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第36章

功臣歸京,升職加薪了必須要請客吃飯,千年傳統不能破。

一時間,京城高門貴族飲宴不停,東平侯常吃著吃著酒就不回來了,東平侯世子也忙碌得很,難得見到人影。

父子倆現在算是東平侯府的失蹤人口。

某日林福路過春和院,正好迎麵撞上一身簇新襴衫的林昉匆匆出來。

“你剛回來又出去?”林福道。

林昉點點頭:“回來換身衣裳。魏王在武德殿設宴,下了帖子於我。”

“你喝酒的話,就不要騎馬了。”林福叮囑道:“林嘉芩昨日說了個笑話,尚書右丞喝了酒騎馬回家,一個不慎摔路邊排水溝裡了,被仆役救上來後,那身味道,據說他娘子都不讓他進正房。”

林昉大笑,也知道這事,好奇問:“二妹妹如何知道此事?”

林福道:“這幾日二嬸帶著她各處赴宴,可不就聽了一耳朵,回來後就跟阿婆當笑話說了。”

林昉詫異:“二妹妹不是說定了武陵公府嫡長孫,怎麼二嬸還帶著她到處赴宴?”

--

“哪就定了,武陵公府的人又沒上門來提親。”林福搖搖頭,“聽說是公府世子夫人不太滿意林嘉芩,二嬸氣得很。這不多相看幾家,省得吊死在一棵樹上。”

“當初提起這門親事的不就是公府世子夫人?怎麼又變成不滿意二妹妹了?”林昉不悅道:“這不出爾反爾,背信棄義麼!”

林福聳肩攤手。

她一個母胎單身二十五年,又因為身體原因從不打算談戀愛結婚的,哪裡理解得了古代複雜的婚戀關係。

林昉說:“二妹妹的婚事現在是沒找落了?”

林福提醒:“你現在可千萬彆在二嬸跟前提起林嘉芩的婚事,就連‘武陵公’三個字都不能提。二嬸現在暴躁得很,她自從跟咱們侯府夫人打了一架,天性解放了,現在是最不能惹的人之一。切記切記。”

林昉:“……”

林福輕拍了拍林昉,“你不是要赴魏王之宴,還不快走,不然該遲了。林嘉芩的婚事你就彆管了,有二叔二嬸有阿婆呢,管也輪不上你管。”

林昉一想也是,匆匆走了。

不過他已經想好,要找機會陰一次武陵公嫡長孫——當我林家的小娘子是大蘿卜呢,由得他家隨意挑挑揀揀,哼!

--

林福回到景明院,拿出一張灑金香箋寫就一份請帖,邀請謝淩雪明日來自家做客。

明日秋分,她的冬小麥該播種了。

寫完請帖,她看了看自己的字,略感滿意。

這幾個月裡,隻要有空她就在練字,還問林昉要了字帖來,不懈的努力下,練的正楷終於有點兒樣子了。

用筆雖然還不剛勁峻拔,但筆畫已經方潤整齊,假以時日,必定是一手讓人看了就賞心悅目的

...

好字。

就是這麼自信。

將請帖封好,林福交給朱槿,讓她找雜役送去陳國公府謝家。

“姑娘,針線房將改好的秋衣送來了,你要試試嗎?”秋夕走進屋,林福又在練字,她身後跟著點頭哈腰的針線房上人。

林福抬頭問:“確定不會再短了?”

“不會,不會,已經按五姑娘你的身量改好了。”針線房上人忙說。

林福點了一下頭,說:“那就好,不試了。秋夕,請劉媼去吃茶吧。”

這意思就是要打賞幾個錢,針線房上人立刻感激地謝五姑娘,直說五姑娘寬宏大量。

秋夕把針線房上人帶走,林福放下筆揉了揉手腕。

前段日子府裡例行做秋衣,林福這幾個月長高了點兒,針線房也沒來量身就徑直給做了,最後做出的秋衣短了。

林福懶得跟這些鬼精鬼精的仆役糾纏,直接找了侯府最高領導老夫人告狀,然後老太太把聶氏發作了一通,聶氏就把針線房發作了一通。

雖然聶氏表現得自己毫不知情,都是針線房的人自作主張,但林福完全有理由懷疑,這短了的秋衣就是聶氏搞的小動作,不為彆的,就為惡心她。

不然為何人人都量了身,就她一個人被忘了?

上次聶氏對著老夫人一通發泄,然後老夫人說要送走林嘉蕙,她就怕了,不敢再在明麵上為難林福,私底下卻小動作不斷。

在看書的時候,林福其實搞不懂聶氏的腦回路。

對養大的女兒掏心掏肺這沒什麼,畢竟十幾年的母女情也不是假的。

可她對親生女兒視如棄履,做的那些事簡直就像是對待自己的生死仇敵,而不是女兒。

書裡,小林福被林嘉蕙陷害失了名節,其中有聶氏的一份功勞。後來以為了家中其他女兒著想,要將小林福送到尼姑庵裡,亦是聶氏提出來的。

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你可以不愛,你可以無視,但為什麼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兒,而這個女孩兒是你的親生女兒!

林福一度懷疑是作者強行給聶氏降智。

待到了這方世界幾個月,林福冷眼旁觀聶氏,似乎搞懂了一些聶氏的腦回路。

可了解一些後,林福就覺得聶氏的腦回路更不可理喻了。

她出身不高,父兄也不算上進,好不容易嫁入高門,卻並不是幸福生活的開始,而是一切苦難的起點。

等級森嚴的社會裡,要

...

跨階層生活並不容易,嚴苛的規矩、不好相處的婆母是其一,對聶氏來說,更重要的是彆的貴婦對她的態度。

高門貴族的主母從小要學習的東西不是小戶之女能了解的,與這些通家之好的貴婦們來往時,聶氏常常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