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班陰偷偷瞟他,完全是說秘密的被人聽到的尷尬和鬱悶,演得很逼真。
等須永壽走得看不見了,班陰才小聲問林福:“咱們這樣演一下有什麼用?須永壽對我們本就疑心,他是不會信我們的話的。”
“打個消息不對稱的時間差罷了。”林福說:“慕容信案並非我們虛構,須永壽遲早會知道。”
班陰說:“你想讓他自亂陣腳?”
林福搖頭:“沒那麼容易,但也要試一試,現在就看京城那邊能對太子做到什麼程度了。”
兩人在揚州的時日越久,就越感到彆人所言“揚州水深”究竟有多深了,他們現在所探到的東西還不知有沒有十之一二。
四周虎狼環飼,偶爾他們會感到孤立無援,再多的囂張也隻是外強中乾,他們在揚州沒有根基,猶如空中樓閣。
“彆想太多了,謹言慎行吧。”林福隻能這樣安撫班陰。
班陰灑脫道:“林長史不必如此安撫我,你才是真正該小心行事,整個揚州都盯著你呢。不過你放心,下官一定會保護你的。”
林福:“隻要你少在我耳邊嘮叨,我就能長命百歲。”
班陰:“……”
班倉曹表示不服,他哪裡嘮叨了,他一點兒也不嘮叨好吧,此事必須要分辯清楚。
班倉曹對林長史發動了精神攻擊,林長史防禦不夠厚,不能正麵硬剛,隻能避走,班倉曹趁勝追擊,對林長史一通巴拉巴拉巴拉。
兩人一個巴拉巴拉,一個不聽不聽,走到了州府衙門前,打算提前下值,卻被人迎麵了攔住了去路。
攔住之人對林福說:“林長史,真巧啊!”滿滿不懷好意。
“是你啊,”林福抄手睨著攔住之人,揚州刺史府錄事參軍事冉旭,“傷就好全了,還挺快。”
冉旭陰柔的臉扭曲了一下,片刻後又恢複笑模樣,隻是可能氣著了,笑容陰陽怪氣的。
“上次是下官冒犯了林長史,下官在這裡給林長史賠罪了。”
“不必,你已經受罰了。”
林福一句話,冉旭的臉又扭曲了。
班陰幫忙說:“冉參軍真不必再賠禮,你觸犯的是朝廷律法,法曹也已經判了你一百板子,你也挨完了,沒必要再跟林長史賠罪,你這樣會顯得我們林長史特彆小心眼,但是我們林長史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不是。她最大度了,隻要你不觸犯朝廷律法,勤懇工作,忠君愛國,兩袖清風,為民請命,心懷天下,俯仰無愧,她是不會記仇的。”
“……”冉旭臉都扭曲成破抹布了,掐死班陰的心都有。
“說得好!”林福啪啪鼓掌:“不愧是班倉曹,冉參軍該多多向你學習。”
冉旭:“……”
他想把林福和班陰一起掐死!
但是不能,他這次找林福可是有其他目的的,不然他看都不想看到這個女人。
冉旭深吸一口氣,把怒意壓下,笑著說:“話雖如此,但總歸是下官冒犯了林長史,不向林長史賠罪,下官心中實在惶恐不安。”
林福沉默地看著,等他說明來意。
“不如這樣,由下官做東,請林長史品嘗一番揚州地道美食,還請林長史賞下官這個臉。”
班陰直覺這冉旭沒憋好屁,怕不是想在酒菜裡下毒害了林長史罷。
再說了,須永壽的狗腿子能有多大的狗臉,林長史憑什麼要賞這個臉,憑你比任何人都賤嗎?!
他就要幫林福駁了冉旭,林福卻抬了手,讓他稍安勿躁。
“冉參軍如此盛情相邀,本官不去豈不是會落人口實。”林福說:“時間,地點,本官定然前往。”
“哈哈,林長史爽快。”冉旭挑釁道:“明日酉時初刻,下官在甘泉巷的暖玉樓等候林長史大駕。不知林長史敢不敢來。”
林福杏眼微眯,聲音冷了些許:“本官定然準時到。”
冉旭陰陽怪氣一笑,走了。
等冉旭走沒影了,班陰才皺眉說:“這暖玉樓是何地,怎麼聽起來不太正經?”
“讓你看揚州府誌你不看吧,現在不知道了。”林福哂道:“暖玉樓乃揚州最大的青樓。”
班陰眼睛瞪成了銅鈴,憤恨道:“就說這姓冉的不安好心,明明知道你是女子,還請你去青樓,可惡!”
林福挑眉:“我還以為你氣的是,聖人有明旨不許官員狎.妓,姓冉的明知故犯,視朝廷律法為無物呢。”
班陰:“……下官這是在為你憂心,你能抓著重點嗎?”
林福:“官員違令狎.妓難道不是重點?”
班陰:“……”
班陰:“你說得對,這個的確是重點。”
林福輕笑:“果然,我還是喜歡跟蠢人打交道,輕鬆。”
班陰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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