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桃桃如此正經的提起這兩個字。
明嫣方恍然大悟。
是的，她現在身處的其實已經並非一本書了，而是一整個邏輯自洽的完整世界。上界是真實存在的，天道規則也如是。
穆青青是《捉妖問道》這本書的主角，可她並非整個世界的主角。
——至少還不是上界的。
登時，明嫣的眼前豁然開朗。
她覺得從前困擾著自己的那些劇情枷鎖，好像就在此刻轟然倒塌。
不過等等。
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難道上界的東西，就可以蒙蔽神識嗎？
桃桃肯定了她的猜測：“答對了。”
明嫣反應很快，她想，那豈不是打妖鞭也可以。
桃桃說：“隻要是上界之物，它們的身上就會沾染上界的氣息，這氣息不屬於我們修真界，所以如果有人能妥善利用這氣息，就能蒙蔽所有人，包括渡劫期修士。”
明嫣心裡咯噔響了聲。
能利用上界氣息，那這人肯定也不好解決。
是個麻煩。
不過……
“桃桃姐你怎麼知道的？”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感覺桃桃姐對上界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甚至有如數家珍的感覺。
桃桃輕咳兩聲掩飾尷尬：“咳咳，沒什麼，之前聊天，荒神說的。”
明嫣：“原來如此。”
荒神雖然已經隕落。
可到底曾是上界神祇。他應當是整個修真界最了解上界的人吧？
如果他還在的話……
明嫣腦海內靈光一閃：“桃桃姐，你現在還能和他聯係上嗎？”
桃桃說：“不能，他死了。”
桃桃的語氣有些不易見的落寞。
“好吧。”
明嫣還想問問他為什麼上下界之門關閉呢。
可轉念又一想。
關閉了也不妨礙是件好事。
如果沒關閉，以楚玄清現在的修為，怕不是立刻馬上要原地飛升。
可她還是一個可憐小化神呢。
如果沒渡劫大圓滿殺她，她飛升之日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
算了算了。
還是不飛升的好。
明嫣嘟噥了兩聲，小臉舒展開來。
“桃桃姐，那依你看來，這件事是魔族乾的可能性大嗎？”
明嫣問。
她對魔族的懷疑由來已久，但也沒有確定性證據。
“不好說。”桃桃說，“覬覦神器的人太多了。”
可能是魔，可能是妖，也可能是人。
隻要有利益，修真界多得是人趨之若鶩。
明嫣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會自己去查證。
桃桃語調一轉，輕鬆起來：“彆說這些嚴肅的事情了，說說你的小餛飩吧，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好？”
她不提明嫣都要忘了。
對啊，她小餛飩呢！
再不端上來，明嫣感覺自己都要餓過頭了。
明嫣心頭一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桃桃也跟著提心吊膽：“不會吧，要不你出去看看？”
她話音剛落，隻聽轟地一聲巨響自餘音閣外傳來。
明嫣麵前的鏡子都晃了兩晃。
明嫣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慌忙收起小千紙鶴，站起身來向外張望：“先不說了桃桃姐，我出去看看！”
桃桃還來不及叮囑她。
通話就已經被掐斷。
*
明嫣的擔心是有原因的。
雖然這裡是天樞峰峰頂，位置既高又險。
但餘音閣有楚玄清設下的法陣保護，絕沒有那麼容易搖晃。更何況狗男人的防禦法陣水平，從齊家兄妹廢了老鼻子勁兒殺她都沒得逞就能知道，靠譜的不行。
究竟是什麼樣的衝擊，才能突破楚玄清的法陣？
難道是渡劫大佬？
或者是桃桃所說的那個可以利用上界氣息的人？
明嫣困惑又緊張地推開餘音閣木門。
然後就看到，視線所及的不遠處，正冒著滾滾黑煙。
紫蘇則一臉驚慌的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紫蘇，你彆著急慢慢說。”
明嫣嘴裡說著不急，自己卻已經心急如焚，像熱鍋上的螞蟻。
狗男人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紫蘇抹了把額頭的細汗，哭唧唧：“峰主他非要用廚房，我們不敢攔，結果他就把整個廚房給炸沒了。”
明嫣：“……哦。”
原來隻是虛驚一場。
她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不過廚房嘛。
炸了就炸了，大不了再蓋一個。
紫蘇緩了口氣，又道：“最糟糕的是，廚房炸了以後，小師娘您放仙裙的房間也連著沒了。”
明嫣：“？？？”
你死了！
楚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