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周歲(1 / 2)

劉社良和陳立和住在一間屋子,陳立和談對象後每天春風得意,他都看在眼裡,薑美惠是個廚子,她給陳立和送了不少小零食,陳立和人都跟著要吃胖了,天天氣色紅潤。

這還不是讓劉社良最惱火的地方,他最惱火的是,薑美惠有個團長親哥哥,他跟陳立和一同進醫院,明明樣樣都是他領先,可陳立和現在卻能娶團長的親妹妹,還能過上好吃好喝的滋潤日子。

他整日整夜都被嫉妒折磨。

直到有一天爆發。

“不好了,打起來了,那邊打起來了!”

醫院裡最血腥的一間屋子,平日裡用來給病人縫合外傷的屋子,此時劍拔弩張,陳醫生和劉醫生鬨起來了,甚至還動了手,除了他們兩人在屋裡對峙,另外還站著個高大的男人,劉社良和那個男人一同瞪著陳立和,劉社良的臉上帶著傷,是陳立和打的。

前後門圍了不少人來看熱鬨,甚至有人吊著水,瘸著腿,也如長頸鹿一般,踮著腳往裡麵看。

“兩個醫生打起來了?”

“來醫院看病還有這種樂子?”

“好像還是因為女人……”

有個手上綁著夾板的,也忙不迭拎著藥包湊過來,門口的位置已經搶不到了,他隻好往窗戶邊湊去。

看人打架可是個大樂子。

“怎麼?那邊怎麼圍那麼多人?”

醫院的醫護人員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跑過來查探情況,蘭蘭護士和柳護士在窗外看了一眼,蘭蘭道:“遭了,這是要打起來了?我去找副院長……”

蘭蘭轉頭跑去找展艾萍。

屋子裡的劉社良吐了一口唾沫:“你個狗東西,不要臉,你還敢打人,大家來看看啊,是他先動手的,他不要臉,還打人。”

陳立和平日裡不怎麼愛說話,此時被逼急了,啞著嗓子大喊一聲:“姓劉的,你不是個東西。”

外麵的病患笑嗬嗬的:“你們看他們一個頭大,一個頭小,全都說對方不是個東西,你說有意思不有意思?”

“你們倆醫生鬨什麼呢?都喜歡上了一個女人?”

劉社良道:“他就是個撿破鞋的。”

陳立和激動地衝上前去,他揪住劉社良的衣領子:“你亂說什麼?”

劉社良旁邊的男人孫章拉開陳立和,伸手一推將陳立和推到了地上,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說你不要臉,那麼醜的一個女人虧你還誇得出來,還誇她像朵紅玫瑰,惡心的兄弟我飯都吃不下,今天就是來教訓你的。”

孫章是附近村裡的二流子,死無賴,父親是烈士,他跟薑團長有過不痛快,這一回刻意來找茬的,他就是來辱罵羞辱薑美惠,報複薑團長。

劉社良跟他一拍即合,兩人聯合在一起鬨事,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孫章繼續罵道:“醜男醜女,你不就是會捧臭腳嗎?捧那些當官的臭腳,欺壓我們平頭百姓,人家是團長的妹妹,你就去添她的腳丫子,你跟你們那副院長一樣,惡心的要人命。”

“讓開讓開!”薑美惠聽說了這事,她屁股往左右一擠,擠進了屋子裡,她把陳立和扶起來,“你們想乾嘛,你們敢在醫院裡鬨事,公安把你們抓起來。”

“哎呦,好大的威風,我好害怕啊!”孫章哈哈一笑,他仗著自己是烈士的子女,向來無法無天的,公社裡的人總對他多有忍讓,不敢招惹他。

孫章家裡一貧如洗,隻會偷雞摸狗,偏生這時候越窮越光榮,他就覺得自己是最光榮的,誰敢招惹他,那就是思想不正確。

孫章轉頭瞥了眼外麵看熱鬨的人,大喊大叫道:“你們來看看啊,這就是團長的妹妹,團長的妹妹以勢壓人,你們醫院好不要臉。”

外麵一個看熱鬨的問:“怎麼不要臉了?”

孫章道:“逼著人娶這個醜婆娘唄,不娶就不給前途。”

“你們說這事惡心不惡心?”

門外看熱鬨的人震驚極了:“還逼著娶老婆啊?”

孫章指了下薑美惠:“還是這麼個又胖又騷的老婆娘,仗著是團長的妹妹,就來醫院選丈夫了,哪個不娶她,她就聯合副院長去叼他。”

“劉醫生被他們欺負的夠嗆。”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忒不要臉了。”

“那個姓陳的對著這麼個騷婆娘,都誇得出她漂亮,為了前途,為了去討好副院長,他什麼都乾的出來,在他們這破醫院裡,好好努力的醫生得不到重視,這種歪門邪道滿天飛。”

“你們說合理不合理?是不是應該鬨!”

