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大逃亡(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0694 字 4個月前

其實這是句空話,寶寶的小腳都掉下來了,再塞回頭的話怎麼可能不感染。

餘秋頭痛地看著小接生員急救箱裡頭的全部家當,抗生素的數量少的可憐,種類也少,隻有青黴素、鏈黴素跟土黴素,什麼頭孢之類的統統想都不要想。

鏈黴素與土黴素都是孕婦跟哺乳期婦女禁用藥品,看來隻能用青黴素了。

小接生員得令,趕緊勤勤懇懇地擦洗起桂枝的腿腳跟上肢。

一盆水很快變黑,在沒有任何肥皂的情況下都能洗成這樣,可見這大肚子的身體該積攢了多少陳年老垢。

涉及到孩子,幾乎天底下所有的母親都有驚人的忍耐力,包括忍受眼下這令人聞風喪膽的劇痛。

餘秋看了眼產包,突然間反應過來:“產鉗呢?把產鉗包也準備好。”

寶寶都是頭大身子小,到時候身體出來了,頭卡在洞口,那麻煩可大了。

拿產鉗夾住寶寶的腦袋帶一把,是在眼下不能開刀環境下迫不得已的最佳選擇。

小接生員滿臉茫然:“啥鉗子?”

餘秋心裡頭咯噔一下,心中草泥馬呼嘯奔騰。

她的導師良心就不會痛嗎?當初她在產房學接生的時候,動不動就討罵。

年近花甲的老太太中氣十足,一口一個當年村裡的接生員胎頭吸引器跟產鉗用的有多溜。結果醫學發展四十年,現在的博士除了抄著手在邊上看大肚子自己生之外,就隻會拉人上手術台剖腹產了。

可憐她年幼無知,嚇得瑟瑟發抖,愣是連下班都不敢回宿舍,二十四小時泡在產房。

碰上有情況不好生的大肚子,即便三更半夜她都會從值班室爬起來,搶著上台學接生。

跟她有些曖昧小萌芽的小哥哥們就是這樣變成純友誼的。誰能受得了永遠約不到人啊。

嗬嗬,整個科室四十歲以下的醫生,哪個也沒她產鉗用的溜。

現在導師倒是送副產鉗到她麵前來啊。

聽診器被帶動了,胎心音從她耳中消失。

年輕的產科大夫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頓覺不妙。

越怕什麼來什麼,大肚子一陣強烈持久的宮.縮之後,餘秋感覺自己手上滿是濕熱,跟泡進溫泉裡頭一樣。

不好,破水了。

她手碰到的圓圓的條索狀的東西是什麼?那是連接胎盤跟胎兒的臍帶!

餘秋渾身一個激靈,汗毛孔齊齊豎起來。

她顧不得再堵住胎臀,她必須得儘快讓寶寶生下來。否則一旦臍帶被下降的寶寶身體壓住斷了血流,小家夥很快就會沒命。

“產包打開。”餘秋沉聲吩咐,“利.多卡.因兩支,準備好腎上腺素。”

她換了副手套,迅速消毒鋪單,然後抽取利多.卡因打在桂枝的左側會蔭上做局部阻滯麻醉。

一剪刀側切下去,幾乎是鮮血從切口湧出的同時,寶寶的兩條腿就下來了。

餘秋趕緊用布巾包住孩子。

緊接著,產婦又是一陣宮.縮,足以撕開人身體的巨大力道推著孩子的屁.股也下來了。

是個小姑娘。

待看清孩子的外蔭,餘秋懸著的心鬆了一半。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確有其事,反正她自己跟同事還有老師們的經驗都是小丫頭生命力頑強些。

同樣的情況,小男娃夠嗆了,小姑娘卻能安然無恙。似乎在延續生命這件事上,女性天生就頑強。

餘秋小心翼翼地包著孩子的身體,輕輕順著產力進行逆時針旋轉,幫助小家夥降下上肢,然後再順時針旋轉,娩出了寶寶的肩膀。

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餘秋抬眼吩咐站在邊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小接生員:“往下按胎頭。”

小接生員戰戰兢兢,趕緊伸出手。慌張之下,她的位置並沒有找準,寶寶遲遲下不來。

餘秋不得不將手伸進產道,摳著孩子的嘴巴,把人給拽下來。

當年她導師招她的時候,就頗為認真地誇獎她有雙天生乾產科醫生的小手。

可惜這小手並不能點石成金,她抱著軟踏踏的小姑娘就覺得不妙。

昏黃的煤油燈下,小家夥的臉色蒼白,四肢軟軟的,根本就不動彈。

即使餘秋摩挲她的背部,又拍她的腳底想方設法給她刺激,她還是毫無反應。

命運就像是再跟自己開玩笑,即使穿到了2019年,她仍舊躲不過孩子生下來重度窒息的命運。

那個從媽媽肚子裡拿出來,躺在保溫台上一動不動的孩子的臉又浮現在餘秋的腦海中。

監護儀尖銳的警報聲,護士焦急地催促聲,家屬拍打手術室門的哭喊聲,反複交織在一起,凝聚成把尖銳的矬子,狠狠捅向餘秋的太陽穴。

她眼前發黑,她幾乎要暈倒,可是她不敢倒下。

醫生在手術台上倒下了,病人怎麼辦?

餘秋趕緊聽寶寶的心跳,等聽到那微弱又緩慢的咚咚聲之後,她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開始給孩子做心肺複蘇。

沒有氧氣麵罩,沒有新生兒保溫台,也沒有新生兒科醫生接手。她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她自己。

暴雨猛烈地抽打著窗戶,發出砰砰的聲響,仿佛死神在敲門。那雪白的閃電,是死神高高舉起的鐮刀。

他獰笑著,輕蔑地看著試圖從他手上搶回生命的人,那慘白的牙齒,似乎在嘲笑人類的自不量力。

餘秋抬起頭,人工呼吸過後是胸外按壓。

小寶寶不同於大人,不能上手掌根去壓,隻能依靠兩隻大拇指的力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屋子裡頭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連哭泣的兄弟倆都不敢出聲,好像生怕招來了黑白無常。

外間孩子父親不明所以,一直在喊著問:“大夫,我老婆跟孩子還好啊。”

餘秋根本沒空搭理他。她額頭上沁出了豆粒大的汗珠,連鼻尖上都是汗。她的兩隻拇指發僵,感覺要抽筋了一樣。

可是她不敢抽筋。

在醫院裡頭她有同事幫忙接手,在這裡,她隻有她自己。

她手上是一條稚嫩的小生命。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輪搶救結束,餘秋鬆開不由自主顫抖的大拇指,再度聽小家夥的心跳。

旁邊的小接生員總算機靈了些,趕緊過來拍了下孩子的腳底。

那小丫頭終於吃痛,發出了貓兒叫一樣的哭聲。

餘秋懸著的心嗖的落地,她狠狠拍了下孩子的腳底。

孩子的哭聲變大了,吃痛的小腳還踢到了餘秋的胳膊,力道不小。

餘秋笑著喘了口粗氣,戳戳小丫頭因為哭得太用力而皺成一團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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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地說,隻有安康醫院有權對肇事病人實行強製治療,而其他醫院是不允許的。安康醫院的產生源於一起外交事件。1954年越南公產黨主席胡.誌.明來華,訪問西安時,一名精神病人衝撞進了車隊。事後,周批示要建立專門場所收治此類精神病人。全國各地陸續建立了精神病管治院或管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