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無主權親密關係(18) 感情進度10……(1 / 2)

無人救我[無限] 織朱 12540 字 3個月前

烏雲罩頂, 大雨傾盆,整個世界都成了灰白色。

傅醒麵對滿臉猙獰的徐行,手中利刃堅定無比地往前推送。

“你是聽不懂——”徐行倉促後退, 雙目赤紅, “人話嗎?!”

他的手裡也多出一根長約一米奇形怪狀的東西, 金屬製成,頂端形似槍頭,帶著藍色的電弧。

比起傅醒開始的緩慢姿態, 他一出手次次朝人命門攻擊,陰毒狠辣。

傅醒身上有水, 暫且往後退了兩步。

徐行越發凶狠,“而且你殺我?這次來的可不是我一個人,我保證你殺了我還來不及離開就會被人看到, 到時候誰人不知你無故對昔日同伴下死手,這個後果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傅醒身體後仰翻越下排觀看椅,手中刀刃飛出, 徐行格擋不及,右側腰部被劃開, 獻血瞬間染紅天青色外套。

徐行吃痛, 臉色白了一個度。

“我正大光明地來除掉你。”傅醒回身麵向徐行, 手中槍口瞄準,子彈上膛, “不怕任何人知道。”

看他拔槍, 徐行心中駭然,居然來真的?!

若說傅醒什麼最強,必然不是需要近身的格鬥。他這個人天性就是靜態的,槍法才最厲害, 若說剛才拿刀徐行心中還有三分僥幸,槍支一出也知道沒有轉圜餘地了。

徐行慌了,手掌多出的黑色物體帶著他瞬間升空,避開致命的子彈。

隻要能夠達成目的,他相當能屈能伸。

“傅醒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

他放下所有的顏麵求饒,一邊鬆開能夠直接帶人上萬米高空的騰空器。沒有負荷的騰空器速度快了十倍,一眨眼就從眼前消失,衝向雲端。

兩米高的位置,徐行落下時被階梯狀的觀看席磕到,但哪怕尾椎痛到炸裂,依然第一時間離開原位。

第二發子彈精準地打在前半秒徐行腦袋所在的位置,碎石四濺。

“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帶著南區打本——”

傅醒麵無表情,雙腿沒邁出一步,隻上半身轉動,伸出的手臂平直,扳機再度扣下。

砰——

子彈撞在盾牌上,躲在後方的徐行姿勢沒完全調整過來,被衝擊力帶的一個踉蹌,連退兩米才穩住身體。

他如此油鹽不進,徐行終於死心。

拚著兩敗俱傷的風險,他咬緊牙關扔出一個盒子——投擲式炸.藥,落地即炸,爆炸直徑十米!

作為昔日隊友,共用倉庫共享資源,傅醒一眼看出那是什麼玩意兒,毫不遲疑地踩上塑膠椅椅背,右腳發力往前一送,身體騰空往下跳。

觀看台階梯式構造讓他這一跳有了更遠的落點,落地前他單手撐住最近的椅背,身體再次往下一翻。

轟——

巨大的衝擊波和熱浪一同席卷,隨之而來還有無數飛射的碎石與椅子碎片,遮雨的幕布破開大洞,塑膠材質燃起火焰,頂要塌了!

粘稠的液體順著額角滑下,身上各處都是傷口,落地後傅醒眩暈數秒,才在雨水中睜開眼睛。

徐行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他雖然有盾牌擋著,但距離爆炸點的位置比傅醒還近,連人帶盾牌被掀飛,萬幸的是他這人有運氣,飛出去的時候意識清醒,牢牢抓住沒被炸毀的看台圍欄,有這個緩衝,落地時受傷不算嚴重。

隻是五臟六腑免不了抽痛,內出血是肯定了。

徐行落地位置比傅醒稍遠,離看台下方的各種活動室很近。

腹部的傷口越發恐怖,失血過多令其力氣消減,意識也不如之前清晰了。

他盯著數米外的活動室大門,跌跌撞撞衝過去。

他得跑,活著才有翻身的機會……

“隊長——”

地下車庫三人終於趕到,被雨中熱焰驚得一怔,好不容易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第一眼還分不出誰是誰。

傅醒就地射擊,手腕抬高。

徐行往前的腳步一頓。

三人看清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雨水裡出現大片血色。

“我……”徐行沒有立刻倒下,嘴裡湧出仿佛流不完的血液,“怎麼能……死得這麼……”

砰。

傅醒又補了一槍。

徐行終究沒能說出最後的遺言,倒地時眼睛仍舊睜著怎麼都不肯閉上,死不瞑目。

他設想過無數次自己的結局,敗給薑曜,敗給北區任何一位隊長,敗給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起之秀,唯獨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他總覺得蠢的傅醒手上。

他怎麼會在這樣偏僻的地方,悄無聲息地死在傅醒的手上?

