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子詹事府正麵剛,並且還剛贏了,屯田司接下來接收其他衙門的公廨田那叫一個順風順水。
將“小麥三號實驗田”的牌子釘在鴻臚寺公廨田上,秋夕將公廨田名錄上的最後一項畫個墨圈,給林福看。
所有征用的公廨田都丈量劃分好了。
“多謝王爺這幾日坐鎮屯田司。”林福朝秦崧拱手道謝。
“分內之事,不必言謝。”秦崧負手與林福並肩站在田壟旁,淡淡道:“今後如有為難之事,林員外可與本王說。”
林福仰頭不明就裡看著秦崧,心說:屯田司與魏王府八竿子打不著,我能有什麼事情需要您老人家幫忙的。
秦崧低頭看林福,吐出兩個字:“老三。”
林福的杏眼一下圓了,立刻抱拳:“今後就麻煩王爺了。”
秦崧頷首。
林福真情實感道:“王爺,你真是一個好人。”
秦崧失笑:“林員外不必如此。你的研究關係重大,最好彆讓各方勢力摻雜進來,省得你做事不間不界。”
林福茅塞頓開,皇帝為什麼要讓魏王來“畫蛇添足”了,農乃國之本,皇帝不允許任何私心打國本的主意。
幾日前禦前奏對時,即使自己不擠兌三皇子,皇帝也不會讓三皇子插手實驗室,不過自己給代勞了,就……
我是不是就在陛下麵前留下了威武不屈的好印象,嘿嘿。
林福這般想著,心裡美滋滋,有了濾鏡加持,看魏王是怎麼看怎麼順眼,豪爽道:“如今天色尚早,下官請王爺吃飯,感謝這幾日王爺相助,不知王爺可否賞光?”
“請吃飯不會是將菜肴送去魏王府,讓本王自己吃吧?”秦崧問道。
小丫頭有過說請喝酒其實是送幾壇酒去魏王府讓他自己喝的前科,秦崧必須得先問清楚了。
林福哈哈尬笑兩聲:“怎麼會呢,玲瓏珍器,好吧?”很有請客吃飯的誠意吧。
秦崧笑道:“甚好。”
一行人策馬回了城。
東西市每日午時開市,林福等人申時到東市,正是東市最熱鬨的時候,玲瓏珍器的紅羊枝杖香飄四溢,將人的饞蟲全部勾出來了。
到了玲瓏珍器前頭,老遠就能看到一群人在食肆門前寒暄,走近了一看,謔,還大多是熟人。
寒暄之人分兩邊,一邊是以太子為首的一群年輕俊彥,一邊是以襄武郡王為首的中年天團。
林福分彆在兩撥人裡都看到了倆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老爹和大兄。
林尊跟襄武郡王在一撥,林昉站在太子身後幾位。
喲~~~~~
林福都想吹個口哨了,坐在馬上衝兩人一人挑了一下眉。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林尊心很累。
先是襄武郡王拉著他一起去吃酒,半路遇上三皇子和榮恩侯,他還沒反應過來,襄武郡王就跟那邊接頭完畢,兩方合攏。
被襄武郡王算計了,他是心中不爽的,但襄武郡王說是榮恩侯非要他來攢這個酒局,連皇後都搬出來了,看襄武郡王這一年間蒼老了不少的模樣,林尊到底沒有甩袖就走。
然後在玲瓏珍器前遇上太子一行,看到自家兒子走在其中,林尊有點兒不太好。
最後看到女兒與魏王一起騎馬過來,林尊整個人都不好了。
早知道是這樣,就應該去北裡吃酒,兒子且不論,女兒是不會去的……吧?
秦崧、林福翻身下馬,看太子儀仗齊全的在外行走,齊齊恭敬一揖:“臣見過太子,殿下安好。”
“免禮。”秦崢掃了還身著官服的兩人一眼,說道:“大兄,你與林小娘子倒是巧,竟遇上了。”
秦崧眉頭微蹙,朗聲對太子道:“並非湊巧,臣同林員外去接收公廨田,至此方回。”隨後亦掃了一眼太子身後的一群年輕俊彥:“倒是在此處遇上太子,才是真巧。”
林福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對太子道:“這幾日多虧了有魏王,臣接手各衙門被征用的公廨田方能如此順利,為表臣的感激之情,臣便邀請魏王來玲瓏珍器吃酒。不想這麼巧,在這裡遇上了殿下。”
秦崢緩緩道:“那可真是太巧了。”
“正是呢。”林福道。
“老三,你也這麼巧。”秦崧歪頭對一直沒出聲的秦峻說。
“哈哈……哈哈……真是好巧。”真是巧得見鬼了,秦峻尬笑:“相請不如偶遇,太子和大兄不如一起?”
秦崢正要說“不必”,秦崧卻是搶先了一步,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然後才望向秦崢:“太子以為如何?”
秦崢憋悶:“……甚好。”
這麼一通騷操作後,來吃酒的三撥人合攏成了一撥人,要了玲瓏珍器最大的繡樓。
林福落座在老爹和大兄之間,被兩人夾著小聲逼問:“你和魏王怎麼回事?”
“就你們剛剛聽到的那回事。”林福一邊瞪了一眼,“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怎麼回事?”
林昉無奈:“君命難為。”
然後兄妹倆一同看老爹。
林尊:“……”
兄妹倆:“……”
林尊:“……”倆不孝子,竟敢這樣看為父!
兄妹倆同時向右邊偏頭:不看就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