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幸真因為異能力者的身份, 在相澤家並不受重視,如果不是他被選中成為實驗體,並成功活了下來, 他恐怕是接觸不到神教的。
相澤家的咒術師全部都是神教的成員,而普通人和異能力者, 則完全是被踐踏的野草,自由、生命等一切都被相澤家的咒術師們掌握。
相澤幸真曾經逃過,但最後還是回到了這個地獄。
將中原中也安置好後,相澤幸真回到了禮堂, 井上誌貴的屍體依舊孤零零地擺在那裡,其他人依舊被他安排到禮堂外守著了。
他頹然的坐在水晶棺旁的地方, 背靠著冰冷的棺壁,“又少了一個啊。”
在外人看來, 相澤幸真和井上誌貴的關係是在井上誌貴從橫濱回到京都之後, 但事實上,當年兩人還沒被確認為異能力者的時候, 他們就已經成為了朋友。
井上家和相澤家一向關係緊密,雖然井上家並不全是神教派係, 但也占了大半,如果當年他和井上誌貴都覺醒成為了咒術師, 現在大概率也是神教第二等的成員。
不過他和井上誌貴誰都沒有怨恨過自己不是咒術師,相反,他們慶幸於自己不是咒術師。
他們不想和神教同流合汙,相澤幸真如果不是為了護住自己的妹妹相澤繪理,根本就不會選擇成為神教的一員。
而如今妹妹被送到了加茂家,雖然是被送去作為生孩子的工具,卻也比在相澤家安全得多。
如今他終於可以放下一切, 全心全意地去複仇。
“井上,你可真是狡猾,比我先解脫啊。”他抬手輕輕敲了敲棺壁,“做了十幾年朋友,每次你都走在我前麵,離開京都的時候、被進行實驗的時候、感染枯萎症的時候,連現在死亡,也走在我前麵。”
“把一切都丟給我,”他聲音有些哽咽,“真是太無賴了,你們一個個的,都走那麼快,把我留在這裡。”
當初從實驗室裡活著走出來的幾個人,如今隻剩下相澤幸真一個人了。
他如今也染上了枯萎症,他自知自己沒有井上誌貴對抗枯萎症的毅力,所以他不可能像井上誌貴一樣撐住半年,他最多撐過三個月。
“個月,我會努力的,”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不會讓大家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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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這個心臟一直在狂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椎名彌佑坐在武裝偵探社的沙發上,那裡原本是太宰治的常駐地,不過他今天跟中島敦和江戶川亂步一起完成委托去了,因此被渾身都覺得不對勁的椎名彌佑給占了。
他捂著胸口,眉眼間露出幾分焦躁,“昨天從【與謝野晶子】小姐那裡回來之後,我就一直覺得心慌慌的,今天更是亂跳個不停,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上次澀澤龍彥的異能力龍彥之間和費奧多爾、加茂拓也一起搞事情,我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連龍彥之間和汙染源融合的事情都沒這樣,這次該發生什麼樣可怕的事情啊!”他眼巴巴地看著牆上的掛鐘,期待去做委托的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快點回來,津島修治和福澤社長、國木田獨步一起去異能特務科了,現在偵探社裡的人,沒有一個能給出合適的意見。
與謝野晶子甚至打算對他進行‘治療’,對於這位暴力美學的醫生小姐來說,治療可不是什麼溫馨畫麵。
他用強烈的拒絕表示了自己身體很健康,不需要治療,然後就看見這位醫生小姐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他打賭與謝野晶子是為沒機會觀察一下自己這個非人類的身體構造和人類有什麼不同而感到失望。
“我沒有開玩笑啦,”椎名彌佑癱倒在沙發上,“身為妖族,我們本能就有對危機的感應,會出現這樣心慌意亂的情況,肯定是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
“確實是有大事情發生了哦。”江戶川亂步拿著波子汽水走了進來,“椎名的感覺沒有錯,確實是相當糟糕的大事情啊。”
太宰治和中島敦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太宰治難得沒有搞怪,而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中島敦的臉色慘白,混著幾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