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我的衛生巾不?(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8152 字 4個月前

餘秋笑道:“那也是你們照應的好。秀華嫂嫂心情好,身體好,生的快。後麵坐月子好好養養,以後身體不吃虧。”

其實按照現代觀點,產婦應當儘早下床活動。這樣可以有利於身體恢複,減少靜脈血栓等產後並發症的發生概率。

但這種模式明顯不適用於現在的楊樹灣。

秀華都要生孩子了,還得下田挑擔子。要是生完立刻爬起來,她搞不好連月子都不出就要到田裡頭乾活。

餘秋以前在醫院的時候曾經跟產房的老師討論過傳統的坐月子模式。

她們一致認為之所以那樣做,不是因為當時的醫者愚昧,而是為了保護女性。

無論中外,主婦都是一個家庭中最辛勞的人,她們從早到晚,家裡家外忙碌不休。

生完孩子原本就虛弱的她們,需要一個好好休養的機會。

不讓她們下床,是因為當時的醫者清楚,她們下床就要乾活。

不讓開門開窗,是為了防止她們看到家裡一團糟,忍不住要起身忙碌。

不讓洗頭洗澡,其實是為了避免她們自己起來洗尿布。

收生婆婆是出於憐憫與保護產婦的需要,才要求產婦臥床休息。

秀華的母親趕緊接腔:“當初我就是看我老嬸嬸家裡頭都是實在人,才把姑娘送進門的。果然沒錯,我這個當媽的眼睛不瞎,給姑娘找的是好婆家。”

老太太也笑:“那是秀華好,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媳婦。”

餘秋吃過午飯,再次給秀華做了檢查一切正常,這才告辭。

臨走前,她又被鄭家老太太硬是塞了根嫩生生的黃瓜當零嘴,才順順當當出了鄭家小院。

午後的鄉村也不是靜悄悄的。

農人沒有停歇的時候。即使是盛夏時節,吃過午飯,農民就三三兩兩扛著鋤頭下地去了。

生產隊倒是兩點鐘上工,不過大家得趁著中午這點兒功夫趕緊收拾自家的自留地。不然等到天黑下工,再想侍弄自留地也看不見了。

陳桂枝家在九隊,跟七隊隔了三個水塘跟條能容納兩輛板車的小路。

其實餘秋也是第一次做產後訪視。

在她生活的時代,這項工作是由婦幼保健所的工作人員承擔。具體怎麼操作,餘秋也搞不清楚。

她隻能按照教科書上的內容依葫蘆畫瓢。

她們繞過水塘,抵達陳桂枝家裡時,陳桂枝的丈夫正在水塘邊上釣河蝦。

他手上沒釣竿,直接拿淘米的淘籮浸到塘裡頭,一拎起來,就兜住了二三十隻小河蝦。

那青蝦塊頭極小,大約隻有人的小指甲蓋一半大,當地人稱之為米蝦。因為少油缺調料,一般人家也不拿它當個正經菜。

陳桂枝的丈夫原本擔心河蝦涼性不能給妻子吃,直到餘秋肯定地告訴他,河蝦富含蛋白跟鈣質,對產婦身體以及喂奶都好,他才趁著中午早晚跟中午歇工的時候撈河蝦釣泥鰍。

見到大夫跟接生員登門,三十來歲的男人趕緊放下手裡頭的籮筐,招呼自己母親給客人盛飯。

餘秋趕緊擺手:“不要不要,我們剛吃過飯來的。”

她倆跟著男人進院子時,母雞正咯咯叫喚,小腦袋一格一格的,瞧著神氣活現。

陳桂枝的婆婆手裡摸著兩個蛋,笑道:“一看你們來,雞都下蛋了。我泡炒米打蛋,給你們當下點心。”

她豪氣得很,拍著老水車打包票:“要說好使,這方圓十裡八鄉的,咱家的水車是數得上名號的。”

當初她老公公在的時候,每回生產隊用水車,他都小心的不得了。幾十年的功夫了,水車一點都沒腐爛。

胡楊看著木製水車就雙眼放光:“這個好,等我們把通往自留地的水渠修好了,這個可以車水進去。以後大家種菜也不用再自己擔水澆了。”

趙大爹笑了起來:“你們不是要做那個洗衣機嘛,還車水?”

“沒關係,這水車能動嘛。要澆灌的時候就去抽水,其他時候用來洗衣服。”胡楊滿臉興奮,“餘秋,你看這個成不?”

趙家的水車不小,組裝起來足足有三四米高,中間安裝了二十四根車軸。

“車軸太多了,這樣空間太小,衣服沒地方擺。”餘秋走到水車後麵,示意同伴看,“咱們得在這兒貼上木板,讓水車變成密封的環境,衣服在裡頭甩動的時候,才不會掉下來。”

趙大爹在邊上修理鋤頭,準備去自留地上鋤地,聞聲隨口應道:“這個好辦,車軸可以拆下來的。你想裝幾個?我給你拆了。”

“三個吧。”餘秋盯著水車琢磨,“多了衣服就沒有落差高度,少了衣服會纏到一起,帶不起來。”

水流的力道肯定比不上電機,速度上不去,就無法利用離心力將衣服甩開來。

趙大嬸聽說他們要將水車前後兩麵都封起來,立刻貢獻出家裡頭去年蓋房子剩下的木板,準備直接釘上去。

趙家大嫂澆完了院子牆角種的絲瓜、扁豆跟南瓜,好奇地伸了下腦袋:“都封起來了,衣服怎麼放進去啊。”

餘秋真被這個問題問倒了。

如果說將水車洗衣機設計成滾筒洗衣機那樣的封蓋模式,洗之前打開蓋子注入水放進臟衣服然後再蓋上,且不考慮到底上哪兒找這麼大的蓋子,就算找到了,半徑都要有她人高的蓋子又到底得怎麼蓋上去呢?

總不能洗個衣服還全家出動,旁邊再搭個梯子吧。

“大爹,還你家板車。”何東勝推著院門走進來,看他們圍著水車打轉的樣子,眉眼彎彎,“洗衣機做的怎麼樣啦?”

他前年高中畢業回鄉,看這群下放知青就跟看小孩子一樣,見到了總要忍不住逗一逗,“明天我能不自己洗衣服不?”

胡楊愁眉苦臉:“差點兒,我們這個蓋子不好裝。”

何東勝走到水車跟前,眉毛隨著眼睛移動的方向往上挑,然後又朝下壓,是個眉眼彎彎的笑臉模樣:“蓋子要不要裝中間試試?正好是同心圓。”

他伸手,用胳膊量了下水車的半徑,笑容更深了,“剛好,我家有個舊鍋蓋差不多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