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1700評論加更(1 / 2)

淩振挑在這時候說這個,也是覺得自己如果成為時家的女婿,對時家才是更加有力的保障。

之前他雖然宣稱是“嶽父嶽母”,但隻要一查就知道,他和時蔓隻是在談對象,還沒領證,所以如果非要深究起來,也根本算不得數。

所以淩振才會有些擔心,想要再做點什麼。

他也不知道時蔓是不是猜到了他的用意,但她拒絕了他。

還是他很熟悉的時蔓式的語氣,“淩振,現在我不會嫁給你的。”

淩振揣摩著她的這句話,每一個字。

現在,這節骨眼上,覺得他是因為同情或保護才要娶她,時蔓不喜歡這樣。

她希望如果再次嫁給淩振,那一定要是最純粹的喜歡。

“再說了,你都沒有求婚,就這麼直接說出來,誰要答應你啊。”時蔓又拿喬著,撒嬌似的撇撇嘴,扭頭拒絕。

淩振微怔,再一次揣摩她的話,每一個字,最後捕捉到最關鍵的兩字。

求婚。

……

第二天。

時蔓把鋼琴隊成立的事兒籌備得差不多了,從器樂隊也基本把人都選好了。

唯一一個頭疼的,就是江蘭芳也強烈要求加入鋼琴隊,領導們問時蔓同不同意。

因為時蔓現在即是鋼琴隊的□□,也是鋼琴隊的隊長,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來拿主意。

時蔓說自己再考慮考慮,沒有馬上拒絕,也沒有立刻同意。

她稍微空下來的時候,剛好在食堂見到崔霞,便多聊了幾句。

“小霞,你最近見到冬雲了嗎?”

崔霞一聽,端著飯碗貼近時蔓,左右看了好多眼,才壓低聲音說。

“噓,小聲些,彆被人聽到了。”崔霞湊到時蔓耳朵邊,說道,“現在都說汪冬雲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千萬不能和她沾邊。”

“怎麼會。”時蔓皺起眉,她最近因為在籌劃著成立鋼琴隊的事兒,每天腳不沾地的,也壓根沒往舞蹈隊的大排練廳去,也沒看到汪冬雲,更彆提能和她說上兩句話了。

不過,崔霞倒是偶爾會去大排練廳,所以時蔓才問她。

崔霞歎氣道:“我也不知道汪冬雲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前幾次見到她在排練舞蹈,都很無精打采的樣子,不停打哈欠,還被江隊長當著好多人的麵訓斥了好幾回。”

“那她哭了嗎?”時蔓知道汪冬雲愛哭的性子,自尊心又強。

可崔霞搖搖頭,“沒有,她好像根本無所謂了。”

表情幾乎麻木,眼神也很冷漠,就好像真的不是汪冬雲了。

時蔓知道汪冬雲從小養尊處優,家境優越,所以這次遭受到的打擊要比失戀嚴重得多,幾乎是毀滅性的,讓她可以支撐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崔霞左右看了眼,更嚴肅地湊到時蔓耳邊小聲說:“我還聽說,汪冬雲現在作風很不好,在瞎搞男女關係。”

時蔓驚詫地看她一眼,“這種話可不能瞎說。”

“我沒瞎說。”崔霞吐吐舌頭,無辜道,“彆人都這麼說的,我在食堂後廚偷偷吃東西的時候聽到的。”

“……她們都說看到汪冬雲一到放假就和不同的男人出去玩兒。”

時蔓不敢相信這個,她覺得,還是得去找汪冬雲好好聊聊才行。

但她太忙,汪冬雲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隻好拜托崔霞,如果見到汪冬雲在哪,就叫人來告訴她。

這麼過了四天,時蔓終於如願見到了汪冬雲一麵。

汪冬雲在食堂的角落裡,被時蔓堵到。

時蔓穿過人群,在汪冬雲的麵前放下鐵飯盒,坐下來說:“冬雲,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時蔓從去上滬市進修鋼琴以來,就一直沒見過汪冬雲。

尤其汪冬雲家中突逢變故以後,就更加如此。

汪冬雲好像的確發生了一些改變。

她的眼下多了兩道濃濃的黑眼圈,為了遮住,她特意畫了上台表演時才有的濃濃眼影,顯得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如以前柔軟可愛,反而有些媚俗的味道。

時蔓情不自禁皺了皺眉頭,“冬雲,你最近有什麼困難,應該來找我。”

汪冬雲起握緊手裡的飯勺,她搖搖頭,“我沒有困難。”

“你最近經常和一些男兵出去玩?”

