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傳出林延的聲音:“嗯,要的……”
景元洲毫無預兆地從後方忽然伸手,將人一把撈進了懷裡。
聽到這樣低低的一聲驚呼,眼底的笑意終於漫了出來:“所以說害我忍得這麼辛苦,你說怎麼辦?”
可以感受到懷裡的人微微僵硬了一瞬。
景元洲調整了一下姿勢,頓時摟得更緊了。
故意放低的聲音帶著好聽的磁性,落入耳裡,又帶有那麼一絲不該出自這個男人口中的委屈,怎麼聽怎麼的居心叵測:“昨天這麼具有紀念意義的日子,結果還平白遭了這樣的罪。你說,是不是應該給你的男朋友來一點適當的補償?”
林延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大庭廣眾下說出的那句“在一起”,倒是非常清晰地在腦海裡來回地環繞。
他嘗試著動了動,也沒能從景元洲的懷裡掙脫出來,乾脆也不折騰了。
抬了下眼,一時間也沒多想:“紙條不是你自己寫的嗎?說吧,要多少服務費?支付寶或者微信都可以,一會就轉給你。”
景元洲不動聲色間已經摸到了林延的手,放在掌心輕輕地捏了捏,垂眸一笑:“不用轉賬,到時候直接去樓下,把這三天的房間費用結算一下就好。”
三天的房費?
林延的心頭微微地跳動了一下,很快又明白了過來。
多少感到有些失笑。
就知道景元洲這個男人不可能是個願意吃虧的主,昨天被他平白撩撥了一晚上,在這樣終於轉正的大好日子裡,該補上的是真的一點都不願意落下。
林延其實也對毫無儀式感地結束了試用期這事耿耿於懷,對在酒店多住兩天這個提議本身也沒什麼意見。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景元洲所說的“兩天”居然會是這樣的滿打滿算。
在這期間,兩人幾乎都沒有邁出過酒店的房間。
除了每天必要的送餐之外,垂落下來的窗簾蓋住了外麵的天色,一度分不清是在黑夜還是白天。
床上的景元洲和平日裡麵幾乎是完全兩幅樣子。
雖然兩人也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坦然相對,可是真當彼此的占有.欲和所取欲被激發出來之後,隻剩下了要和對方徹底融入一處的唯一執念。
一路以來的所有克製和欲.望,終於得到了宣泄。
那天晚上的所有酒精明明已經完全消散在了體內,卻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叫兩人愈發的迷醉了。
說不上來到底誰更狠一些。
隻是這樣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完全送給了對方,仿佛一個注定要完成的儀式般,神聖又赤城。
第三天準備退房的早晨,林延隻感到全身仿佛都散架了般,差點沒能起床。
因為其他東西已經被駱默他們帶回去了,兩人辦理完手續後帶上了兩套新買來換洗的衣服,就坐上了返程的出租車。
景元洲的手臂很是自然地從後背繞過,自然又親昵地在林延的脖頸處輕輕捏了捏:“其實多住兩天也不錯。”
林延本是困頓地靠在那養神,聞言睜開一隻眼睛瞥了一下:“美得你。”
景元洲淡淡一笑,終於記得打開手機來翻看了起來。
這兩天雖然一直保持著開機狀態,但是期間兩人誰也沒有再關注過外麵的情況。
現在翻了翻已經堆疊全屏的推送,景元洲的眉目微微挑起了幾分:“季後賽的賽程出來了。”
林延困頓地打了個哈欠:“挺好的,趁著季後賽開始之前抓緊給他們充充電。昨天討論的那套戰術倒是不錯,正好這幾天是假期,回去後再好好地完善一下。”
話落,久久沒聽到回音。
林延無意中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景元洲情緒不明的視線,不由問道:“怎麼了?”
景元洲頓了頓,應道:“沒什麼。”
堂堂景神,第一次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來描述自己目前的心情。
畢竟誰能想到,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在醉生夢死的這兩天時間裡,某位林姓教練明明前一秒還哭得哽咽無比,後一秒在做完了激烈運動之後,居然還不忘繼續跟他探討季後賽的戰術方案呢?
就是因為每次都是這種半帶迷離又語調認真的樣子,才撩得他體內的邪.火更加難以按捺地一片燎原。
往往一時忍不住地,又繼續再做了一次。
林延這幾天確實被景元洲折騰得夠嗆,但是也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自己的這層原因在那。
此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又勾到了某人心頭那處酥麻的地方,沒等再說什麼,一抬頭已經被景元洲扣在了懷裡,毫無預兆地落下了一吻。
這幾天的經曆下,熟悉的氣息一經籠上,林延隻感到全身本能地一軟。
被吻得暈暈乎乎地反應過來,才輕輕地推了景元洲一把:“到底怎麼了?”
一吻之後鬆開,景元洲扣著林延的腰,拇指腹輕輕地從那柔軟的唇瓣撫過:“就是忽然想要確定一下,這是真的在一起了?”
確定一下?怎麼確定?
看看有沒有為了避嫌再把他推開?
林延愣了一瞬也反應了過來,哭笑不得下,心頭又不可避免地有些觸動。
視線垂落,他在景元洲咫尺的指尖上輕輕咬了一口:“當然在一起了,已蓋章,不許反悔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