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2)

第47章

林福從襄武郡王府回去後,長安城裡再無長平縣主的消息。

林昉神色平靜,從沒過問過長平縣主,同僚或善意或惡意的打趣他一概隻是笑笑不回應,專注的和郎中、主事等人討論更改度支司的記賬方法,心無旁騖。

人們討論過一陣子後,又被其他新八卦吸引了注意。

比如:武陵公被聖人接二連三申飭,被罰俸已經累計超過兩年了。

又比如:聖人讓尚藥局給皇後開了一份安神的方子,沒多久皇後就身體不適,恐冬至大朝會都未必撐得住。

林福聽完了包打聽小能手朱槿的八卦,不像以往跟她互動八卦一番,聽完了又繼續埋頭讀書。

十一月二十三,是吉日,宜納采。

東平侯府請了十全夫人東浪公夫人為媒,提著大雁、鹿、羊、魚、蒲葦、香草等三十種納采禮,敲響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定國公府接下納采禮,將寫女兒生辰八字的庚帖交給東浪公夫人。

東浪公夫人帶著庚帖離開後,李敏月從後院出來。

何氏看到女兒,拉著她的手感慨:“我家姑娘終於要嫁人了。”說著,眼眶就濕了。

女兒的婚事一波三折,之前議親卻趕上兄弟戰死、祖母仙逝,拖了三年多,總算是有了樁差強人意的姻緣,卻一會兒冒出個事一會兒冒出個人,簡直是煩不勝煩。

“母親,這是兒的喜事,何必哭。”李敏月用絹帕擦擦母親的眼淚。

何氏搖搖頭,忍住眼淚,歎道:“若不是因為……我是真不想你嫁到東平侯府去,你未來那婆母……”

總歸不好當著女兒的麵評論親家母,何氏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又長長歎息一聲。

“母親且放心,無論如何,兒總是會將日子過好的。”李敏月輕輕笑:“再者,夫婿上進,公爹簡在帝心,府裡的老太太是個精明人,她家的五姑娘也是個很好相與的人,怎就不是樁好姻緣了。母親真無需擔心兒,隻是兒出嫁後,家中隻剩您和父親二人……”

李敏月說著,眼淚也忍不住了。

娘倆握著手,頭靠著頭,一起落淚。

李驥對女兒的出嫁也很難受,但他鐵血慣了,表達難受的方式,呃、特彆直:

“就嫁在京城,又不是遠嫁,你想見了,叫女兒回來便是,有什麼好哭的。”

定國公這一番不解風情的話,生生把何氏與李敏月的眼淚逼退,何氏又不好當著女兒的麵啐他,隻能背對著女兒瞪眼。

李敏月用絹帕擦擦眼淚,含笑看著父母。

李驥摸摸鼻子,轉移話題,“誒,這東平侯府的大雁挺有意思,怎麼這麼胖。”

何氏與李敏月配合地看向被送來的大雁,都點頭,這大雁的確挺胖的。

這大雁是讓林福給喂胖的,這樣的胖大雁東平侯府還有好幾隻,備著納吉、納彩、請期以及迎親用的。

東浪公夫

...

人拿了女方的庚帖給東平侯府,東平侯府請了太常寺的太卜令幫忙合了男女雙方的八字,自然是天作之合。

接著東浪公夫人又帶著胖大雁去定國公府納吉。

臘月間,一個極好的日子,林昉騎著馬帶著胖大雁和各種彩禮一百二十抬去定國公府下聘,交換了婚書,這樁婚事就定下來了,就等著轉年選個好日子迎親。

林昉下聘歸來,在期遠堂裡跟祖母幾人說了一路上的事。

“甚好。”老夫人點點頭,“都說好事多磨,之後都順順遂遂。”

林昉笑了笑。

冬日裡,老夫人精神頭短,說完話讓幾人自去了。

從期遠堂出來,林尊聽林忠來報,有士子遞帖乾謁,先走了一步。

林昉跟母親說了聲告退,回自己的春和院去了。

聶氏盯著兒子的背影,氣悶難當。

“阿娘。”林嘉蕙帶著侍女走過來,“您一人站在這兒做什麼呢?”

聶氏搖頭不語。

林嘉蕙不追問,扶著聶氏慢慢往彤弓院走,語氣歡快地說:“阿娘,就快元日了,我今天試新作的衣裳,可喜歡呢。對了,阿娘,今年咱們去聶家嗎?我好久沒見過燕妮表姐了呢。”

聶氏怔了一瞬。

她新歲回門常是愛去不去,端看當時的心情。

“燕妮表姐端莊大方,我原本還以為……”林嘉蕙說著頓了一下,然後換了個話頭,“福妹妹不知最近在做什麼呢,自打從襄武郡王府回來後,她就不愛出門,天天把自己關在小院裡也不知在做什麼。”

聶氏冷哼一聲:“彆提她,提到她我就來氣。”

林嘉蕙笑道:“無論如何,福妹妹也是阿娘的女兒,不管她行事如何乖張,阿娘還是得好生教導她,省得以後她說親困難。”

“她要是有你這麼懂事就好了。”聶氏拍拍林嘉蕙的手,“她的親事啊,我怕是也管不著。寶兒且放心,為娘定給你說一個全京城人都羨慕的婚事。”

林嘉蕙作羞澀狀說:“能讓全京城人都羨慕的婚事,那怕不是得說個皇子,阿娘,我可沒這本事。”

聶氏一愣,要說什麼,林嘉蕙又岔開了話題說起其他事情來。

邊說邊走,姿態親密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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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一過,萬物複蘇。

驚蟄一到,陽氣上升,氣溫回暖、春雷乍動、雨水增多,萬物生機盎然。

在屋中貓了一個冬天,府中藏書都

...

看完了四分之一的林福,活動活動腿腳,要準備下地乾活了。

她的小麥逐漸進入返青期,這段時間的田間管理極其重要,小麥需要大量的營養來支持返青拔節,要根據苗情適當追肥,土壤墒情也要控製好,且要做好控旺、防旱、防漬、防倒春寒以及病蟲害防治。

林福換上種田套裝,帶著農婦們搶墒追施,林嘉芸也一起下地。

“那什麼……需要我做些什麼?”

林福和林嘉芸聽到聲音

抬頭,就見林嘉芩也一身種田套裝站在壟邊,手裡拿著個鋤頭,一臉不自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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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不是準新娘麼,怎麼不在家裡繡嫁衣跑來這裡呀。”林福勾起嘴角壞笑。

林嘉芩定親比林昉還早上些時日,今年有兩場喜酒要吃哩。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林嘉芩羞紅了臉,乜了林福一眼,重重一腳下田,卻差點兒沒站穩摔個屁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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