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白三年之前就在暗中派人收養了一批孤兒,給吃給穿給住,教他們讀書認字和殺敵的本領,每日不間斷的洗腦教育,終成了顧元白手中的一把利刃。
他們隻聽皇帝的話,皇帝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一年之前,顧元白就挑出了其中四百名忠誠度最高的人,讓他們潛入了各個臣子的府中,以及邊疆和各地守軍之中,不止這些,連同皇宮裡頭的禁軍、他身邊的這些侍衛裡麵也有這些人的潛伏。當年能拉下權臣盧風,這把刀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顧元白暗中命名其為監察處,龐大的一張大網在暗中慢慢在大恒的土地上蔓延,監察處派出去的人中,厲害的已經有了軍功,不好的還在大臣府中找尋向上的機會,由他們所傳回來的消息,已初具令人驚駭的威力。
這也隻是一年,顧元白不急,他有些昏昏欲睡:“安置吧。”
明代錦衣衛,清朝鑾儀衛,顧元白也想組一支明麵上的精英隊伍,隻聽他的話,身強體壯的甲兵。他腦海中的各種想法層出不窮,監察處和明麵上的精英隊伍可以相輔相成,也相互監督。他甚至給這支隊伍想好了名字,就叫做東翎衛,是他手中眼利爪尖的雄鷹,可惜,想得再多,終究還是缺少革命的本錢。
顧元白不知道在自己死前能做到哪一步,但要是他什麼也不做,卻又格外難受。
田福生滅了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到了殿外時,同著侍衛長頷首,壓低聲音道:“聖上今日累著了。”
侍衛長姓張,名為張緒,長得英武不凡不說,還才高八鬥,這是聖上親自從禁軍中挑出來的侍衛長,張緒感激聖上的賞識之恩,下定決定要守衛好聖上的安全,對聖上忠心耿耿,可謂是一心一意。
侍衛長歎了一口氣,心疼道:“聖上今日開心。”
田福生忍不住跟著點點頭,“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事,小的還得巴巴地求著聖上去看,要是聖上能開心,小的就算折了腰,也得上場踢個蹴鞠給聖上看。”
侍衛長沉默了一會兒,他對麵站崗的侍衛們忙給他擠眉弄眼,侍衛長扭捏一會,道:“咱們這些兄弟們也是踢蹴
鞠的一把好手。”
其中還有不少人還是因為聖上喜歡所以專門去練的,各個都是好手,耍得花裡胡哨,奪人眼球的很。
田福生噗嗤一聲笑了,臉上開出了菊花,“張侍衛既然這麼說,小的就記住了,等回頭聖上問起,小的就同聖上說了這事,到時候小的也能沾了聖上的光,看各位侍衛大人的身手了。”
幾人正說著笑,田福生聽到牆角有幾句喵叫聲響起,他麵色不變的小跑過去,片刻後滿臉喜意地走了回來,“張侍衛,有名醫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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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處的人傳來消息,有一遊醫從淮南進了京,這個遊醫醫術高明,隻是生平不治權貴。田福生將這消息告訴顧元白時,顧元白卻沒有喜意,他微眯著眼,身上還穿著上朝時厚重的龍袍。
這些龍袍繁瑣,他的臉上也因為重物的拖累有了些紅潤之色,似無暇美琅之姝美,眉目之間的神色卻稍顯疲憊。
今日上朝,有不少人都參了薛將軍的兒子一把,薛遠縱馬鬨市,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顧元白很不爽。
這個未來的攝政王,也太過是囂張了些。
他罰了薛將軍三月俸祿,並責令其好好管教兒子。就因為想起來薛遠這個書中的男主角,現在的心情又不好了起來。
但名醫該看還是得看,顧元白讓人給他換上一身靛青常服,帶著幾個人低調的出了宮。
其實顧元白心中沒有多少希望,宮中的禦醫就是天下最好的醫生,他們都沒辦法,這位遊醫還能比得過他的禦醫?
“公子,就在這兒了。”侍衛長指了指眼前的木門。
顧元白嘴角噙笑,讓他上前敲門,不過片刻,就有一個小童過來開了門,從門縫中上下打量著他們:“你們是來治病的?”
侍衛長道:“沒錯。”
小童道:“那是給誰治病的?”
顧元白從侍衛身後走了出來,一身青衣襯得他身長如竹,他對著小童微微一笑,“正是在下了。”
小童張大著嘴巴看著他,傻乎乎地問道:“神仙也會得病嗎?”
“神仙會不會得病我不知道,”顧元白笑道,“但我卻是一身病體的。”
小童將顧元白引了進去,屋中不乏其他來看病的人,各個身著粗布衣裳,麵黃手粗,好奇地看著這一行人。
侍衛們的精神氣十足,通身氣勢已不似尋常人,更不要說顧元白,他被小心護在中央,腳步悠然十足,即便臉色蒼白,也擋不住通身逼人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