外麵不明所以的一眾人麵麵相覷,人群中卻有人舉起手來:“不合理,就是要鬨!”

“這婆娘也太醜了,怎麼還能逼人娶妻呢?多大歲數了?肯定是個老破鞋。”

聽著這些話,薑美惠臉色刷得變白,劉社良在一旁得意非凡,他就要把事情給鬨大,事情的結果,最多不過是他調走,要不然他就向上舉報,他就鬨事,他有孫章這麼個好幫手,最後坐享漁翁之利。

他決不能容忍樣樣不如他的陳立和被覃醫生重視,搶了他做手術的機會,更不能容忍陳立和娶團長的妹妹為妻,過上飛黃騰達的日子。

“你閉嘴!你閉嘴——”陳立和氣得眼睛紅了,他衝上前去,一拳打在二流子孫章的臉上,正在得意的孫章不留神被他打了個正著,“馬拉個巴子的,你敢打老子。”

孫章原本還愁不夠過火,這下對方敢動他,他就更不客氣了,他上前來一拳打在陳立和的臉上,陳立和摔在地上,旁邊消毒用的酒精器械在地上摔得一塌糊塗,玻璃碎片碎裂一地。

“砰——砰。”

玻璃飛濺,外麵看熱鬨的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這可是鬨大了。

孫章譏諷道:“搞破鞋也不讓人說了?”

“讓開!”這時展艾萍趕了過來,正好聽見了這句破鞋,旁邊的人噤若寒蟬,見到展艾萍來了,自覺中間給她讓出一條路。

人群中有個婦女道:“展醫生,你彆過去,那邊打架呢,彆傷著你。”

“你們醫院哪個男醫生也不上去勸勸。”

“這誰敢勸啊,鬨成這樣的,裡麵還有刀的……逼急了可要出大事。”這是縫合處理外傷的地方,跟一間大教室一樣,有前後門,正中間有兩張大紅色的病患診療木床,邊上有櫃子,放著各種醫療器械。

這裡有針,有刀,有鑷子,有剪刀……地板上散落著尖銳的玻璃碎片,更有之前患者留下來的紅色血點,看起來極為瘮得慌,空氣裡冰冷消毒水的氣味更是叫人不寒而栗。

“展醫生,你彆過去。”人群裡的一個婦女見展艾萍要進去,連忙出聲喊住她。

展艾萍是附近幾個公社的出名人物,她醫術好,待人和氣,還有她之前的科學故事,都讓普通的鄉下人對她有好感,尤其是鄉下的女人。

此時裡麵情況緊張,好幾個婦女怕她進去後受傷。

“怎麼不喊個男人來勸啊。”

展艾萍穿著一身白大褂,她烏黑的頭發挽起,挺翹的瓊鼻,櫻紅的唇,纖細的脖頸,白大褂底下是一段白嫩細瘦的腳踝,底下的黑皮鞋秀麗婉約。

孫章見了她,忍不住咽了咽口,平日裡可見不到這麼極品漂亮的女人。

這個展副院長他隻是聽說過,沒有真見過。

但他也沒被美人迷失了智,孫章剛才嘴裡還在罵這個副院長,還有人跟著相應,偏生展艾萍出現之後,孫章發現不少人竟然是向著這個漂亮女人的。

他聽過有關展艾萍的傳說,之前還有傳她是個妖精,專門迷人心智,她還吃紫河車。

——她該不會真有迷人心智的本事?

展艾萍冷冷道:“你們在鬨什麼?”

孫章盯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心中一陣癢癢,平日裡在村子裡,他就喜歡調戲路邊的漂亮姑娘,可是見了展艾萍,他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而是想欺負她,把她這種如花似玉的美人欺負得臉紅抹淚。

“你問我鬨什麼?就鬨你們不是個好東西,以權壓人,逼著男人娶豬婆,爛破鞋!”

他的話刺耳至極,整個屋子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啪!”清脆響亮的一巴掌,展艾萍抬手打在了他的臉上,“嘴巴放乾淨點。”

展艾萍這一巴掌過去,圍觀的人都嚇了一跳。

孫章暴跳如雷,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你個臭娘們竟然敢打我。”

孫章眼珠子一轉,他抬起手就要往展艾萍的胸前抓去,他不僅要抓她的胸,他還要摸她的屁股,占儘她的便宜。

展艾萍抓住他的手,哢嚓就是一扭,孫章不曾想自己沒能抓住那柔軟的地方,反倒被女人給抓住了手,展艾萍反手扭他的胳膊,一個飛踢踹在他屁股上,孫章踉蹌著往前滾,一屁股坐在之前摔破的玻璃渣上。

“啊!!!”

