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放開被他掐紅的足踝,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她的肩。
“我,我自己來脫。”陸蒔蘭掙紮著躲他的手。她覺得體內的燥熱竟好像沒先前那樣厲害,而是被另一種感覺所替代。
霍寧珘自是同意。
這一刻真到來時,他反而很冷靜,隻依在一旁床柱看著她。
她的手指微微哆嗦地,解著自己的衣帶,卻是在暗中調整手腕上精巧的暗器。
這一段路上,她心跳越發地疾,如鼓點般要從胸中破出一般,心中殺念已蓋過一切,她隻想殺了霍寧珘。殺了他,他就沒法再欺負她。
因她背著身,解衣帶的動作就像害羞一般,從她身後看,的確看不出什麼來。
對於這麼一個他稍微用點勁兒就能掐死的小東西,霍寧珘任由她做著最後的躲避。
陸蒔蘭按照霍寧珘教給她的辦法,暗中打開那手鐲上鎖針的機括,隻要再對著他稍微按下毒針一邊的機括,就能發射出毒針。
陸蒔蘭並不知道,他從後看著她寬衣解帶,雪青的衣物寸寸滑落,露出瑩瑩如玉的香肩,實是人間少有的美景。
隻可惜,儘管少女褪去中衣,卻連秀美的蝴蝶骨也看不完全,肩以下什麼也看不到,儘數包裹在層層束帶中。
待陸蒔蘭解開外衫,轉過身來時。男人卻沒有給她機會,他徑直捏了她的手腕,讓她沒有時間去按手鐲上的機括。
她磨磨蹭蹭一番,唯獨沒有解開最重要的一處。
他的耐心終於被用光了,不想再給她時間,略帶著幾分粗魯解開她的束帶,露出她原本的動人曲線。
陸蒔蘭被迫麵對霍寧珘,被他擺出一個跪在榻上的姿勢,綿密的吻從她的額頭,鼻尖,鎖骨,一直往下,停留在那片柔膩雪白的溫軟中。
他放開了對她雙手的束縛,埋首流連於那一雙最鐘愛之處,肆無忌憚,品嘗吸啜。
陸蒔蘭顫抖輕喘著,白皙的手指插進他如漆的墨發間,緊咬著下唇,仰起了頭,她知道,這是自己下手最好的時機了。
***
陸府中,陸伯爺的一名心腹正向他稟報:“大小姐坐著馬車在街上到處走了兩圈,還是去了侯府。”
陸伯爺點頭。
那心腹道:“伯爺,大小姐那邊……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陸伯爺說:“麻女已對蒔蘭用了祝由術,在蒔蘭害怕的時候,就會有殺念。越害怕,殺念就越強。”
“她若起了殺念,還能怎樣殺人?唯一的方法,自然是她手上的那個暗器鐲子,霍寧珘送她的防身製敵之物。更何況,她的意念其實還是模糊的,麻女暗示過,她就一定會用那鐲子。”
陸伯爺冷笑:“男人嘛,在那種時候防備是最低的,以霍家那小子對她著迷的程度,她要成功並不難。”
牡丹花下死。若換個女子,陸伯爺也不這樣有信心,但陸蒔蘭的姿色,絕對有令男人迷亂的資本。
那人不解道:“可是,既然鐲子是霍寧珘送給大小姐的,那大小姐就算用那毒針射中霍寧珘,他也應當會有裡麵毒針的解藥。這又有什麼用呢?”
“當然不可能用霍寧珘自己做的暗器去傷他。”陸伯爺笑道:
“蒔蘭的那鐲子,我已暗中調換過。你難道忘記,槿若也是製作機括的頂尖高手,那霍寧珘做的東西,的確精巧,彆的人或許沒法仿製還原,槿若卻是可以的。”
他又道:“我已讓槿若另做了個一模一樣的。且裡麵沒有迷藥針,兩個匣子都是毒針,針上的毒,喂的是劇毒百練赭,中原決計找不到解藥。”
“可是,若大小姐真的殺了霍寧珘,豈非自身難保?”
陸伯爺沉默片刻,眼裡有一絲痛心,但最終卻是毫不動搖道:“若霍寧珘人都死了,他還拿什麼跟蕭衝鄴鬥?還用怕他什麼?小皇帝等的可就是這一刻,怎樣都會保住蒔蘭,他還想著接她進宮呢。”
這時,卻有人來向陸伯爺稟報,稱裴夙隱過來了。
裴夙隱很久沒有易容了,今天是易容後過來的。
他看著陸伯爺,第一次麵色陰沉,道:“原來,伯爺也學會對我陽奉陰違。我明明告訴過你,不準拿她去對付霍寧珘。”
陸伯爺道:“殿下,不是我想利用蒔蘭,而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殿下,我派商九在接近霍寧珘打探消息時,被其活捉,商九之前並非專司情報,被活捉了,怕是也沒有自裁之力,我擔心他有可能被逼問成功,吐出陸家的存在!”
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他們沒法進入長驍侯府的暗獄,隻能通過陸蒔蘭接近霍寧珘。
“商九已經死了。”裴夙隱一反平素的溫和,麵顯怒容,雙目陰冷,可見他此刻心裡有多恨。
陸伯爺也完全愣住,他以為裴夙隱對陸蒔蘭就是瞧上了顏色,沒想到他還真放在心裡了,想了想,隻能道:“商九如何死的?”
***
陸蒔蘭始終還是失敗了。
她的手腕一痛,人也被他反過來摟在懷裡,壓根不能動彈。
霍寧珘用的力不大,卻能輕易桎梏她,讓她絲毫不能掙脫,他的目光幽深,道:“你用我送你的手環,來殺我?”
他對自己設計了叫人做的小玩意兒自是無比了解,輕易地便除去那暗器,隨手丟遠。這個時候,霍寧珘全部心神都在陸蒔蘭身上,當然也沒有細看那手環。
金屬的質感撞擊著地麵,發出刺耳的響聲,令陸蒔蘭的身體微微一僵。
那祝由術的效力已過,陸蒔蘭的意識已回歸,她聽到霍寧珘這句問話,才知道自己剛才對他做了什麼,臉色頓時煞白。她居然會想殺霍寧珘?
此時她身上發燙,手心卻是冰涼的。她不知霍寧珘會怎樣對待她。
她立即就想到,自己或許是中了巫術一類的東西,因為她沒有想過要殺他。但是霍寧珘會相信嗎。
霍寧珘看著女孩,他將她轉過來,抽掉她的發簪,讓她滿頭的青絲傾瀉下來,出乎陸蒔蘭意料的,他竟沒有慍怒,反而是很溫柔道:“這下,總沒有武器了吧。”
“難受嗎?我也難受。”他將手探到那春水潤澤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