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金閃閃(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2345 字 5個月前

餘秋以為自己會良心不安, 輾轉難眠,畢竟她也算欺騙了青春小年輕。

哎喲, 小何隊長開過年才22歲吧,這擱2019年大學本科恐怕還沒畢業。作為大學講師的餘秋大夫,是不是應該有種對自己學生下手的罪惡感?

事實上,小秋大夫還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職業道德感, 她上了床就睡了。還跟小二丫比賽似的,小呼嚕一個比一個歡快。

哎喲喂, 她能說自己其實挺得意的嗎?就她這麼個灰頭土臉的形象,成天蓬頭垢麵, 活像在土堆裡頭不知道滾了幾圈的磕磣造型, 居然還能騙到跟小白楊一樣的生產隊長!

她能大言不慚地吹噓一句是姐姐的人格魅力驚人嗎?

田雨半夜被尿憋醒了。她爬下床去上廁所, 回過頭來就聽見自己的朋友發出咯咯的笑聲,閉著眼咧開嘴巴笑得開懷。

小田老師內心深處湧現出一股柔軟。她輕手躡腳地爬上床, 緊緊地抱住了餘秋。

哎喲,她家的小秋肯定是歡喜瘋了,找到爸爸了,小秋以後也是有爸爸的孩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 所有人都開始忙碌。

韓曉生跟陳媛的父母甚至沒辦法在紅星公社多呆幾天,好看看兩個年輕人的生活。他們得趕最早的一班船回城裡頭去,然後再轉車儘快返回各自的工作崗位。

楊樹灣的鄉親們也顧不上沉浸在昨晚的熱鬨中。大家已經拿起手上的勞動工具, 急急忙忙地投入到工作裡頭去了。

沒聽到縣革委會跟公社革委會的領導都說了嗎?他們楊樹灣是楷模是典範,要拿出來給人家學習的,要是這工作做得不漂亮, 真是打自己的嘴巴子呢!

餘秋也忙得不可開交,她先是跑去衛生院指導李偉民給斷肢再植術的病人術後拆線,又上台盯了一個多小時的妊娠期高血壓胎膜早破的產婦生孩子。

考慮產婦胎兒不大,骨盆條件不錯,入院後給了降壓治療,血壓維持尚可,整體情況評估OK,予以□□試產。

結果前麵產程進展還好,胎頭下降順利,宮口逐漸擴張,花了五個小時就開全了,有宮縮的時候也看見小家夥黑黑的頭發了,勝利在望,產婦卻突然間抽搐了起來。

進來準備幫忙處理孩子的護士嚇到了,她正兒八經第一次見真正出現子癇症狀的大肚子。

產婦牙關緊閉,完全喪失了意識,口吐白沫,嘴巴裡頭發出噗噗噗的聲音,麵色青紫,兩隻眼睛一個勁兒往上翻。

陳敏反應倒還快,立刻拿來了開口器。這還是上次用鴨嘴給廖主任縫合舌外傷後,餘秋覺得不能再這樣糊弄下去,才拖穆教授從工人醫院給她帶來的。

沒想到第一次用,就用在大肚子身上。開口器一伸進去,大家就看見產婦的舌頭往喉嚨裡頭掉。

媽呀,這可真是要人命。陳敏情急之下立刻伸出手去拉舌頭。

她現在知道了,舌頭掉下去堵住了呼吸口,產婦就會窒息身亡。

整個產房就跟打仗一樣,所有人都忙忙碌碌,護士換了硫酸鎂快速靜滴,助產士拿了針筒靜推安定。

餘秋拿了產鉗,直接招呼助產士:“你來。”

她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看助產士操作。所有的醫務人員都是鍛煉出來的,越是緊急的情況越能培養人。

看一百遍比不上做一遍,必須得自己動手。

這回要不是陳敏拉著產婦的舌頭,她肯定讓陳敏上。

唉,還得想辦法弄舌鉗來。這種意識喪失狀態的病人,根本就沒辦法保持頭側位。舌頭一個勁兒往底下掉,不拽著就得堵住呼吸道。

助產士有點兒緊張,感覺自己像考試一樣,產鉗伸出去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餘秋安撫地朝她點點頭:“上吧。”

其實她很想拍拍同事的肩膀,然而不行,因為助產士已經穿戴好接生的手術衣,他們要儘可能保持相對無菌的環境。

有的時候餘秋也覺得神奇,因為產鉗上去胎兒下來後沒多久,原本還在抽搐的產婦就已經恢複了平靜。

她甚至睜開了眼睛,滿懷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都生下來了啊,我都沒覺得疼。”

助產士一邊幫她縫下麵的切口,一邊苦笑:“你哪裡還曉得疼哦,我們都快被你嚇死了。那個抽的哦。”

陳敏的手發麻,她前頭一直拖著產婦的舌頭,感覺胳膊都不是自己的胳膊了。

小姑娘眼睛直直的:“我怎麼感覺這一天天的跟打仗一樣。”

