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樂子(2 / 2)

展艾佳笑:“我看她這婚事黃了正好,鬨個大笑話,是展艾萍去國營飯店定的酒席,誰讓她鬨著要兩家分開辦,還是她這邊先辦,到時候飯桌上就剩她一個女人,缺了新郎,我看她怎麼辦!”

說罷,展艾佳做了個鬼臉,隨後拉扯到了臉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

這時洗完澡的展艾萍抱著衣服回來了,展艾佳一見到她的身影,立刻捂著臉,“斯哈斯哈”誇張地抽氣起來,她要讓展艾萍愧疚!!!

展艾萍看了她一眼,把手頭上的東西放下,展艾萍走到櫃子邊上,抬手一抹,嘴裡不客氣道:“阿姨,您這一天到晚是怎麼打掃的?佳佳說您忙個不停,怎麼還是灰,這裡,那裡,這都沒掃過。”

她語氣疑惑道:“怎麼還不如我一個人住著乾淨?”

“阿姨,以前旁的鄰居說您賢惠,您該不會也是這樣,每天在我爸回家的時候裝裝樣子?”

朱嬌容臉色一僵,展艾萍這話說得太耿直,太過於直言不諱,聽起來太刺耳,之前她跟展艾萍關係疏遠,卻還互相客氣著,現在連半分客氣都沒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展艾萍似笑非笑:“你們在家裡吃我爸的住我爸的用我爸的,在我這裡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還不許我這個主家人說句實在話?”

展艾萍可不會再給這母女倆好顏色,她們不是要當展家人嗎?好啊,那她展艾萍也不會再跟她倆客氣。

既然在她展家的屋簷下,就老老實實給她展家的姑奶奶我當牛做馬。

顧老頭笑她從小到大是個道德小標兵,說她寬以待人,嚴於律己,嚴於律他顧晟。

重生這一輩子,展艾萍已經不想再當一個“道德標杆”,她不想再給自己套那麼多枷鎖,老天爺多給了一輩子,為什麼不活的肆意妄為一點?

人活一輩子,怎麼開心怎麼來!!!

現在她就是道德,她就是主義,她就是王法。

“算了。”不給朱嬌容說話的機會,她們這些人,說話總有自己的理,懶得跟她們理論,展艾萍直接不客氣指使道:“喏,那邊剛換下了不少臟衣服,阿姨,您去幫我洗洗吧。”

“我媽走了後,還沒人給我洗過衣服,您來洗吧。”

她們把自己當展家人,把她弟弟展明昭“客氣”出去,她弟弟臉皮薄,跟她們客氣,現在她這個做姐姐的,就不跟她們客氣了。

都是“一家人”嘛,客氣什麼?

“這——”朱嬌容呆愣住看向展艾萍,繼女臉上的表情“理所當然”,她還真好意思開這個口啊?

可她的要求也確實合理,她是個“勤勞賢惠”的繼母,給繼女洗個衣服理所當然。

窗戶外的寒風吹了進來,吹得人透心涼,大冷天的洗衣服最遭罪。

這會更不是正午,已經到傍晚了,冬天誰家裡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洗衣服。

展艾萍看出了她的為難,給她出主意道:“讓展艾佳來幫我洗吧。”

“先前籌備婚事的時候,您還說一個女人要賢惠,要學著乾家務,展艾佳年齡老大不小了,也該學著乾活。”

朱嬌容一聽展艾萍的話,回過味了,認為是展艾佳亂拿東西讓展艾萍不滿,所以她才借機發作。

為了安撫展艾萍,也為了不去洗冷水衣服,朱嬌容推攘女兒:“佳佳,你去給你姐洗衣服。”

展艾佳瞪大了眼睛,什麼,讓她給展艾萍洗衣服?

幸好這一世,弟弟展明昭還在世,展艾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溫情,等看見眼前的展艾佳時,那一抹溫情也變冷了。

“萍萍姐,你喝水,你坐,咱媽今天累了一天了,淨給你做新棉襖呢,你瞧瞧,手還紮了幾針,剛才差點摔一跤,眼睛看花了。”展艾佳穿著一身滬城百貨大樓時鮮的棉襖,這衣服還是展艾萍買給她的,她的模樣清秀,之前兩條麻花辮現下都剪了,變成城裡流行的女士短發,剛巧到下巴的頭發,修飾臉型,隻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

她臉上擦了雪花膏,隻是沒擦均勻,還留了幾點白色的膏在臉上。

展艾佳用的是展艾萍的雪花膏,她倒是不心疼,每天不要錢似的往自己臉上抹。

這是滬城產的雪花膏,是展艾萍一個在雪花膏工廠上班的老戰友送給她的,送了不少,展艾萍放在家裡,記起來的時候便擦一擦。

展艾佳來她家裡後,發現她櫃子裡那麼多雪花膏,還是人家工廠職工送的,直認為是好東西,肯定是人家廠子裡最好的貨,能讓皮膚變得嬌嫩瑩白,恨不得天天往臉上擦幾遍。

展艾佳皮膚偏黑,展艾萍在部隊裡曬得最厲害的時候,也比她白不少。

展艾萍的皮膚白得快,又年輕,轉為教職工作後不怎麼在太陽下暴曬,還經常鍛煉流汗,膚色越來越白,現在她臉上的肌膚就如同雪花膏的顏色一樣,兩頰上更是透著健康紅潤的粉。

她的氣色比一般的姑娘好,即便穿著灰撲撲的衣服也照樣光彩照人。

展艾佳快速掃過展艾萍的臉,露出微笑與她對視一眼後,不自覺把眼睛落在展艾萍的手上。

“啊!萍萍姐,你手怎麼出血了。”展艾佳眼睛一亮。

展艾萍挑眉道:“可能是鍛煉的時候劃傷了。”

“我給你拿藥去。”展艾佳壓抑住興奮去找藥水,打開箱子翻出藥水和棉棒,一臉期待地看著展艾萍的手。

她對展艾萍的“雙手”有一種奇異的熱切。

因為在她看來,繼姐展艾萍有“嬌豔如花”的臉龐,有“婀娜多姿”的高挑身材,但展艾萍的雙手卻是“醜陋無比”的,沒有屬於女人的細長柔嫩,她的手指雖長,卻很粗大,手掌與指腹處遍布各種粗糲的繭子以及大小傷痕留下的疤痕,摸起來十分粗糙。

這像是一雙男人的手。

“不必了。”展艾萍奪過她手中的東西,簡單給自己上藥。

“姐,你看看——”展艾佳故意將自己的右手伸出,平放在展艾萍的手掌邊,與她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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