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大夫啦(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1172 字 6個月前

“不要說以後,要從現在做起。你今天做完檢查就走路回去。也彆坐小車,這一路光曬曬太陽,看看周圍的花啊草啊,再瞧瞧街上的人,我保準你的精氣神都要好很多,比吃再多的藥都管用。”

餘秋被老人劈裡啪啦地一通健康教育,腦袋簡直抬不起來了。

虧得護士小姐姐是標準的白衣天使,從天而降,拿著尿杯解救了餘秋:“你去廁所裡頭自己取個尿液,要送化驗的。”

老爺子這才意猶未儘地鬆了口,強調了一句:“我要看看你的小便的,你這個樣子,很容易傷到腎的。”

餘秋點頭如小雞啄米,抓著尿杯就落荒而逃。

她現在真是充分理解了被她做健康教育人的心情。

好丟臉啊,偏偏對方說的全是為自己好,自己也知道,可是就是做不到啊。

餘秋抓著尿杯跑到前頭的公共廁所裡,卻發現廁所滿員。

她詢問了護士,知道4樓是泌尿外科,就趕緊抓著尿杯上去。

為什麼因為泌尿外科的男病人居多呀,女病人少就意味著女廁所清閒,省得她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餘秋跑得太猛,一股腦兒上了五樓。

她意識到不對,氣喘籲籲地準備下樓去,卻聽見走廊裡頭傳來尖利的嗬斥聲:“誰讓你見外國人的?你這個黨內軍內通敵分子,你這是裡通外國,叛徒,特務,想要傳遞什麼消息?”

餘秋本能地伸長了脖子,趴在牆角邊偷偷看走廊上的動靜。

一位瞧著不過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身穿綠軍裝遺址器時,厲聲嗬斥著對麵的老人:“你不要妄想了,你已經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不要指望你的外國主子再拯救你。”

他手指頭尖尖的往前戳,一把公鴨嗓接力的仿佛體內激素出現了變故,“你們兩個是死人嗎?”

他氣急敗壞地嘶吼,“你們就看著他跟外國人接頭?”

“沒說話。”那兩位年輕的解放軍慌忙解釋,“真的一句話都沒說,就是剛好在門口碰上了,根本沒有交談。”

“那也不行!”明顯軍銜要高出好幾級的人怒火衝天,“你們應該立刻將他帶走,堅決不能讓他們打照麵,他是他叛徒,他是特務。”

老石原本一直垂著頭接受批判,也許這樣的批判他已經承受過無數次,所以對方再暴風驟雨疾言厲色,他都毫無反應。

然而當這人說到叛徒特務這幾個字眼的時候,老石憤怒了:“我堂堂正正,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的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曆史終將會給我公正的評價。我犯過錯誤,我承認,但我也有功勞,應該全麵的評價一個人。”

“曆史與人民已經給了你全麵的評價,你就是裡通國外,剛出去蘇聯聞味取經,同林飆是一條褲子,一個被籠裡頭放屁。”

老石冷笑起來:“照這麼說,林飆紅的時候,我應該飛黃騰達啊,可被關押的是我,風光的是您。您跟林飆的關係應當比我與他更加密切吧?”

那人被說的噎住了,一時間居然找不出話來反駁,便就是冷笑:“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主席他老人家最清楚。所有被林飆迫害的老同誌,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平反了。隻有你,主席親自點名的,就是裡通外國。”

老石的臉一下子青紅交錯,餘秋都害怕他會勃然大怒的時候,他居然點點頭:“好,你們既然認定了我裡通外國,會通過外國人傳遞消息。那麼請你們告訴我,原來這間醫院的外國人,哪個不是經過了主席的同意?那照你這麼說是主席裡通外國咯?

不要忘了,公產黨人都是我們的朋友,支持關心幫助我們的國際友人我們都歡迎,假如國籍能夠說明一切的話,白求恩大夫是不是應該被趕出去?”

那人被問得啞口無言,隻抓住字眼不停地咆哮:“你居然敢汙蔑偉大的主席,你居然敢潑臟水。”

“我不曾潑臟水,話是你自己說的。”老石麵色平靜,“我是公產黨人,我永遠忠實於我的信仰。假如你們覺得我有罪,那麼就請給我公開的審判。是不是你們自己也找不到證據,曉得自己是信口雌黃,生怕叫人看了笑話?

你們為什麼害怕外國人見到我,你們清楚的很,我都已經被關了這麼多年,我有什麼消息能夠傳遞的呀?我已經是這個情況,將死之人又有什麼能做的?

