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木偶之家(23) 感情進度76%(2 / 2)

無人救我[無限] 織朱 11492 字 3個月前

這會兒沒有人搭理他,眾人全神貫注盯著剛剛取出的世界之心。

很神奇,他們竟然從一個半人半木偶的胸口裡取出了一顆鑽石版閃耀的心臟,沒有任何血腥的黏液,它乾乾淨淨,閃閃發光。

44號隊長小心地托著它,問:“那些木偶的情況如何?”

通訊器中玩家答道:“還有活性,看到我們會本能攻擊,但似乎已經識彆不出世界之心的方向了。”

之前帶著活著的樂園走時,這些木偶就算被車子甩掉,也總能找到他們的落腳點發動攻擊,取出世界之心之後倒是好了,木偶們終於變成一盤散沙,四處遊蕩。

大樓裡的玩家們聞言鬆了口氣。

不再跟著就好,畢竟在取出世界之心後獲取工具就消失了,沒有東西能對付前仆後繼不會疼不會死的木偶們了。

“這次沒有提示音。”有人道,“這是為什麼?”

按照這場比賽的尿性,他們成功拿下世界之心,電子音該通報才是。

——請注意,世界之心已被取出,對應獲取工具自動消失。

就像上麵這樣,再一連響幾遍才對。

美麗的巨型鑽石暴露在空氣中,絲毫不見異樣,也沒有得到需要儘快將其放入存放工具的提示。

44號隊長反複端詳手中的世界之心。

這個象征勝利的道具有成年男子兩個拳頭那麼大,重量在兩公斤左右,通體堅硬自帶光芒,自發光在夜晚可以照亮周身五米,如果輔以其他光源,其反光會亮到讓人無法直視。

“匣子拿過來看看。”

27號隊長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小的,剛好放在掌心上的銀色小匣子。

44號隊長沒接,道:“打開看看。”

“裡麵什麼也沒有。”27號在匣子到手的第一時間就看過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空盒子,“沒有什麼……”

隨著蓋子打開,他的聲音消失了。

原本空空如也的匣子此刻竟跳出了一塊小小的光屏,上麵寫著——檢測到世界之心就在附近,請選擇是否將其收入匣子(請注意,世界之心收入匣中後將無法取出)。

27號隊長立即選了否。

匣子重新蓋上,屏住呼吸的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試驗過後,玩家們得出了兩者距離一百米內,世界之心能夠被匣子收走的特性。

“難怪沒有提醒,這算是給先持有者的一點信息差福利吧。”

“那我們先不收到匣子裡了吧,收了就浪費了這個特性了。”

“那怎麼保管,還是分開保管嗎?”有人問出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眾人的目光落在44號隊長身上,從一開始他就是主導者,如今自然也該由他來開頭。

44號隊長也不謙讓,他用那雙仿佛能將人看穿的眼睛掃過麵前每一個人,幽幽開口:“想必諸位已經發現,因為97號那個變數,我們現在的贏麵不容樂觀了。”

他一開口,眾人臉上的喜悅便一掃而空,放眼望去一張張的都是隱忍又沉重的模樣。

“我們現在隻剩二十一人,解決5號聯盟折損一人帶走對方十人,對付2號和94號折損兩人帶走對方六人,沒錯,我們在97號手上足足折了十三人卻隻拿下了對方三人。”

眾人的拳頭握了起來。

44號隊長繼續道:“但你們仔細想想,97號那些人真的強嗎?一點兒也不,他們遠不如靠實力逃脫的2號隊,可他們弱嗎?不,他們太強了,他們加一個1號,一次拿下了我們九個同伴。”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我想大家心裡都有答案了,不是彆的,就是絕對的配合,以及我們就算知道了做不到的犧牲精神。”

“第一次,97號隊那個老家夥抱著炸彈衝過來帶走我們四人的時候,我們覺得是偶然,是個例。”

