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1 / 2)

在顧元白眼中,無論是多美的美人,都比不起江山美。

江山美在哪裡?美在這是顧元白的江山。

看著自己的政令一條條發布實現,看著這個國家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前行,政治、權利,所有所有的中心,都在圍繞著顧元白在轉。

這太動人了,太讓人無法自拔了,這樣的感覺,又怎麼能是一兩個美人能比得上的?

兩個人一路行至了茶樓,又低調回了宮。剛一入宮,就見兵部尚書前來麵聖,見到顧元白後通報道,離京城二百多公裡外的西廣山上有兩千多人落草為寇,欺壓周圍百姓和強奪村鎮糧食,使得百姓們不得安生,周圍地方官員上書請求,兵部已和樞密院商量過,決定派兵剿匪。

顧元白點頭道:“是何人領兵?”

“樞密院的人同臣正在商討,”兵部尚書說,“臣來問問聖上的主意。”

聽到剿匪,薛遠就不由看了過去。

顧元白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他沉吟一下,道:“薛遠。”

薛遠咧開了一個笑,大步走過去行禮,“臣在。”

“你以往可帶過兵?”顧元白問。

“臣曾帶過五千人領兵作戰,”薛遠很沉著地道,“拿下過敵首上萬。”

帶兵領將,將領也不是一上來就可以委以重任。有的人力氣大,在戰場上英勇無比,但並不意味著他適合帶兵,一個將領帶兵的能力,是從先帶領百人上戰殺敵,然後是五百人、一千人、兩千人……直至上萬人之中逐漸訓練出來的。

而士兵的數目達到上萬以後,能帶領運用這支上萬隊伍的將軍就少了。

有的人的極限隻能帶幾百人,更多的兵會造成分配不合理、使用不合理、威嚴不懾兵的結果,反而會自亂陣腳,然後白白送去人頭。

薛遠在薛將軍手下磨礪了數年,還沒回京那時,在戰場上他的敵首獲得的最多,早已有了帶兵上萬的能力,但薛將軍謹慎無比,步步為營,還不肯將更多的人命交到薛遠的手裡。

大恒將才不少,五年一次的武舉更是有不少好苗子,但這些苗子之中,能帶五千兵以上的寥寥無幾,上萬的更是少之又少,自古以來能帶領上萬士兵作戰打仗

的,有幾個不青史留名?

顧元白想看看薛遠的能力,直接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帶兵,給朕圍剿了這西廣山的匪賊。”

薛遠被餓了很久了,聞言忍不住露出一個嗜血的興奮的笑,“臣遵旨。”

*

一千名步兵和五百名騎兵往兩百公裡外的西廣山趕去。

薛遠身邊還跟著一個叫秦生的人,秦生沒有上過戰場,薛遠不一樣。即便是在路上也要保持警惕,哨騎四散,嚴守四方情況變化。

到了西廣山腳下時,薛遠命人就地等候,自己帶著一隊輕騎上前查看。

西廣山地勢高,呈居高臨下之勢,易守難攻,若是在平地上,光五百騎兵就能打得他們痛哭流涕,如今這一戰,難就難在地勢上。

薛遠帶人轉了一圈,蹲在山道處伏擊,過了不久正好有一隊百來人左右的土匪下了山。薛遠帶人衝上,直接將人殺得屁滾尿流。

殺了大半的人,剩下的全部俘虜,薛遠審問他們:“西廣山上是什麼情況?”

他手裡的大刀還滴著鮮血,身上穿著玄甲更顯高大強悍,薛遠拿著刀麵去拍俘虜的臉,“給老子乖乖的說。”

俘虜哭嚎著說了山上的情況,薛遠及周圍的士兵這才知道西廣山頭上不止有一家土匪。

西廣山的寨主邀請了另外兩個山頭的寨主一起商議大事,從這些小嘍囉口中所知,是因為他們寨主得知朝廷要派兵圍剿他們,便想同另外兩座山頭的土匪想要結盟。

薛遠直接笑了,小嘍囉戰戰兢兢道:“官、官爺,三個山頭上的土匪人多得很。”

三個山頭的人,要是真聚集在一塊,零零散散一算怎麼也得有七八千了。

“所以爺還得謝謝你們的寨主,”薛遠血淋淋地笑了,“給爺一個立大功的機會。”

問完話,這些小嘍囉直接被他乾脆利落地殺了,隻留下了兩個人帶路。之後,薛遠又留了五百人駐守原地,讓他們將旌旗扯起,擺出大鼓,聽令後即刻用力揮起敲鼓,營造出大軍壓境、官府全軍出動的畫麵。

吩咐完這些事情後,薛遠將兵馬分為兩份,一部分交給聖上似乎有意培養的精英秦生,一部分由他自己去率領,直接離開了西廣山,直奔另外兩個寨主的大

本營。

他們山頭的寨主帶著大部分的人手來到了西廣山,留下在寨子中的人手在這群急著立功的士兵眼裡就是活脫脫的羔羊,薛遠直接帶著眾兵衝上,一群裝備精良的王師如入無人之境,像是跑進羊圈的狼。

廝殺和鮮血飛濺,薛遠衝在最前頭。

他知道身後的士兵有不少是第一次進戰場,是第一次殺了人。在這種情況下,薛遠衝在最前頭,他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帶著身後的士兵殺紅了眼。

這是軍功!這是賞賜!

