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曜停下腳步,也就四五個月大的小狗立刻在她麵前坐下,濕漉漉地眼睛充滿了一起玩的渴望。
“……”
薑曜就是再趕時間,此刻也不得不停下來思索這個副本到底是什麼樣的。
副本名稱似是而非,同居NPC氣場詭異,場景肉眼可見巨大無比,還有一隻黏人的小狗。
這隻狗……
薑曜看著它,不知道這隻狗隻是單純地想要她跟它一起玩,然後加劇自己與房子女主人的矛盾,還是在阻止她離開這裡,預警不聽勸阻貿然離開會觸發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就這猶豫的一秒鐘,身後半開的門從裡麵完全推開。
薑曜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一絲聲響,猛地回頭。
女人幽幽站在門口,死死盯著她和狗。
薑曜心頭一陣惡寒,從女人身上感覺到了強烈的戾氣。
女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問:“你到底去不去?”
遠處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正前方那棟樓二樓的北陽台上,一個老太太搖著扇子,好奇地朝他們這裡看了一眼。
一切正常,可以排除選項二。
“去。”
薑曜拔腿就走。
小區內道路兩米多寬,綠化麵積很大,放眼望去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偶爾點綴幾個花壇,裡麵的花蔫頭耷腦,敗給烈日。
快步轉過一個彎後,身後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才消失。
薑曜又走了一段路才回頭看,路的儘頭沒有人影,隻有一地影影綽綽的光斑和跑起來沒有聲音的大耳朵小狗。
“……”
小狗吐著舌頭,速度慢下來,在距離薑曜一米外的地方坐下,撲哧撲哧喘著大氣望著自己的主人,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又停下了。
薑曜往後摸了摸自己的書包,和懵懂無知隻想著玩的小狗子對視。
“這可是你自找的。”
薑曜一步跨過去,拎著小狗的後頸肉就把小家夥提溜起來,自言自語:“這麼黏人,你肯定有用處……也不算我欺負你,我不一定回這個房子,你孤單單一隻小狗又有這麼討厭你的奶奶,肯定會被打死或者丟掉的。”
小狗聽不懂她的話,縮著四肢懸在半空中,一動都不敢動,就是被裝進狹窄的書包裡,也隻是很輕地嗚嗚叫了兩聲。
隔著書包摸了摸小狗,薑曜臉上露出一抹笑。
“好,那就讓我們並肩作戰叭!”
她將手往前一揮。
“現在,跑步前進——”
小狗被晃蕩著一屁墩坐實,聽著頭頂上方清脆的笑聲“汪”了一聲。
薑曜笑得更大聲,把書包轉到前麵背著,托住底部繼續跑。
腳下的路不斷延展,每一步都邁得無比堅實確定。
派出所。
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個臉被抓花的男孩走進大廳,看到值班的民警就衝上去嚷嚷:“警察同誌,我們要報警!”
兩個民警莫名,離開位置上前了解情況。
“警察同誌你們看看我兒子這臉!我就沒見過這麼蠻橫的小姑娘,真的太過分了!”男人拉著兒子展示給兩位民警看完傷,才說經過,“我兒子今天出門買水,路上遇到他之前在什麼活動上見過的一個女孩,就跟人家打了聲招呼,誰成想那姑娘上來就給他撓了倆爪子,撓完就跑!”
女人跟著嚎:“我兒子的臉啊,撓成這樣留疤可怎麼辦,以後怎麼找工作娶媳婦兒啊——”
兩個民警:“……”
他們看看男孩臉上的傷,傷口不算深,到底是在臉上,現在血痕交錯的,確實不好說會不會留疤。
不過他們也不全然相信這對父母的說辭,就正常來說,一個女孩無緣無故撓一個男孩的可能性極低,說不定有個彆的前因後果,比如……那招呼打得不太正經。
民警看著男孩道:“同學,你確定你們沒有其他過節,人女孩就這麼忽然上手了?”
遭到質疑的男孩暴怒,“你們什麼意思,受害者有罪論嗎?!還是因為對方是個女的就想勸我算了?!她就是無緣無故撓我了,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民警:“……”
行吧,總歸人家來報案,調查還是要調查的。
他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詢問:“知道對方的身份信息嗎,我們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對方家長,讓他們也來派出所一趟。”
他們說著,沒注意到那一家三口卸下一口氣的輕鬆。
女人拿出一張照片,交到民警手上。
“就是這個小姑娘,跟我兒子差不多大,也是十七八歲,叫薑曜。”
民警接過照片。
照片也不知道拍於哪裡,背景裡一個巨大的女性雕像,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女孩踩著滑板淩空躍起,側臉精致,嘴角掛著一抹讓人覺得詭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