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青團員先上(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7255 字 4個月前

胡奶奶同意幫忙在邊上看看, 但不肯收餘秋分出來的一百斤稻子的補貼。

“丫頭哎, 這是我們楊樹灣人自己的事情。主席派你們來幫忙已經是讓你們吃大苦了, 我哪能再要你的糧食。”胡奶奶臉笑出滿滿的褶子來,“我也乾不了什麼,最多打打下手。”

她嘴上這麼說, 手裡頭已經開始比劃這分娩室到底要建在什麼地方。蓋房子是要花錢的,再省著用也得好幾百塊。

楊樹灣窮啊, 大隊也不曉得能不能掏出這筆錢來。

餘秋試探著問:“奶奶, 你看咱們後邊山下的那個山洞怎麼樣?”

前天她跟田雨還有胡楊上後山查探,看能不能開辟出一塊種菜的山地來, 意外發現了個山洞。

那山洞倒還算乾燥, 沒有汪水, 就是光線不好,讓她心裡頭打鼓。

胡奶奶也想到了這一條, 皺著眉頭琢磨:“最好還是蓋房子, 前後裝上窗戶, 這樣亮堂堂的,心裡頭也踏實。”

問題又繞回頭了, 到底要怎樣籌措蓋分娩室的錢呢?

餘秋咬咬牙:“回頭我先上大隊問問,要是不行的話再問問公社, 看能不能拿出這筆錢來。”

其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並不太想跟楊樹灣以外地方的人打交道。畢竟她現在冒用的是彆人的身份,萬一叫有心人看出問題來,那她真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她相中山洞還有個主要原因是後山離著知青點不遠, 有什麼事情也好來回照應。可要是通風跟光照的問題解決不了的話,其他條件再優越也白搭。

餘秋在胡奶奶家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推開門,驚訝地發現雨居然停了。天還是黑黢黢的,看不到星子跟月亮,夜風吹在人身上帶著瑟瑟涼意。

她抬頭看了眼知青點桌上的鬨鐘,時針已經走向晚上十一點,都到了子夜時分。

“田雨胡楊他們呢?”餘秋拿乾毛巾絞頭發,隨口問郝建國,“血壓多少?”

趕鴨子上陣的郝大夫乾巴巴地報出個數字:“115/70。沒回來呢,也不曉得怎麼樣了。”

餘秋擦到頭發不往下滴水就放開毛巾。

她走到床邊,揉了揉方英的肚子,感覺到硬得跟實心橡皮球似的子宮,緩緩舒了口氣;再看看下麵墊著的草紙上的血跡,謝天謝地,基本上沒什麼出血了。

“這裡。”她示意方英的丈夫,“摸到那個球了嗎?揉揉,沒事多揉揉,也不用太大力氣,可以幫助子宮恢複的。”

餘秋又抬頭看了眼桌上的鬨鐘,這鐘還是田雨從家裡頭帶來的,好提醒自己下鄉也不能當懶漢。

“我出去看看吧。”餘秋拿起立在屋角的油紙傘。

她實在不放心那群孩子。他們當中,就是年紀最大的韓曉生也不過才高中畢業,剛滿十八歲。自己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大晚上的出去看水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郝建國也跟著抬腳:“我和你一塊兒去。”

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單獨走夜路呢。

他不過十六七,一張臉沒冒胡茬,還帶著嬰兒肥,麵上卻寫滿了嚴肅。

看得餘秋忍不住發笑。她的這群小知青夥伴還挺有紳士風度的,即使大家條件都艱苦,男知青們仍舊想方設法照顧女同胞。

其實餘秋不怕單獨走夜路。

她實習時跟著老師上小夜班,科室值班室床不夠用,她也是單獨一人三更半夜穿過兩條街回宿舍睡覺去。好像從來都沒想過要害怕這個問題。

在他們學校學中醫的留學生都說,全世界也就中國可以這樣無所畏懼地走夜路。

郝建國卻堅持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你晚上出去給人看病也是,得找人陪你。這山溝溝的,碰到狼怎麼辦?”

餘秋挑高了眉毛,驚奇不已:“還有狼?”

在她的概念中,野生的狼隻存在荒山老林。紅星公社雖然也圍著山,但終歸還是差了點兒吧。

郝建國一本正經:“當然了,這兒可是山裡頭。我跟你說,以後你夜裡出診就拿火把照明,狼怕火。”

餘秋狐疑:“真有用?火把能燒多久啊。”

郝建國煞有介事:“砍鬆枝啊,鬆樹分泌鬆脂,能燒好久呢。”

餘秋很懷疑他話的可信度:“你燒過鬆脂?”

郝建國摸摸腦袋,不好意思起來:“我聽我堂哥說的,他在他們公社當郵遞員,都是舉著鬆枝趕山路。”

他話音剛落,遠遠的,村裡頭就鬨騰起來。平常掛在曬穀場上的大銅鑼被敲醒了,臉盆也被敲得砰砰作響。一時間,馬燈火把亮起,遠遠的,搖晃著人影子。

兩人頓覺不妙,趕緊詢問兩團朝自己方向跑的火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敲鑼啊?”

不知道是樹枝太潮還是鬆枝本來的成分結構有問題,火把燃燒極為不充分,跳躍的紅光甚至沒照亮舉火把人的臉。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火苗自己長著腳往前跑一樣。

跟火把比起來,手電筒的照明效果顯然好很多。何東勝一眼就認出了對麵的兩個小知青。

“乾啥呢?先叫那大肚子在你們那兒躺一晚上,彆急著送回船上去,水位太高了。”

餘秋扯著嗓子喊:“胡奶奶正看著她呢。我們想去找找田雨他們,一直沒回來。”

“還在圩埂那塊兒呢。”何東勝走近幾步,嗓門也恢複了正常,“正好,你們趕緊把人給領回去。”

大晚上的,一群毛娃娃賴在圩埂上死活不肯走,大隊正頭痛呢。

寶珍的二哥也附和:“就是,我們民兵隊全上了,不缺人手。小餘大夫,你趕緊跟他們講講,讓他們下來睡覺吧。”

餘秋聽著心裡頭發慌:“圩埂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