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餐,丹參果們和狗子們跑來跑去,在溪邊尖叫玩耍。
玩得太開心了,丹參果們的聲音變得有點尖,“嘰嘰”地飄蕩在溪流上,像小孩在尖叫。
江荇聽起來並不覺得吵鬨,反而有些治愈。
作為一個同性戀,他這輩子估計沒有孩子了,丹參果們就跟孩子差不多。
所有小家夥都在玩耍,除了橘貓,橘貓吃飽了之後在空了的野餐布上躺著。
它的毛很長,風吹過來的時候,雪白的毛毛被吹得亂飛。
江荇用毯子的一角蓋住它圓滾滾的肚皮。
橘貓“喵”地一聲,伸出爪子勾了勾毯子。
江荇搓了搓它的肚皮:“你怎麼走到哪裡都是睡,不跟它們出去玩?”
“喵,我好困呀。”橘貓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嘴巴咧得老大,看得出它是真困。
江荇沒再管它。
這裡風景不錯,周圍的山澗也好玩。
江荇坐在野餐布下吹風,問杭行一:“我們拴在樹下的雞怎麼樣了?有紅原雞靠近嗎?”
杭行一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它們已經發出叫聲,互相吸引了。”
“那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嗯,要不要睡個午覺?我幫你看著它們。”
江荇感覺被橘貓傳染了,也困得不行。
他笑著打了個哈欠,困得鼻尖發紅:“好啊。”
江荇走到樹下,靠著樹睡。
丹參果們見江荇開始午睡,壓低了點聲音,跑到更遠的地方玩去了。
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
江荇醒來的時候,丹參果和狗子們都在他旁邊睡得正香。
杭行一第一時間察覺到他醒了,轉頭看他一眼:“紅原雞下山了,正和母雞互相試探。”
“那就是有戲了!”江荇精神一振,“我們再等兩個小時。”
杭行一邀請:“要去散步嗎?那邊有條小路。”
“去!睡飽了正好活動一下。”
江荇一動,其他小家夥也陸續醒了,聽說要出去玩,狗子們咧著嘴在邊上跑來跑去,丹參果們也“嘰嘰”叫著。
小一跑過去,輕輕薅了薅橘貓的胡子:“嘰!”
橘貓懶洋洋地甩著尾巴。
江荇笑:“你不去,我們就走了啊。”
橘貓:“喵。去。”
杭行一和江荇在前麵帶路,小家夥們跟在後麵上山。
秋天的野果多了起來,他們特地帶了裝餐食的大籃子。
路上要是見到了什麼野果,可以摘了放在籃子裡。
現在已經沒什麼刺萢了,路邊最多的是山撚子。
這邊也沒什麼人上山,一樹樹的山撚子又大又黑,江荇摘來了兩個嘗了一下,山撚子很甜。
它是野果的那種清甜,一點都不齁,也完全沒有酸味,算是一種非常優秀的野果。
江荇摘了幾個想分給家裡的小家夥們,一轉頭,它們爬樹的爬樹,用爪子的用爪子,各顯神通,都不缺山撚子吃。
江荇遞出去的手又收回來,將山撚子塞給杭行一:“挺甜的,你嘗嘗。”
江荇吃山撚子的時候,用手掰開頂端,咬著果子一擠,就能吃到果囊。
杭行一則不是如此,他用手撕開表皮,隻吃裡麵一點果肉。
這個動作一般人做起來可能會拖泥帶水,他做起來卻莫名優雅。
江荇一直盯著他看。
杭行一吃完一顆山撚子,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看我乾什麼?”
“咳,沒什麼。”江荇移開臉,對小家夥們說道,“那個,山撚子吃多了容易便秘,你們都悠著點啊!”
沒來得及吃多少的丹參果們和狗子們紛紛抬頭,一臉疑惑地看江荇。
江荇頓了一下:“我去前麵等你們。”
杭行一又笑。
他們一路上山。
江荇找到了一些菌子,不過都是普通的品種,江荇沒再找到那種長腳的菌子。
隊伍裡有狗子們。
它們聞過了菌子的氣味後,根本用不著靠眼睛找,憑嗅覺就找到一堆。
“汪汪!”狗子們在前麵提示找到了菌子。
江荇探頭,它們在灌木叢裡飛快地搖著尾巴,對上江荇的目光,汪汪叫得更大聲了。
看來前麵的菌子很多。
江荇從灌木叢裡鑽過去。
沒想到撥開灌木叢後,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裡麵的菌子,而是山下一片黃澄澄的果林。
是柿子。
他們這個山坡正對著那片柿子。
江荇呆住了:“這麼深的山裡還有人住嗎?怎麼會有這麼大一片柿子?”
杭行一走過來看了一眼:“野柿子。”
“欸?長得那麼整齊的柿子居然是野柿子?”
“以前的人種下的,後來整座村莊搬到了外麵,這片柿子林也就成了野林。”杭行一想了想,“大概一百多年前的事吧。”
“這些柿子樹長了一百多年?”
“距今一百五十七年。”
“那可真是長壽的柿子樹。”
江荇看著下麵的果子:“既然都是野柿子,那這些柿子能吃嗎?”
杭行一道:“現在不能,很澀,得經過霜後才甜一點。”
“要等那麼久?”
“很多年沒人管的野柿子了,個頭也小。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下去摘一點插瓶。”
黃澄澄的柿子在野外起來實在太誘人了,江荇忍不住誘惑:“那就摘一點吧。”
杭行一找了一條相對沒那麼陡峭的山路帶他們下去。
江荇站在柿子林外麵,才發現這片柿子林比他想象中要更大。
整一片柿子林都掛滿了果實,果多葉少,黃到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