楚玄清楚玄清，你等等人家呀楚玄清。”
她探出小腦袋一看，果然，楚玄清的身後，可憐兮兮跟著一把劍。
“小白，你沒事吧？”
明嫣問。
小白哭得好大聲：“人家沒事，人家隻是暈過去了！”
明嫣正要同情。
哢嚓——小白應聲斷成兩截。
楚玄清冷眼：“廢物。”
明嫣：“……”
她要收回剛剛的幻想。
大反派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