餘秋笑了起來:“乾婦產科本來就是打仗,情況瞬息萬變。所以乾婦產科久了,基本上無論醫生護士都是風風火火的,時刻做好了戰鬥。”

溫柔的婦產科醫生有沒有?有,基本上都是婦科的。

助產士歎氣:“完蛋了,我跟你們說。我做了統計,現在咱們這兒有情況的大肚子是越來越多了。”

以前基本上來了都能生,一個月能夠碰上一兩起有情況的都是少見。現在來的基本上都有問題,好生好養的就沒幾個。

“等著吧。”餘秋站起身來,“後麵咱們的戰鬥越來越多。”

就廖主任那個大嘴巴的喇叭個性,不到一天的功夫,估計就能將餘教授常駐紅星公社的消息傳播出去。

現在衛生院的這麼多大肚子是衝著誰來的?餘秋可不至於臉皮厚道認為是衝著自己。

她再水平高,一個小赤腳醫生也就是運氣好而已。

大家看的是穆教授,省城下來的大教授。但凡家裡頭情況還允許,就都願意把大肚子送到衛生院來,希冀可以碰上穆教授在。

雖然現在不搞計劃生育,但是隻要不是極品人家,一家老小都是盼著母子平安的。

可惜穆教授有自己的本職工作,隻能偶爾來一趟紅星公社。病人碰不上的機會多了,自然就會失望。

這下子好了,不用上城裡頭,就有厲害的教授在衛生院長期坐鎮。

餘秋美滋滋的,有餘教授在,她可不愁病源了。

來的病人越多,她接觸到的病例範圍就越大,同樣可以應用的診療規範也就更廣闊,推廣出去的概率更高。

李偉民不服氣:“覺得他們就是迷信,看看咱們小秋,不也是個厲害大夫。瞧瞧小秋的水平,跟教授可差不離了。”

他發誓,他還真不是故意戴高帽子討好女同誌。穆教授都說小秋是個合格的好大夫。

餘秋翻白眼,正兒八經道:“赤腳大夫的名聲不靠我,靠你!你這樣的才代表赤腳醫生的普遍水平。你要是不好好學習,那赤腳醫生的名聲,無論如何都上不去。”

李偉民立刻抓著筆記本跑,嘴裡頭還嘟囔著:“我這不已經開始好好學習了嚒。”

小秋大夫當前老師來,簡直是殘忍又殘暴。

她是如何逼迫學生學習的?很簡單。她默寫出來的教科書,學生得抄在蠟紙上,然後送到學校油印室去複印成一本本教材。

你不想看書沒關係呀,那就抄吧。李偉民覺得自己的手都已經抄廢了。

他還不敢打馬虎眼,因為一旦被餘秋發現裡頭有一個錯彆字,沒關係,接著抄第二本。

浪費掉的蠟紙費用,就從他每個月的補貼裡頭扣。

可憐他現在待在衛生院裡頭,從早忙到晚,沒有一分鐘歇的功夫,一個月也就5塊錢的補貼而已。

照他這麼扣下去,以後他還得給醫院倒貼錢。

餘秋冷笑:“你就是實習生,你聽說哪個實習大夫拿工資的?”

彆說是現在了,就是2019年實習生研究生,那都是倒貼錢給醫院乾活。

每次國家強調實習人員的待遇問題,都會特地標出來醫學生除外,看的可真是叫人紮心。

李偉民哪裡是餘秋的對手,他連連求饒,借口還要去看病人就要溜之大吉。

餘秋歎了口氣,伸手招呼他:“你彆跑,跟我走吧,我有事找你做。”

她轉過頭,和陳敏開門見山,“其實你比李偉民更合適跟在我爸爸身旁,但是你們公社的情況有點兒複雜。我怕你招了人眼睛,反而不許你繼續學習下去。”

嚴格來說,按照陳敏的狀況,作為白子鄉的赤腳醫生,她是不應該待在紅星公社衛生院學習的。但因為勉強擔了赤腳醫生相互學習進步支撐起公社衛生院工作這種典型的“勞動人民無所不能”思想,所以她才能留下來。

可要是專門跟著餘教授學習,那意味可就不一樣了。餘教授可是老右呱,現在不過出了大牢,帽子可沒摘下來。

“後頭我爸爸每天晚上都會在楊樹灣上課。以後你下班就去楊樹灣,晚上跟田雨睡,早上再過來。”

餘秋對著陳敏有些愧疚,因為這個徒弟,她也沒有係統地教,隻能碰上什麼病例,再相對的講一講。

陳敏有些不好意思:“你讓我跟著你爸爸我還不敢呢。我什麼都不會,到時候教授要是問我什麼問題,我真是丟臉呢。”

李偉民是個臉皮厚的,他美滋滋道:“那有什麼呀?就是不會才當學生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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