圍觀的眾人頭皮一麻,有個婦女忍不住笑了,旁邊的人都看向她,戴藍頭巾的婦女道:“自作自受。”

圍觀的人全都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前來圍觀的人全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他們不怕彆的,就怕沒樂子看。

“笑屁笑!”孫章的屁股裡紮進了好幾塊玻璃碎片,他取下一塊玻璃片,往門口的方向砸去,嚇得眾人連連往後退。

蘭蘭護士已經去叫公安了,展艾萍:“你再砸,等著蹲大牢吧你,公安同誌馬上就來了。”

孫章大笑了幾聲:“誰敢抓我?我爸爸是烈士,我可是烈士的兒子,你敢打我,我要鬥你,我都要鬥死你。”

每次他這麼一說,旁的人都怕了,因為他爸爸是烈士,他自己又窮得光榮,出身“好”,彆人怎麼都有些弱點,而他爛光棍一條,沒人敢惹他。

“你是烈士的兒子,我還是烈士的女兒,我倒要看看是我鬥你,還是你鬥你。”展艾萍擼起袖子,“你還是烈士的兒子,你爸爸要是知道有你這麼個兒子,早就氣活了掐死你。”

“就是!孫章,你簡直給你爸丟人!你個二流子,你隻配給人掏大糞。”人群中有認識孫章的,此時實在忍不住了,仗義執言。

孫章氣紅了眼睛,他盯著人群中的那個人,瘋了一般撞過去,展艾萍抬腿絆了他一跤,孫章摔在了地上,“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展艾萍冷冷道:“隻準你羞辱彆人,不準彆人說你一句,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此時兩個公安過來了,是陳一鳴和周雄,他們兩人將孫章控製住。

陳一鳴看見孫章就恨得牙癢癢:“又是你來鬨事!”

這個二流子天天偷雞摸狗,不乾好事,陳一鳴早就想為民除害。

“展醫生母親犧牲的時候,她年紀比你那會都小,還是個姑娘,她爸爸另娶了……她還考上了軍醫大學。”

陳一鳴唏噓道:“同樣的烈士的子女,為什麼有的人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有的人是個二流子。”

孫章渾身一顫。

展艾萍看著劉社良道:“劉醫生,你來說說,我們醫院什麼時候逼你娶妻了?”

劉社良硬著頭皮道:“是你主動問我的……”

“我說給你介紹對象,你說你沒瞧上,之後我跟你說過彆的嗎?有哪一句逼你了?”

劉社良大聲叫囂道:“你是沒逼我,但是你讓人排擠我了,就因為我敢拒絕你,我沒答應跟團長的妹妹談對象,你就排擠我。”

“明明最努力的是我,我的技術也是最好的,可就是因為陳立和去討好團長的妹妹,你為了你男人的前途,你就偏向陳立和,你讓覃醫生照顧他,你排擠我,就連手術的機會都不給我!”

“憑什麼?就因為我不願意屈從你,我就沒有做手術的機會,覃醫生現在一心一意照顧陳立和,他有把我放在眼裡嗎?就是因為他願意娶個豬婆!!”

“我每天練習外科技術,我從早練習到晚,我買的那個羊肺,都被我練爛了,但我還舍不得扔,我清清白白做人,憑什麼就勝不過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

劉社良說得眼睛都紅了:“憑什麼?這把刀沒有捅在你們身上,你們才說不疼。”

“展艾萍,這醫院不是你的一言堂,你憑什麼欺壓醫生。”

劉社良這聲嘶力竭的話讓門口的人沉默不已。

展艾萍卻是覺得荒謬,她冷冷一笑:“劉醫生,你知道覃醫生為什麼不喜歡你嗎?”

“因為你沒有醫德。”

“覃醫生已經跟我反應過很多次了。”

“你在醫院裡做了什麼事,大家都看在眼裡,是,你是在天天練習你的‘技術’,科室裡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扔給陳醫生來做,你的技術比病人重要多了,他們都不值得你去治病是不是?”

“你對病人有耐心嗎?你縫的是病人的皮肉,不是你的羊肺,人會疼,會難受,你有替人想過嗎?你給人拆線的時候有想過嗎?”

“劉社良,你扣心自問,你以前對病人的態度怎麼樣?”

“作為醫生,你是要為病人減輕傷痛,你看看你自己每天在做什麼?”

蘭蘭護士在一旁搭腔道:“病人來拆線,都問陳醫生是什麼時候值班的。”

“你以為你很厲害,你是不是覺得你值班的時候很輕鬆啊?人家來拆線,人家來換藥,都選你不在的時候,你有想過是為什麼嗎?哦,你沒想過,你就覺得是自己運氣好,正好方便你成天練技術是不是?”

