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1 / 2)

秦崧接到察事監傳的信,嘴角抽搐個不停。

打一輩子光棍……

真是好有威懾力。

秦崧哪怕再不想回京,受到這份威脅,也不得不讓人收拾行裝。

就是吧,正月不出行,待出了正月再走。

林福撐著下巴長籲短歎,沒想到有美人相伴的快活日子竟如此短暫。

長平縣主倒是暗地裡對魏王兄回京拍手稱快,她跟心腹嬤嬤吐槽:“整日看著他們倆膩歪,害得我都差點兒又相信那些不靠譜的情情愛愛了。”

嬤嬤無語的看著她,本想再勸說她回京,但秦韻一看她張嘴就知道是要說什麼了,立刻不耐煩地用一顆透花糍堵了嬤嬤的嘴。

“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沒聽過嗎?”

嬤嬤暗暗歎氣,說到底,縣主還是對當初郡王匆匆將她遠嫁還所嫁非人心存芥蒂。

京城襄武郡王府,郡王妃這個元節也過得很不好,人前強撐笑臉,人後就對著襄武郡王不停歎氣。

襄武郡王秦淅被妻子歎得腦殼痛,終於是鬆口了,“我這就讓人去把韻娘接回京,行了吧。”

郡王妃搖頭:“韻娘不會回來的,我的女兒我知道,她說不回來就是不會回來。”

秦淅怒道:“那你想我怎麼樣?”難道要讓他一個做父親的給女兒道歉嗎?!

郡王妃瞅了一眼即使已逾不惑之年依舊風姿俊逸的夫婿,又歎了一口氣:“不想王爺怎麼樣,妾身隻想王爺也日子不好過罷了。”

秦淅:“……”

襄武郡王有滿腹詈言但不能說,又在心裡記了張皇後和榮恩侯一筆——要不是他們,本王何至於連個年節都過不好。

然後他念頭一轉,瞬間就有了好主意。

隔天,他就進宮找到皇帝,跨著臉坐在皇帝對麵唉聲歎氣。

皇帝執筆的手一頓,終於是放下了,小內侍立刻送上暖呼的茶湯,他喝了一口,道:“有話就說。”

秦淅再歎一口氣,朝皇帝訴苦:“皇兄,臣苦哇。韻娘那孩子記恨臣匆匆將她遠嫁,還嫁了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這都……她卻不願意回京來,殷氏天天對著臣歎氣,臣這日子都沒法過了哇!”

說著,偷偷瞄了皇帝一眼,皇帝再喝了一口茶湯,示意他繼續。

“皇兄,您是知道的,當年要不是皇……咳咳、榮恩侯夫人攛掇,韻娘也不會跟豬油蒙了心一樣把自己的名聲給敗成那樣,若不是她名聲敗了臣也不會讓她遠嫁,最後竟然把她嫁了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害了她一生,都是臣的錯哇……”

邊哭訴邊偷偷瞄皇帝。

那意思——您看我這麼慘都是您那多事的妻子所害,您難道不表示表示,補償一下我?

皇帝放下茶盞,說:“既然是榮恩侯夫人的錯,那便奪了她的誥命,小懲大誡吧。”

秦淅:“……”

我襄武郡王雖然紈絝,但是那麼容易唬弄的嗎?

“皇兄,榮恩侯夫人的誥命奪不奪臣不在乎,臣隻想讓韻娘回京來,好歹看看她母親吧,讓殷氏彆老對著臣歎氣就行。”

皇帝好笑道:“行了,朕知道了,先回去吧。”

秦淅聞弦歌而知雅意,起身恭恭敬敬叉手行禮,旋即告退了。

等襄武郡王離開,皇帝想了想,對旁邊吩咐:“去告訴皇後,榮恩侯夫人婦德不修,難為表率,不堪為命婦,奪其誥命。”

內侍應喏,立刻去坤德殿傳皇帝口諭。

張皇後在坤德殿聽了內侍傳的口諭,頓覺晴天霹靂。

“陛下為何要奪榮恩侯夫人的誥命?”坤德殿女官抓著來傳話的內侍問。

那內侍接過女官暗中遞到他手中的荷囊,捏了捏,很滿意,於是說道:“襄武郡王來跟陛下哭訴長平縣主不願回京見父母。”

內侍走後,張皇後暴怒地摔東西,女官見狀立刻讓人關了殿門,彆讓坤德殿之事傳了出去。

然而皇帝還是知道了,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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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走到二月,一道召揚州大都督回京的詔令下來,秦崧終於準備啟程回京。

刑部也終於上表,細數罪臣秦鴻十條大罪,及其同謀名單。

“先帝在時,諸兄弟中最寵秦鴻,時時惦念、處處著想,不想秦鴻竟如此辜負先帝,竟為一己之私引狼入室,妄圖陷天下百姓於水火,朕甚痛心。”皇帝說著沉默了許久,才接著說:“雖然秦鴻大逆不道,朕卻不能不顧及先帝遺願,就讓罪人秦鴻往後餘生給先帝守陵,以此贖罪罷。”

“陛下仁慈。”眾臣齊齊行禮。

皇帝擺擺手說退朝,痛心沉鬱離開宣政殿。

朝臣魚貫從宣政殿出來,林尊叫住李驥,請他午後過府吃酒,李驥欣然應允。

秦峻和秦峰皆看向這兩人,一個挑眉,一個斂眉,同時想到一個人——正在回程路上的魏王秦崧。

秦崧戍邊就是在定國公麾下,兩人早有了師徒之情;定國公唯一的女兒嫁給了東平侯嫡長子,秦崧若真娶了林福這個東平侯嫡長女,那就是完完全全將定國公府和東平侯府都綁在了魏王的船上了。

兩人感到了巨大的危機。

走在兩人身後的六皇子秦嶠一貫的默不作聲,他非嫡非長、生母也不是出身顯赫的高位宮妃,一向是皇子中的小透明,哪怕去歲領旨前往萊州征石料的差事辦得不錯,連連得皇帝誇獎,兄長與朝臣也不甚在意。

但是小透明也有小透明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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