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飛逝如梭,轉眼又過了好幾個年頭。
時蔓在文工團過得風生水起,偶爾出出唱片,或去拍個電影,要不就是去客串個講座教師什麼的。
崽崽也在茁壯成長,轉眼就已經快要三歲。
家裡人都很寵他,所以他被喂得白白胖胖的,大眼珠子特彆亮,像軟乎好捏的團子。
誰見了他,都忍不住把他抱起來,掂一掂,再揉一揉,可愛極了。
快到崽崽的生日,他古靈精怪的,提前一個月就開始用奶呼呼的聲音提醒大家。
“媽媽陪我!爸爸陪我!爺爺奶奶陪我!外公外婆陪我!姨姨陪我!”小家夥總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抱著人的腿,很會撒嬌。
“好好好,都陪你。”除了淩振,都會軟下嗓子跟他說話,答應他的一切要求。
即便無理,也會縱容他。
所以這孩子從小就繼承了時蔓有些無法無天、無理取鬨的性子。
不過沒關係,有人治他。
任他如何像個頑劣的小皮猴,隻要看到淩振,就馬上老實了,安靜乖巧得像是換了一個孩子。
而且鬨歸鬨、玩歸玩,在家裡這麼多人的教導下,崽崽其實很懂事聰明,也知道分寸。
就像時蔓一樣,看上去還是脾氣嬌縱,可相處起來,又覺得心裡頭哪裡都熨帖。
……
彆看時蔓好像沒心沒肺,實際上她很寵自家兒子。
寵到常常讓淩振吃悶醋,感覺自己的家庭地位一降再降。
這不,時蔓想到因為去年有重要演出,而沒有好好陪崽崽過生日,所以今年要好好陪崽崽過一下三歲的生日。
時蔓安排好一家人都騰出時間,先陪崽崽去兒童遊樂場玩一天,再去泡溫泉,住五星級大酒店。
這家酒店是京北城新開的,服務周到,兒童遊樂場也是他們酒店的附屬設施,嶄新又乾淨,很受兒童喜愛。
溫泉也正適合如今這寒冬臘月的,泡起來是一種享受。
玩累了、跑累了,也不必急著回家,在酒店吃一頓豐盛的大餐,再住一晚,剛剛好。
雖然軍隊的津貼工資不多,但時蔓的唱片、電影等副業都有不菲的收入,而且也是部隊所允許的,所以她財大氣粗得很,直接包下一層,給家裡人用。
時蔓的父母退休了,如今也沒什麼好忙的,就喜歡帶著外孫玩兒,快把崽崽寵上天。
時蔓的公公婆婆也是,倆親家為了帶孩子,幾乎天天都會見麵,也不會爭風吃醋、暗戳戳計較崽崽更喜歡爺爺奶奶還是外公外婆。
因為小家夥的嘴甜得很,玩得很瘋的時候也兩邊都顧及著,一張裹了蜜的小嘴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哄得能樂開花。
一到酒店,他就左手牽著奶奶,右手牽著外婆,要她們陪他去兒童遊樂場玩。
“外婆、奶奶,你們要看著我,彆把我丟了。”去玩滑梯時,他還要回頭叮囑一句才跑開。
玩木馬時,他要在外婆懷裡玩一圈兒,還要在奶奶懷裡玩一圈兒。
其他項目也是,的確是“雨露均沾”,但時蔓看這就是小家夥鬼精鬼精的,實際上是他自己想多玩兩趟罷了。
小家夥玩得儘興,老遠看到姑姑浦杉月提著東西走過來,他就從蹺蹺板上跳下來,趕緊屁顛屁顛跑去迎接。
“姑姑!我可想你了!你最近都去哪了?”他邁著小步,伸手抱著蒲杉月的手臂,彎起的眼睛像月亮牙,“姑姑,你給我買蛋糕了!好大好甜呀!”
“小鬼,你都沒吃,怎麼知道甜?”蒲杉月故意掀起一角給他看,“你看,裡麵黑不溜秋的,苦得很。故意買給你這沒良心的小鬼吃,我出國這麼多天你都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嫌電話費太貴?”
蒲杉月可喜歡這小侄子,揪揪他的小臉垛子,蹲下來“興師問罪”。
實際上,她並不生氣,她雖然目前在出國留學,但這次剛出去半年就回來過春節了,跨洋電話打起來並不方便,而且還有時差。
看這小團子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惦記自己的。
彆家小孩半年不見自己爸媽都會認生,這小家夥還能這麼熱情地跑過來,就已經很有良心了。
而且崽崽聰明得很,他能感受出大人對自己的喜愛,也就知道姑姑是開玩笑的。
他踮起腳看了看盒子裡麵的蛋糕,驚喜地拍拍手:“姑姑,這是巧克力,不苦,特彆甜!我好喜歡吃的!姑姑!我愛你!”
“你這小鬼,嘴怎麼這麼甜?明明還沒開始吃蛋糕呀。”蒲杉月噗嗤一下,刮了刮小侄子的小鼻子。
她都想不通親哥淩振那麼冷凶的性子,怎麼會生養出這麼甜的小屁孩。
沒一會兒,時葵也來了。
如今時葵也成了家裡的大學生,性子也漸漸變得開朗活潑。
她抱著崽崽和蒲杉月在遊樂場裡瘋玩,奶奶和外婆這把老身子骨也可以歇會兒,都到外麵坐著,神情欣慰地看著這兩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
“你家小葵也畢業了吧?工作單位定了嗎?”
“是啊。這孩子現在愛念書,繼續留在學校裡讀研呢,聽說讀完研還要讀博,想留校。”
“那敢情好啊,我家杉月也喜歡念書,這倆倒也像姐妹。”
“可不,我看她倆玩得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個對象回來,咱就啥都不用操心了。”
“你家永言的好事是不是近了?”
“嗯,那姑娘是小蔓她們團裡的,性子好,模樣周正,人品也信得過,我和他爸都盼著永言早點兒把婚結了。”蒲母聊起兒媳婦,也是一百個滿意,“和小蔓玩得好,肯定不會差。”
“待會兒永言會帶著他未婚妻一塊過來吧?”
“會來會來,現在他們倆感情好得很,形影不離的,就差領證結婚讓我抱孫子了。”
“……”
倆親家嘮著家常,享受著天倫之樂。
晚上大夥兒一塊在酒店裡吃了崽崽的生日宴,又去泡溫泉,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乘興而歸。
時蔓拿著一堆房卡去退房的時候,意外看到一個長發飄飄的身影,眼前一亮。
“冬雲?!”時蔓歡喜地喊出聲。
汪冬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看到時蔓,眸子裡立刻綻放出流光溢彩的光,“蔓蔓,真是你,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她伸出雙手,托住時蔓,有些靦腆又驚喜的笑。
時蔓也打量著她,像是在考察什麼,“嗯,麵色紅潤,精氣神兒不錯,看來組織上可以對你放心了。”
她的打趣讓汪冬雲捂嘴笑道:“你隻管放心,我現在過得非常好。”
時蔓相信這次汪冬雲沒有撒謊,也沒有強顏歡笑。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和汪冬雲是好姐妹,對她太過熟悉,時蔓今天差點兒認不出她。
汪冬雲現在燙著長長的波浪卷,穿著西裝襯衫,袖管微微撩起露出手腕,塗著口紅,踩著亮麵高跟,很有女強人事業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