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陸蒔蘭自是不像霍寧珘一般,一眼就看出蕭衝鄴對她不同尋常的占有欲。

她隻是覺得皇帝對她越發親近了。其實她也不習慣,但想著自己的男子身份,同僚之間搭肩或是執手並不鮮見。何況,對方是君她是臣,她也不能大不敬地去躲閃。

因此,在麵對蕭衝鄴的靠近時,她本心也許會想避開,但理智會很快提醒她,怎樣才是身為男子的“陸槿若”該做的。

一舉一動被人納入眼底,陸蒔蘭和蕭衝鄴渾然未覺。

兩人說了會兒話,笑意不斷。陸蒔蘭是因騎馬的技藝提高而格外高興。蕭衝鄴欣悅的原因自是不必提。

但沒過多久,便聽梁同海的聲音傳來,雖有些遠,但對方挾帶著內力,令他們聽得很清晰:“皇上,太後娘娘鳳駕到了西林苑。”

聽到這話,蕭衝鄴隻得慢慢道:“槿若,朕得先去迎接太後,等有合適的機會,朕再與你碰麵。”

陸蒔蘭答:“是,皇上趕緊去罷。”

皇帝離開陸蒔蘭後就一直沉著臉,梁同海清楚,難得這樣好的機會,不像宮中盯著的人多,這裡又靜,等晚些天色暗了,更不會有人來打攪。皇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般日思夜想的,總得稍微紓解一下相思之苦。

說到這個,梁同海倒覺得皇帝是顧慮太多。

雖然陸蒔蘭曾與霍寧珘有過婚約,但就算陸蒔蘭現在回複為女兒身,霍家也不可能再讓她進門。

像陸蒔蘭這樣成日接觸各色男人的,霍家這樣的人家,霍老夫人和太後還會同意抬她進門做霍寧珘的正妻?不可能的。

他認為,皇帝就該趁著霍七爺如今剛認識陸蒔蘭,想必還沒有感情,先幸了陸蒔蘭。若是皇帝與陸蒔蘭早早已有事實,霍寧珘就算知道了,該退讓還得退讓。太後最多罵皇帝幾頓,還能怎樣。

至於陸蒔蘭,皇帝若是要臨幸她,她還敢反抗不成?欺君之罪在頭上罩著,陸伯爺那一家老小和她外祖家的親人,這些人的性命她都不想要了?女人嘛,已經是皇上的人了,還怕不能慢慢哄好?照著皇帝喜愛陸蒔蘭的程度,她慪上些時日總會被軟化。

而非現在這樣,皇帝既想逐步得到陸蒔蘭的心,又擔心霍寧珘過多接觸陸蒔蘭,還難以克製對她的渴望。梁同海總覺得,怕是會生變……

蕭衝鄴接了太後的駕,問:“母後怎地突然就過來了?”禁宮到這西林苑也就五、六十裡路,路途並不遠。

太後橫他一眼,道:“怎麼?哀家過來,攪了你什麼好事不成?”

太後原是隨口一嗔,卻正好說中蕭衝鄴心事,他淡淡笑道:“母後說什麼呢,兒臣這不是想著,若早知您要過來,該出宮迎接您麼?”

太後這才道:“哀家昨夜做了個夢,夢中有神人相告,讓哀家在正修建的玄光殿群的中央,特建一座道宮,立一尊瑤池金母,可利於蕭氏皇族基業。哀家便專程過來看看玄光殿的建造情況。”

蕭衝鄴聞言皺皺眉,太後信奉道教越發沉迷,居然以托夢之說,要再次在宮裡興建道宮,這是又要變更工程了。

太後來到行宮,眾人都趕來拜見。唯獨不見霍寧珘,太後環顧一周,便問皇帝:“你小舅舅呢?”

蕭衝鄴答:“小舅舅跑馬興許去得遠,尚不知母後到來。”

太後就不再問什麼,隻是吩咐身邊宮人:“去守著,首輔回來了,就讓他來見哀家。”

皇帝先走後,陸蒔蘭便自己策著馬從原路回去。

蕭衝鄴當然不會留陸蒔蘭一個人走林苑,她身後其實是跟著人的。隻是陸蒔蘭沒有武藝,並不能察覺。

但霍寧珘卻是一清二楚,因此,一直到陸蒔蘭走出草甸,到了內苑的路上,那跟著陸蒔蘭的高手離開了,霍寧珘才現身出來。

他麵無表情在水邊站一陣。因著目力與耳力皆過人,霍寧珘很快回過頭,遠遠便看見,一道少女的身影騎在馬背上,兩彎細細的黛眉微蹙著,東張西望的,竟是陸蒔蘭一個人又回來了。

陸蒔蘭心裡很著急,她今天學騎馬,一時未察,竟將她貼身的一枚紅碧璽扣給弄丟了,是濃豔的霞紅色,無棉絮亦無冰裂,純淨難得的品相,最為重要的是,那是她的娘親留給她的。

在她還沒有長大之前,她生母的嫁妝幾乎便被她父親揮霍一空,留下來供她睹物思人的並沒有幾樣。

可是,她沿著白石板道一路回來,並沒有在路上看到,她想著,難不成是與蕭衝鄴一起在草甸上跑馬的時候丟的?那可就難找了。

因為專注於尋物,陸蒔蘭都快到了水邊,才發現了站在那裡的霍寧珘。

陸蒔蘭先是驚訝,隨即下了馬來見禮:“見過首輔……首輔怎會在這裡?你是幾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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