他怎能瞑目!

雨水無限擴大血跡,又很快地被草坪吸收,尖尖細細的葉片不沾染任何臟汙,將一切汙垢埋在根下。

三人跌跌撞撞靠過來,劉玫滿目惶然,淒厲地喊了一聲“隊長”。

可惜徐行不會再回應她了。

傅醒已從地上起身,身上較小的傷口也在愈合,隻是傷口數量太多一眼看去仍然恐怖。

對於南區三人來說,他就是滿手血腥的雨夜屠夫,凶殘至極的劊子手。

“傅隊……”張羅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是你,殺了隊長?”

傅醒收起手中的槍。

“是。”

柯明一呆呆看著他,喃喃:“你知不知道薑曜剛殺了苗哥,現在你又殺了隊長……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啊?”

他想不通,原本好好的一個南區,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雨水冰冷令人失溫,天旋地轉之時,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把他們拉回現實。

“你殺了隊長……我……我也要殺了你……”

劉玫抖著手把刀對準無數次帶自己下本過關的人,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分辨不出。

傅醒看向她,一如既往犀利的言辭瞬間將人拆穿。

“你要殺我,至少該用槍。”

劉玫僵住,雨水衝刷著她的發絲,淩亂地糊在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嘴唇抖動,最終閉上眼睛扔了刀子。

“如果要滅我們的口,現在就動手吧。”

柯明一和張羅相互看一眼,狠狠心也閉上眼睛。

三人占成一排,宛如待宰的羔羊。

傅醒看著他們,心底異常平靜。

從厭惡到麻木,也不需要經過太多的事情或者多長的時間。

三人遲遲沒有等到痛感,隻等來沒有起伏的話語。

“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懂得捍衛,難怪被徐行耍得團團轉。”

被耍?

三人睜開眼睛,眼中閃過茫然。

傅醒一字一句毫無保留地撕開徐行的偽裝。

“你們是離徐行最近的人,但凡你們有一點自己的思想和主張,都不可能看不出徐行夥同極少數人撐起的彌天大謊。”

“你們真的沒想過嗎,以徐行這樣的為人,為什麼在替魏旭報仇即將成功的時候毫無征兆地放走薑曜,為什麼要你們編造六死七傷的謊言攪弄輿論,為什麼要你們刻意質疑我把我推到風口浪尖,為什麼之前怎麼都聯係不上的苗家旺會在薑曜身上的臟水被洗刷後,反而死在薑曜手裡?”

“再往前說,為什麼薑曜會特意殺一個不足為懼的魏旭,為什麼她要故意殺這麼一個人來把自己放在整個平安小鎮的對立麵?”

“樁樁件件處處都是疑點,為什麼你們就不用腦子想一想?”

三人搖頭,根本不願相信,可心底卻違背意願陣陣發虛。

或許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意去想,不願意自己承擔責任。

所以盲從,所以依賴徐行,所以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也不承認。

劉玫腳底發寒,艱難開口:“無論如何,要是沒有隊長,就沒有我們這些年相對普通正常的時光……”

“所以我無數次地給他機會。”

就算是剛剛,他也給了徐行機會。

在這個沒有法律沒有秩序的異次元,幾乎所有人都手染鮮血,早已無法用好壞定義任何一個玩家。

徐行有無數過錯,但比起北區的玩家,也有無數的功勞。

若在方才徐行選擇第一條路,未嘗沒有一線生機。

隻是徐行就是徐行,永遠不可能自己承擔後果。

傅醒不再看他們,獨自穿行雨幕。

“是他自己抓不住機會。”

這場雨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打算,無窮無儘地下著。

傅醒一身臟汙,淋著雨,剛剛走到停在偏僻處的車子旁邊,屏幕碎裂成網狀後幸運存活的手機震動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