你們所恐懼的不過是我會通過國際友人傳遞出我的現狀,害怕外國人會對你們議論紛紛。

你們害怕我通過外國人對你們施加壓力,對不對?我隻能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雖然談不上是什麼大英雄,可是我有最起碼的廉恥心。

我永遠也不會因為我讓我的祖國我的黨蒙羞,哪怕他們讓我倍受冤屈。你們不知道羞恥,撒謊構陷還自鳴得意。我要臉,我還要這張臉,替我的黨我的國要這個臉。”

後麵伸出了一隻手,捂住餘秋的嘴巴將人往下拽。餘秋來不及掙紮,就見錢同誌皺著眉頭從她身邊走過,直接上了走廊。

他滿臉不痛快:“你們在做什麼呀?說話聲音小點兒,樓下有重要的病人,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們大呼小叫。”

那麵色陰鬱的男人老大不痛快地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那兩位解放軍直接帶老石走。

餘秋還想看看老石的去向,卻叫王同誌一路拖著下樓去。

王同誌滿臉慍怒:“你做什麼?不是讓你去取小便的嗎?”

餘秋滿臉無辜:“樓下廁所太滿了,我聽說5樓是泌尿外科,估計這兒女病人少就過來上廁所了。結果這人好凶的呢,一直在罵人,嚇得我都不敢過去了。”

“不敢過去,你不會下來嗎?”王同誌可沒有這麼好糊弄,“你賴在五樓做什麼?”

餘秋趕緊垂下頭,小聲嘟囔著:“我就是覺得奇怪,那些人不是被我們請過來的客人嗎?為什麼剛才那個罵人的人說那個老頭子是裡通外國呀?”

王同誌撇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隻催促道:“你趕緊去解小便送化驗,你檢查一個身體打算花多長時間啊?”

餘秋想翻白眼,明明是你們要我過來體檢的,現在嫌棄的又是你們,怎麼就這麼難伺候呢?

檢驗報告出來了,百忙之中的老中醫,認為餘秋的問題還是亞健康外加貧血,目前沒有證據證明她體內還有瘧原蟲。

怎麼辦?除了吃補血藥之外,老中醫的徒弟還認真地教了餘秋一套拳法。既然她的確不太愛出門,那就在陽台上曬著太陽打拳,也是個鍛煉的方式。

餘秋打了三天拳,感覺運動之後身體的確比較容易出汗,人也舒服了些。至於什麼寒氣排出之類的,她實在太愚鈍了,完全感覺不到。

她又去醫院複查,這一回她沒能再見到老石,反而瞧見了一位有著一麵之緣的大拿。

瞧見餘秋,吳教授頗為驚喜,直接跟自己身旁的人介紹:“就是這位小朋友,很不錯,我們的赤腳醫生真的很不錯。我瞧見過她開刀,我本來還以為有人不尊重醫學,胡亂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瞧了之後才曉得,很厲害,我們的赤腳大夫很有實踐精神,也很替病人考慮。”

餘秋被大拿誇得頭都抬不起來,感覺羞愧難當。

吳教授卻滿臉認真:“很好,無論是拇指再造還是外耳再造,都切身實地的為病人著想,很有意義。”

餘秋臉紅紅,耳朵微微豎起,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吳教授話裡頭強調的重點。

他沒有提膀胱再造術。

吳教授的嚴謹由此可見一斑,業內人士清楚他是給誰看病的,他回避了他關注的重點。

因為領導人的身體是一個國家政治生態的晴雨表,他要考慮的不僅僅是健康,更多的是政治。

有很多人討厭政治,包括餘秋在內,她認為政治非常煩,而且很可怕。

然而政治無處不在,空氣中也彌漫著政治因子,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完全脫離政治生活。

吳教授滔滔不絕,誇獎餘秋是知青下放的典型,是新時代先進青年的代表。

而後,他突然間話音一轉,朝自己旁邊的中年人點頭:“你們不是要搞腔鏡中心嗎?可以留下這個小餘同誌。她開的刀我也見過,就是腹腔鏡,漂亮的很,那個子宮上的瘤子一摘一個準。病人受罪少,開完刀肚子也不粘黏。”

那中年人點點頭:“我是想留下她好好瞧瞧,幾個給人開刀的赤腳大夫我都得好好看看。這是在人身上動刀子呢,不能馬虎大意了,也不能輕易下刀。”

說著他招呼餘秋,“你要是沒有什麼其他安排的話,今天下午就過來吧。我們給你找間宿舍,既然你熟悉腔鏡這一塊,就跟著我們一塊兒把腔鏡中心建起來。”

餘秋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三兩句話的功夫,大佬就已經安排了她的新去向。

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她不過是來趟醫院的功夫,就又從病人變成大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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