汪冬雲沉默片刻,仿佛泄了一口氣般,往後仰道:“是的。”

見時蔓用陌生的眼神望著自己,汪冬雲垂下眼,痛苦地說道:“蔓蔓,我覺得沒意思,很沒意思……好像隻有和他們出去玩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那麼一點的快樂。”

“冬雲,你不能沉溺於那樣的快樂,那些都是虛假的。”時蔓認真地盯著汪冬雲,“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了,他們會為你傷心的。”

“……”提到父母,汪冬雲的眼神更加黯淡。

她不再說話,沉默地想著什麼,碗裡的飯菜本來就沒怎麼動,等到時蔓來了,就更加一口都沒吃了。

時蔓不知道汪冬雲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從她麻木、絕望的眼神裡,她大概體會到汪冬雲的心情。

全世界都已然崩塌,汪冬雲想做的,是一些讓她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事情。

談戀愛對她來說,是唯一能讓她覺得快樂的情緒波動。

“可汪冬雲不應該和好幾個人處對象吧!”

“她這是在玩弄彆人的感情!”

“汪冬雲簡直在瞎搞男女關係,建議領導們對她進行嚴厲批評教育!”

大家都對汪冬雲最近的行為感到不爽,並且告發到了抓住風紀軍容作風的副政委那兒。

這位副政委眼睛裡是絕對不能揉沙子的。

儘管汪冬雲最近家裡的變故很可憐,值得同情,但這也絕不是她放任自流的理由。

尤其是,在汪冬雲的影響下,最近團裡還有些人也似乎因此蠢蠢欲動。

被她帶動,荷爾蒙開始到處發散。

副政委沒辦法,從汪冬雲開始,一個個地進行約談。

這樣的嚴厲忽然讓文工團內的大夥兒都變得風聲鶴唳,也都盯著其他人。

因為副政委說了,誰要是進行檢舉揭發,證明情況的,都能得到獎勵。

這下,大家不止約束自己,也悄悄觀察還有誰作風不正,好去舉報。

時蔓除了有些擔心汪冬雲之外,並沒覺得這事和她自己有什麼關聯。

直到這天聽說汪冬雲被關禁閉已經滿了十天,要被放出來了,她打算去舞蹈隊看看汪冬雲。

誰知道剛進舞蹈隊的院子,站在一分隊的屋子外,就聽到有人在說自己的名字——

“你們覺不覺得時蔓也有點兒……”

“雖然她和淩團長是在正經處對象,但兩人都處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也沒見她說要和淩團長結婚,這不是把淩團長耍著玩兒嗎?”

“這樣下去,感覺影響挺不好的。”

“……”

時蔓這一聽,就知道是江蘭芳的聲音。

她故意提起話茬,往時蔓身上引,很快就有了其他人的議論聲。

但此起彼伏的,又隔著門、窗和牆,時蔓聽不太真切了。

她覺得好笑,這都能扯到作風不正上?

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副政委那兒舉報她了?

那就去唄,說實話,她行得正坐得端,沒一點兒怕的。

時蔓無論是在夢境裡,還是現在,她都沒在乎過彆人對自己的評價。

太過在意彆人的看法,就會活得很累,時蔓從來不會委屈辛苦自己。

何況還是這樣的無稽之談。

隻不過,既然江蘭芳要說這樣的話,她不給江蘭芳一點顏色看看,也就不是她時蔓了。

“談對象難不成還要規定隻能談多長時間就得結婚?”時蔓直接挑開門簾走進去,對著江蘭芳就問了句,“這個時間是你規定的嗎?”

江蘭芳被問得啞口無言,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義正嚴辭地說道:“你隻談對象卻不打算結婚,這不就是在耍流氓?”

“誰說我不打算結婚了,你怎麼比我還清楚。”時蔓皺眉嫌棄地看著,“江蘭芳同誌,你是不是跳舞跳得魔怔了,所以會臆想一些彆人沒說過的話,強加在彆人身上。”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淩團長結婚?”江蘭芳也清楚她之前的話是有點過了,所以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想問。

時蔓覺得好笑,“這種事,我還需要跟你彙報嗎?”

江蘭芳幽幽地看著她,“說到底,還是沒有打算過吧。”

“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大家都清楚淩振怎麼樣吧。”時蔓看向周圍的女兵們。

大家都已經被她和江蘭芳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弄得不敢說話,想勸又不敢勸,都隻能在一旁看著。

現在被時蔓問到,終於可以開口鬆鬆氣,便都連忙點頭,“是的,我們都清楚的。”

“淩團長是很好的人。”

“淩團長特彆優秀,無論什麼能力都是獨一份的厲害。”

“對蔓蔓姐也格外上心,好像眼裡隻能看到蔓蔓姐似的。”

“……”她們都用羨慕的口吻說起,讓江蘭芳臉色漸漸變僵,因為這些誇讚她從來不會聽到她們用在華誌新身上。

偏偏這時候,時蔓還雪上加霜地看向江蘭芳,用炫耀的口吻說道:“是啊,大家都知道淩振是多好,我聽說有些人想嫁淩振很久都嫁不成呢。”

“這麼急著逼問我會不會和淩振結婚,不會是想等著我說不結,好讓她趁虛而入吧?”

這簡直隻差點明江蘭芳的名字了,江蘭芳恨不得自己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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