門外站著看熱鬨的人聊天道:“可不是麼,我每次來拿藥的時候,總瞧見是陳醫生在忙。”

“之前我見到有個紮到仙人掌的,傷口上全是刺,還是陳醫生有耐心,給他一點一點挑出來。”

“陳醫生彆的不說,他還是挺有耐心的。”

……

劉社良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

兩公安把孫章帶走,沒過多久,又來把劉社良帶走:“劉醫生,孫章說是你買通他來鬨事……”

薑團長知道這件事後,去見了孫章,他和孫章結下來的仇怨,是源於一次見義勇為,他阻止孫章偷雞摸狗,欺淩老弱病殘,即便他是烈士的兒子,也將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孫章由此後懷恨在心。

孫章父親犧牲了,母親改嫁,大隊裡的人都照顧他,每個月國家都發補貼,他吃香喝辣花個精光,幫他蓋房子,哪怕他逃避勞動,調戲婦女,也都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尋常人不敢招惹他,他卻因此仗勢欺人,

“展醫生,多謝你了。”這一回,薑團長是真的感謝她,感謝展艾萍維護他的親妹妹。

“給你惹麻煩了。”

展艾萍搖搖頭:“我是醫院的副院長,這些事情本來就該是我做的。”

劉社良被帶走了,哪怕以後再出來,也不可能回到他們岩心衛生院,目前外科隻有陳立和陳醫生一個人值班,新醫生還要再等下個月調來。

薑美惠跟陳立和的感情升溫了不少,他們決定要結婚了,薑美惠真誠道:“展醫生,謝謝你……那個,我們明年打算結婚了,等我結婚那天,你能不能送我一支你家的玫瑰花。”

展艾萍道:“我家的花苗長得很不錯,送你一株玫瑰小苗。”

薑美惠道:“夫管嚴。”

展艾萍挑眉:“什麼?”

“我說你夫管嚴,怕老公,一朵玫瑰花都不給我。”薑美惠振振有詞地強調。

展艾萍抱胸:“激將法對我沒用,你說我是夫管嚴那就是夫管嚴吧,我們家老顧向來以懼內為榮。”

因此她也不介意當什麼夫管嚴。

薑美惠:“……”

展艾萍拍了拍她的肩膀,“到時候我給你做一套裙子,送給你,就當慶祝你新婚快樂。”

薑美惠為難道:“我這樣的身材,哪裡還穿裙子。”

展艾萍道:“什麼樣的身材,都可以穿裙子,你啊,該吃就吃吧,彆因為他人的眼光影響自己。”

薑美惠最近在減肥,整天餓得頭昏眼花的,不過才幾天,她就氣色蠟黃,顯得整個人血氣不足,不太健康。

薑美惠咬了咬唇:“我……”

展艾萍:“要不你跟著去運動鍛煉吧,控製飲食,我給你一個飯食表格,你照著上麵吃,每天做什麼運動,我來給你安排。”

薑美惠眨了眨眼睛:“這樣能行嗎?”

展艾萍點點頭:“你彆跟著去瞎跑步了,傷膝蓋,等你瘦點再多。”

“人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也不可能一下子變成個瘦子,慢慢來,要不你把結婚的時間定在明年秋天,咱們努力一點,做一個漂亮的新娘?”

展艾萍笑著看她,鼓勵道:“你的五官底子很不錯,瘦下來肯定清秀好看。”

薑美惠點點頭:“展醫生,你說的啊,要給我做套裙子,等我瘦下來的時候再做吧。”

“好,一言為定。”

展艾萍給薑美惠製定了飲食運動計劃,她啊,比誰都知道薑美惠平日裡喜歡吃什麼,給她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讓陳醫生來監督。

這下薑美惠平日裡又喜歡燒菜做豆腐,她自己不能吃,於是到處送人,展艾萍被她送了不少五香豆乾。

回到家裡,展艾萍把豆乾拿給顧晟,“咱家今天又吃炒豆乾。”

展艾萍挺喜歡吃番茄炒豆乾,她忍不住道:“現在的人吃肉少,飲食普遍蛋白質不高,鈣和蛋白質影響孩子骨骼發育,尤其會影響身高,以後咱們多給孩子補充點點蛋白質,每天肯定要吃雞蛋,喝牛奶,嗯,多吃點豆腐豆乾也不錯。”

展艾萍笑道:“咱們多給孩子補補,鍋包肉肯定長得比隔壁大肘子更高,不會像他爸爸一樣後來居上,咱家孩子肯定是一路領先。”

顧晟笑道:“你之前還說不跟人家的孩子比,瞧瞧,這不是暗自較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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