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就是這樣定定的看著他,明明是一片迷離的視線,眸底卻是亮得驚人。
他一隻手拉著景元洲,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床邊,整個人柔軟又熱情:“一起睡啊。”
散漫慵懶的語調像一隻無形的手從心頭撩過,有一種蠢蠢欲動的難耐滋味,從體內某處悄然而生。
景元洲的嘴角微微抿緊了幾分。
見跟前的人依舊站在原地沒動,林延像是有些不滿地擰了擰眉心,手上稍一用力,強行將景元洲拉到了床邊。
拗不過,景元洲也隻能選擇暫時在床邊坐下,隻是眼底的眸色和聲音在難耐的欲念下都顯得有些微沉:“你該休息了,我回去睡。”
然而林延顯然並不接受他的提議:“不行,來都來了,當然是一起睡了!”
他擰眉想了想,似乎忽然記起一件事來:“對了……我這裡有好多的硬幣,你想要多少錢才肯陪我睡?我去……給你拿,要幾毛就有幾毛!”
說話間,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財大氣粗,他轉身下了床,搖搖晃晃地就真的要往旁邊擺放著儲蓄罐的桌子摸去。
奈何這時候他全身都軟得一塌糊塗,還沒走兩步,眼見就要癱軟下去。
好在景元洲一直留意著林延的動作,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
在這樣突然的整個力量的作用下,兩個人就這樣堪堪地撞在了一起。
往後一倒,齊齊地栽倒在了床上。
彆看林延平日裡高挑修長的身材,畢竟是一米八的個子,這樣一撞之下也算是衝擊力巨大。
然而此時此刻,景元洲卻也無暇顧及吃痛的感覺了。
他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身體就這樣緊貼地壓在自己的身上。
林延的整個臉埋在他的脖頸之間,醉意迷離之下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帶著淺薄酒氣的吐息就這樣子從脖頸間輕輕擦過。
大概是剛才這波撞得也有些狠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往跟前的胡亂地摸了一把,低低地沉吟了一聲:“唔……疼。”
指尖遊走在胸膛前,刺激著某處的肌膚也在一瞬間徹底地躥上了一團火。
景元洲深吸了兩口氣,將這兩隻不安分的手牢牢地握住,喉結不可控製地一片緊繃:“行了,陪你,不要錢。”
林延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可能隻聽到了最後“不要錢”那三個字,到底還是滿意地緩緩點了點頭,終於不再折騰了。
安靜倒是安靜了,可是這樣的姿勢未免有些太過考驗人的忍耐力。
景元洲的視線在天花板上停留了片刻,緩緩地深吸了幾口氣,才伸出雙手護住了壓在身上的那人,稍稍往床側一個用力,終於將林延安安穩穩地送到了旁邊的枕頭上。
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環境,醉意朦朧的某人下意識地放鬆了下來。
然而兩人實際上也隻是換了一個方向而已。
此時林延的雙手依舊緊緊地摟在景元洲的腰間,整個人就埋藏在這樣寬廣的懷裡。
隨著周圍徹底靜下,可以感受到周圍呼吸也隨著沉入的夢境漸漸變得平和。
然而景元洲是真的睡不著了。
這樣的姿勢下,兩人幾乎是毫無間隙地緊貼著。
林延柔軟的發絲時不時地從他的肌膚上撫過,吐息更是輕輕地擦過肌膚,撩得胸口按捺著的火焰蠢蠢欲動,連帶著血液也要隨時沸騰。
景元洲很想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垂眸看去的時候,落入眼中的隻剩下那寧靜的睡顏。
是真的睡著了。
沉默片刻後,他艱難地側身關上了床頭燈。
在一片黑暗當中沉沉地閉下了眼,徹底蓋住了眸底理智和衝動的撕扯。
在這之前景元洲也從來沒有想過,像他這樣的人,有朝一日居然也會落入到現在這樣過分狼狽的境地。
一片黑暗中,可以感受到睡夢中的人又不安分地朝他的懷裡擠了擠。
景元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捺下了略顯沉重的呼吸,伸出手來,在林延做出更多過火的舉動前將人狠狠地錮在了自己的懷裡。
明明夜深,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一夜無眠。
宿醉過後的畢姚華在第二天難得醒得很早。
頂著有些鑽疼的腦袋,他正迷迷糊糊地準備去樓下吃早餐,路過走廊的時候恰好看到斜對麵的房門遙遙打開。
記起這是誰的房間,畢姚華正準備上去打招呼,然而“教練”兩字還沒來得及喊出口,等看清楚走出來的那個身影,整個人就這樣在毫無預兆地牢牢釘在了原地。
景元洲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撞見彆人。
通宵的疲憊讓他也懶得多說什麼,沉默了一瞬:“早,我去補覺。”
說完也不再看畢姚華的表情,推開了對麵的房門,麵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四舍五入也是睡過的關係了。(不接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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