“第二次,曆史重演,那個女人衝出來被我們成功解決,她後麵那個男人又來了一次轟轟烈烈的自毀,帶走一人,重傷多人,以至於後來我們明明預料到對方萬一脫戰撤退成功後就會來的爆炸,我們的成員卻還是逃不掉,最終又留下了兩人,還把防禦道具和藥品消耗殆儘。”

44號隊長聲音頓挫,每一字都像滌蕩靈魂的鐘聲敲響,讓眾人在恨意中越發清醒。

“但正因為我們沒有這種犧牲精神,我們更應該學習他們的配合能力,牢牢地擰成一股繩,直到完全解決除我們之外的所有玩家!心若不齊,我們這七隊,就是其他隊伍墊腳石,我們就是在為其他隊伍掃平障礙!”

“現在除了我們之外,97號隊還有五人,94號隊三人,2號隊三人,1號隊一人,64號隊兩人,5號隊兩人一共十六人,再加上個彆隊伍一定會留的後手,對手人數應該在二十人到二十五人之間,這個人數對積分逐漸見底的我們來說壓力是巨大的!”

“我明著告訴大家,沒錯,我毫無疑問有私心,但真的隻有按我說的做,我們這些隊伍才能真正擁有進入決賽圈的資格!”

他的聲音振聾發聵,七個隊伍玩家的眼神在此刻堅定。

沒錯,隻有絕對的團結,才能應對接下來的考驗!

44號隊長將“同伴”們的神情表現儘收眼底,提著的心往下落了落,進入正題。

“好,在此前提和共識下,對於世界之心和匣子的保管分配,我們采取輪流持有製,抽簽決定。”

雨沒有停。

從漆黑的深夜下到黎明,又從黎明下到了看不出時間的清晨。

傅醒等人到處搜羅雨衣回來,發現放在小房間外桌子上的餅乾沒動過,於是看向同樣留在這裡的杜琳儀,用眼神詢問她怎麼回事。

杜琳儀搖搖頭,說:“不餓。”

麵具後的眉毛蹙了蹙,傅醒敲了敲小房間的門,推門進去了。

窗戶是開著的,微涼的風和雨點一起拍打入內,窗外隻剩半棵的香樟樹還沒咽氣,葉子在雨水中呈現出濃濃的墨綠色。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的薑曜回過頭來。

她指了指窗外,示意傅醒看。

“開始衰敗了。”

傅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雨水中,殘骸上,那是一片瓦。

瓦片並不完整,是在玩家與玩家,或者玩家與木偶爆發衝突的時候碎裂的,碎裂的痕跡很新,除了細小的殘渣被雨水衝走,碎成大小不同四塊的這片瓦可以拚湊出原本的樣子。

傅醒上前幾步,站在窗前,也站在床邊。

視線拉近,那片瓦的不同尋常暴露無遺。

它那被刻意加工地光滑發亮的表麵斑駁了。

傅醒再去看那棵香樟樹,有了那片瓦在前,香樟樹的異樣就更明顯了。

根須仍舊深深紮在土裡的大樹樹皮剝落,葉子滿地都是,初看墨綠的葉片泛著點褐色,顯然已經走到了生命的尾聲。

他再看這城中村裡本來到處長滿了的雜草,葉片打卷,竟有枯黃的趨勢。

仿佛此時此刻天上下的不是普通的雨,而是帶著強烈腐蝕性的酸雨。

傅醒收回視線,彎腰把給她帶的一套嫩黃色的雨衣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直起身時語調平靜地回應。

“但我們的世界不會。”

「嗚嗚嗚嗚嗚但我們的世界不會!」

「我爆哭」

「加油啊啊啊啊啊啊」

「地球隊必勝!」

「中華兒女必勝!」

「必勝!!!」

雨水滴落窗沿,啪嗒啪嗒。

薑曜抬頭看他,露出笑容,“下一句呢?”

傅醒似乎也笑了,道:“去吃早餐,然後乾活了。”

“2號和94號在過來跟我們彙合的路上,還帶來了前來投奔的5號隊和64號隊。”

“好!”

薑曜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啪的一聲關上窗,精神抖擻。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