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降下來(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7165 字 4個月前

她直接衝上田埂,先斬後奏地搶過那人手上的冰棒箱子:“救人性命,冰棒先借我一下,回頭再還你。”

有了冰棒就能做冰枕,幫助患者頭部降溫。

那人猝不及防,連大喇叭都沒拿開,直接在後麵嚷嚷:“哎,你這個同誌怎麼能這樣?跟土匪強盜一樣,還搶貧下中農的慰問品。”

“對不起,回頭還你,我現在要救人命。”

餘秋頭也不回,直接跳回大溝邊上。

她掀了冰棒箱蓋子,又翻開上頭保溫用的棉被,一股涼氣裹著白霧撲麵而來。

裡頭的冰棒都是用鋁飯盒裝著的,一根根碼得整整齊齊。

一根冰棒三分錢,餘秋毫不猶豫地拿了兩根,直接用毛巾裹著,然後墊在荷香腦袋後麵。剩下冰棒的她也沒放過,分彆被她放在了荷香的頸部、沒夾溫度計的腋窩以及腹股溝上。

一個大飯盒五根小冰棒叫她安排的妥妥當當,就連鋁化的冰棒水也讓餘秋當成寶貝一樣推進了胃管當中。

一番兵荒馬亂後,寶珍終於測出了荷香的體溫,38.5℃。

餘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拿起聽診器聽荷香的心肺呼吸音,再度叮囑寶珍:“給她再測一次。”

體溫計水銀柱上升後,即使溫度下降了,水銀柱也不會自己下降。寶珍是在餘秋用冰棒幫荷香之前讓人夾上的溫度計。

這一回溫度降低的更迅速,已經變成了38℃。

餘秋懸著的心終於稍稍落下,體溫維持在38℃以下,荷香就有好轉的希望。

“過了多久了?”餘秋大口喘粗氣。

大隊書記抬手看了眼表:“差不多二十來分鐘。”

田裡頭喊起來的時候,他正好看了時間,準備也下田去。

謝天謝地,餘秋腿軟地跪倒在地上,半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

像是為了鼓勵嚇得半死的醫生,躺在地上的女人發出了聲輕微的呻.吟。這可是天籟之音啊,手裡頭舉著鹽水瓶的荷香婆婆立刻驚喜地喊出來:“大夫,小秋大夫,我家荷香醒了。”

“那就馬上送衛生院。”餘秋趕緊爬起來,檢查了荷香的神智狀況,又用手電筒對著她的眼睛照了照,趕緊招呼大隊書記,“書記,有船不?她得去衛生院繼續掛水。”

岸上傳來了人聲:“有,我們坐船過來的。”

說話的是個生麵孔,看劉主任陪在他身邊的樣子,估摸著這人就是縣革委會的乾部。

餘秋感激地衝他們鞠了個躬,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人,索性隻談病人:“那麻煩能否借用一下船,她現在情況還不穩定。”

不想那大夏天還穿著長袖子的人居然也衝餘秋鞠了個躬:“謝謝你,大夫,你救了我們貧下中農的命。”

餘秋叫他躬身的姿態嚇得不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時代背景不一樣啊,誰知道縣革委乾部又是個什麼情況。

好在治病如救火,誰都清楚不能耽誤。荷香的精神雖然好了些,卻並沒有完全恢複清醒,反應很遲鈍。餘秋懷疑她出現了腦水腫,得儘快脫水治療。幸虧荷香血壓還算穩定,98/64mmHg,不然她要是低血壓的話,後續治療風險更大。

縣領導乾部下鄉坐的船裝了發動機,農忙時節河上又沒有什麼行船,一條水路暢通無阻。船開足馬力往前衝,那激蕩的水花簡直跟瀑布一樣。

餘秋癱坐在船艙邊上,眼睛盯著荷香還沒掛完的鹽水,輕輕地舒了口氣。冰棒箱子成了冰箱,在荷香身邊圍了一圈。她的婆婆正滿臉緊張地看著她。

嗬,幸虧她家還有個人在啊。

對了,不是說雙搶的時候手藝人不許出去做工嗎?怎麼荷香的丈夫還能出門呢?

“荷香嫂嫂家的男人衛兵哥哥是鐵路工。”寶珍小小聲地跟餘秋咬耳朵,“他很少回家的。”

餘秋了然地點點頭,現在修築鐵路的條件應該挺辛苦的,開山辟路,交通又不便利,難免長期不著家。

她有點兒同情這對婆媳。在農村,重體力活多,家裡沒個男勞力,的確過得不容易。

餘秋的目光瞥向船艙外,大溝邊上的鐵鍋已經越來越遠,旁邊的水車也一閃而過。

不對,哪兒來的水車?

她腦海一片茫然,她記得大溝邊上沒水車啊。先前田雨還說想讓胡楊幫忙裝個水車,省的她們再從溝裡拎水來著。不過胡楊忙個不停,田雨也沒找到機會說這個事兒。

“東勝哥哥跟小楊哥哥搬來的。”寶珍從船艙口縮回腦袋,“東勝哥哥講要儘快讓邊上涼快起來。”

鄉下沒有電風扇,卻有風力水車。

風推動水車激蕩起水花,帶來陣陣沁涼的氣息。

餘秋想到當時自己突然間感覺到周圍涼快下來了,她本還以為是田雨她們找來了大扇子,所以扇的風變大了。

她挑挑眉毛,真心實意地誇獎了一句:“真聰明,這辦法非常好。”

因地製宜才是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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