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因林強媳婦也快要臨盆,家中備有一些接生之物,便選了他家,送上一小錠金子作為答謝禮。

聶氏不是頭胎,但因為早產,生得艱難。哪知當天晚上林強媳婦也發動了,一下子兩個產婦,有一個還難產,穩婆手忙腳亂一個頭兩個大,東平侯府的下人與林強來幫忙的嫂嫂們搶廚房大灶都吵了起來。

好在兩人都平安生產,都生了一個女兒。

誰知造化弄人,兩個女嬰不知怎的就抱錯了,本該是農家女的那個成了千嬌百寵的侯府千金,真正的侯府千金則長於農家。

之所以會被發現兩人抱錯,是因為東平侯府的嫡係血脈無論男女右邊小腿上都會有一個胎記,那胎記像極了一隻展翅的鳥兒。

這件事除了侯府主子就隻有主子的幾個心腹知道,外出辦事歸來路過林家村的侯府大管家林忠就是其一。

他看到了林福腿上的胎記,驚訝之餘不動聲色到林強家套話,並跟林家村其

...

他人打聽他們家,心中有了猜測,連夜趕回京城報與東平侯知曉。

東平侯聽了自然是大吃一驚,暗中讓人查養了十幾年的嫡女的胎記,果然沒有。

他將此事告知母親,侯府血脈不容混淆,老夫人立刻就讓兒子去把真正的孫女接回來。

至於假千金,東平侯原是打算將她送還給林強家,徹底撥亂反正。但東平侯夫人聶氏哭鬨著不肯把人送走,直說養了十多年的貼心女兒雖然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但母女之情不是假的,把人送走,這是要剮她心頭上的肉啊。

這麼鬨上一鬨,東平侯就妥協了。

老夫人就知道兒子會對聶氏心軟,又看聶氏鬨得不像樣,林嘉蕙又一副垂淚可憐的模樣,思忖著偌大的侯府多養一個人不至於養不起,待她出嫁送一副體麵的嫁妝也不是送不起,遂讓假千金依舊留在侯府當做嫡女教養,就當是聶氏生了兩個女兒,東平侯府還能因此得一個仁義之名。

東平侯要侯府血脈不混淆,老夫人要仁義之名,聶氏要繼續母女情深,假千金要錦衣玉食不受苦,所有人求仁得仁,卻沒有一個人問“林福”要什麼。

她在鄉野長到十二歲,日子肯定是比不上高門大戶,但也是有滋有味,阿爹阿娘疼愛,哥哥們寵著,阿翁阿婆、伯父伯母們對她也很好,同村的小夥伴都喜愛她、喜歡和她一起玩耍。

突然有一天,一個陌生人說自己才是她親爹,然後把她帶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大宅中。

那裡的人臉都是假的,當麵親親熱熱,轉頭就笑她是個田舍奴,笑她的口音,笑她一身土味兒。

那個說是她親生母親的人,看她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那些說是伺候她的婆子侍女也都不把她當回事,做事拖拖拉拉或者乾脆就不做。

林福整理好這個十二歲小姑娘的記憶,忍不住就皺了眉。

小姑娘生了病,發著高燒竟然沒有人管,高燒致痙攣暈厥後,因為機能紊亂,竟就這麼猝死了。

嗬……就這,還能自稱仁義,“仁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被這麼道貌岸然的一家子賴上。

林福又饑又渴,掀開被子,下床去找點兒水喝。

這個身體因為生病而軟綿綿使不上勁兒,她軟手軟腳走到桌邊,一提桌上的水壺……

竟然是空的!

林福又想口吐芬芳,可是乾痛的嗓子不允許。

她因為嚴重的先心病要控製情緒,十幾年沒生過氣,不想一氣就氣了個升級版的。

那些手賤的大媽、害死小林福的一大家子,雙份怒氣聚集在心頭,把她氣得是頭暈眼花。

未免再被氣死一次,林福乾脆把手上的空水壺往地上狠狠一擲——

水壺被摔得粉碎,瓷器摔碎的清脆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悅耳。

林福於是把桌上的幾個杯子也一起摔了,那感覺就一個字——爽!

難怪好多人吵架喜歡摔東西,原來摔東西真的很減壓誒。

“怎麼了?怎麼了?”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轉瞬間,一個身

...

穿綠衣的女孩兒跑進來,看到滿地的碎瓷器,驚叫:“五姑娘你這是乾嘛,好端端摔摔打打是要作甚?害得我們要打掃,瓷器割到手了怎麼辦!你皮粗肉厚無所謂,我們可不是田間地頭裡長大的……”

林福冷冷的看著跑進來的綠衣女孩兒,等她叫叫囔囔完了,便抓起桌上放茶壺的托盤,狠狠扇向女孩兒的臉。

啪——

漠不關心的血脈親人,陽奉陰違的婆子侍女,所有人,都是殺害小林福的殺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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