不能怕,不能停,揮刀的手一定要快,要用力。周圍都是血、屍體、和試圖反抗和逃跑的人群,但不能退縮,要跟在薛遠的身後衝出去!

薛遠的身上的玄甲已經有鮮血從底部滑落,他衝得更狠,手中的刀奪走一個接一個的人命,血腥氣裹著強烈跳動的心臟,將領敢衝,就給了身後的人無比的勇氣。身後的士兵被他帶起了血性,眼中隻有人頭,疲憊已經感受不到。

就是殺!一鼓作氣的殺!

薛遠一刀砍下了又一個人頭顱,餘光一瞥,見到不遠處有人護著一個人正在急急忙忙的逃跑,他眼中一定,是個大頭!

薛遠直直衝了過去,“跟老子衝!”

身邊護著他的士兵怒吼著跟著薛遠朝著那群人衝去,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浴著鮮血,眼中已經殺出了血絲,他們殺出了一條路,護著薛遠往前方衝去。

試圖攔住他們的人都被一刀奪去了命,頭顱還定在驚恐的表情上。正在逃跑的二寨主心中慌慌,背後突然一道慘叫聲響起,寒意升起,二寨主轉頭去看,迎頭就對上了一把被鮮血洗得陰惻惻的寒刀。

人頭落地。

護著二寨主的土匪悲痛道:“二寨主!!!”

得知此人的身份後,薛遠立即高聲道:“爾等二寨主已死!!!”

聽到他話的士兵們氣勢更為洶湧,幾十個人抹去臉上的鮮血和汗珠,扯著嗓子嘶吼道:“王土山的二寨主已死!還不快束手就擒!”

隻一個瞬間過去,各地的士兵都已高呼這一句話。“二寨主已死”的叫聲越來越響,王土山上的土匪們呆滯,不敢置信地看著氣勢大漲的士兵。隨即就是徹底的潰敗,他們扔下了武器,放下

了大大小小的小頭目,抱著頭哭著喊著往山下去跑,往一切沒有大恒士兵的地方去跑。

他們腿軟了跑不動了,那就滾著也要滾下山,鮮血鋪滿的地麵上滑倒了許多人,但這些人沒有時間去傷心這些鮮血來自於哪一個認識熟悉的人,他們隻知道要跑,快點跑,快點遠離這些殺紅了眼的官兵。

薛遠看著他們逃離,抬手阻止了士兵們的追擊。

所有的士兵站立在鮮血淋漓之中,他們被薛遠阻止,那就聽令不再去追,而一旦停下,無窮的疲憊一下子湧了上來,他們駐地倚在刀上,有的人已經躺倒在了地上,手累得像是廢掉了一樣。

所有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大腦空白,躺在地上也像是飄在空中的感覺。

薛遠喘了幾口粗氣,抹去了臉上的鮮血,將二寨主的頭顱撿起,看著這一地兵的樣子,狠狠一腳踢上去,“都給老子醒醒神。”

像這樣極致的集中精神殺完了人之後,整個人都會恍惚空白,需要緩一緩,才能產生腳踏實地的感覺。

這叫殺懵了頭。

被薛遠這一聲喚醒之後的士兵踉蹌爬起,經過這一場的剿匪作戰,他們已經對薛遠產生了信任和屈服的本能。

所有人身上煞氣衝天,薛遠拎著頭顱,指了一個騎兵道:“快馬加鞭去看另一隊人的結果。”

屍山人海的寨子之中,薛遠坐在椅子上,被士兵收集起來的頭顱就堆放在一旁,他雙手的刀駐地,拄著刀看著寨子口,目光沉沉。

土匪窩建在山丘上,就是因為易守難攻,但是現在,薛遠帶人反客為主了。

他坐等西廣山中的王土山寨主趕回來,看著他們羊入虎口。

他們為什麼會趕回來?因為他們的妻子和兒女都在這裡。

*

而另一邊,秦生所帶兵清繳的行動也格外順利,他也派出了騎兵過來通知薛遠情況。最後,薛遠派人去通知了西廣山下守著的士兵,讓他們開始揮起旗幟,敲響大鼓。

五百人一半隱於山林之間,一半出現在道路上,從高處往下看時,茂密的樹葉層層疊疊之間好像藏著數也數不清的人。

在旗鼓作響之前,西廣山上,三位寨主分三角之勢端坐。

西廣山的寨主叫做劉雲

,另外兩位寨主一位姓張,是王土山的老大。另一位姓王,是鬆子山的土匪窩寨主。

劉雲是個落第秀才,頗有幾分急智,他正在極力勸說這兩位寨主同他一起抵禦王師,說得口乾舌也燥,見他們還是不為所動,就半是威脅半是講理道:“兩位寨主可要好好想一想,京西邊上就咱們這幾個山頭最為惹眼,要是朝廷真的剿匪,那我必定首當其衝。但在我之後,就是兩位老大哥了。”

王寨主有些猶豫:“朝廷真的派兵剿匪了?你哪來的消息?”

劉雲剛想說話,卻聽不遠處響起一道哀嚎之聲:“——寨主!”

三位寨主當即轉過頭,張寨主臉色猛然一邊,他倏地站起身,看著自己山寨裡滿身是血的手下:“這是怎麼回事!”

“官兵打來了,官兵打來了!”小嘍囉嚇得神誌不清,他滿臉寫著驚恐,見到張寨主之後熱淚一流,雙腿跪地道,“二寨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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