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1 / 2)

林福受傷的消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然而長平縣主外出了, 直到今日才歸來, 第一時間就來彆院探望她。

外頭傳林福身受重傷的有之, 輕傷無事的有之, 還有說她受傷是假的, 更有甚者說她已經重傷瀕死的。

一個個都傳得跟真的似的,讓人摸不清頭腦。

林福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跟長平縣主派來詢問的人說過, 她隻受了些輕傷,並無大礙, 但秦韻不放心,回來揚州城第一件事就是來看她。

一走進正堂,入眼就是林福慘白著一張臉, 秦韻心中打了個突,急急說道:“你還說你無事, 你瞧瞧你這張臉。”

她走到林福身旁,上上下下地瞧, 想碰碰她又怕碰到她的傷處,隻能束著手焦急說:“你都受傷這麼重了,還撐著見須永壽乾嘛,你管他呢,他都派人來刺殺你了, 你還對他客氣什麼。”

林福讓秦韻坐下說話,笑著道:“都說了隻是左肩受了些輕傷,縣主可彆聽外頭人瞎說, 那些話都是我讓人去傳的。”

“你臉都白成紙了,還說隻是受了輕傷。”秦韻皺著秀眉瞪她。

“你說臉呀……”林福從袖籠裡拿出一塊緋色絹帕,在臉上擦了擦,然後給長平縣主瞧:“我抹了粉在臉上,故意的。”

秦韻愣了一下,也拿出絹帕來在林福臉上擦了擦,湘妃色的絹帕白了一塊。

秦韻:“……”

林福哈哈笑:“都說了我是輕傷了,故意膈應須永壽的。”

“虧你想得出來。”秦韻沒好氣兒地嗔了林福一眼,終於有心情喝朱槿端來的蜜茶了。

“我遭了罪,不能讓對手爽快。”林福右手端過蜜茶喝一口,雖然她一直說自己隻是受了輕傷,但箭簇左肩帶走了一塊皮肉,傷幾深可見骨,左手不太方便動。

秦韻瞧著她垂下的左臂,臉色又可見的難看了,把銀碗往小幾上重重一磕,忿忿道:“不能輕易放過須永壽,這次刺殺定然是他安排的。我跟你說,我這次順著白池舟那幾個鋪子進貨的道去了高郵縣,查到了一些東西,與鹽務有關。”

林福點點頭又搖搖頭:“刺殺的主謀是誰我雖然還沒有頭緒,但不會是須永壽。”

秦韻道:“為什麼不會是他?這揚州城裡,最想你死的應該就是他了。”

“他或許不想我在揚州,但要說想我死,倒也不至於。”林福笑了一下:“我可不是寒門出身的前全焦縣縣令,想殺就能殺。”

“那會是誰想要你性命?”秦韻皺著眉。

林福單手把玩著銀碗,輕笑著說:“現在查不出幕後真凶比查出來要好。”她歪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我受了這麼大罪,總要討些利息吧。”

秦韻哈一聲笑,不住點頭:“的確是如此。”

“而且……”林福頓了一下,搖搖頭,還是沒有說過心中的猜測來。

來刺殺她的那些蒙麵人訓練有素,手掌上的老繭是常年習武使刀才會磨出來的,抓到的蒙麵人一個個都嘴硬得很,用了刑也沒讓他們吐出一言半語來。

她交給須永壽的那些屍體的確是服毒自儘的,隻是不像她說的那樣都死完了,還有幾個沒死的被關押在彆院的地窖裡,不過刑罰過後,這些人其實和死也沒有什麼區彆了。

訓練有素,常年使刀,嘴硬得很,說死就死。這些看起來都像是誰養的死士,但又透著些怪異。

誰家的死士常年累月訓練出來,乾的應該都是暗殺的活,光天化日的出來刺殺,還一次來這麼多人,難不成死士現在還能批發的麼。

林福暗暗搖頭,她不信是須永壽指使的這件事,但總歸差不離就是揚州這些人了。

像她這樣勤勤懇懇與人為善的老黃牛,從來不得罪人,京城哪個不稱讚一聲屯田司員外郎林福,絕對不可能是有蠢貨從京城派人來殺她。

“不說這個,”林福轉移話題:“你剛剛說鹽務,具體怎麼回事兒?”

秦韻湊近她,低聲如此這般地說了她在高郵縣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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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裡關於刺殺林福一事還是甚囂塵上,須永壽讓人幾次將輿論壓下去,都毫無效果,人們紛紛猜測幕後凶手是誰,竟隱隱指向刺史府。

須永壽得知後氣得不行,隻能交了一個凶手出來交差,是之前被林福轟出衙門的幾名典獄。

林福得知後,冷笑:“須刺史以為下官傷的是腦子不成?”

“林長史何出此言?”須永壽不語,於文吉幫他裝傻。

林福冷聲道:“去瞧瞧義莊裡的那些屍體,那幾個典獄能指使得動這些人?須刺史難道是想包庇什麼人,所以隨便拉幾個替死鬼出來頂罪?”

須永壽說:“這些人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你要是不相信,本官也沒有辦法。”

林福嗬一聲,直視須永壽對於文吉發難:“於法曹要是不會斷案,趁早收拾包袱滾回家種田,指不定還能有點兒用處。”

於文吉臉色一僵,嘴唇動了動,看向須永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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