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南方啦(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2494 字 5個月前

餘秋卻撇過眼睛不再看他。

對,她非常殘忍,可以說是冷酷無情,她不應該往老人的傷口上撒鹽。

可是那個可憐的女人呢,那位才華橫溢的鋼琴家呢,當年她明明可以選擇跟家人一塊兒離開,去國外過富足優渥的生活。

然而為了建設這個國家,為國爭光,為了替國家培養更多優秀的音樂人才,她選擇了留下。

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命運?

所有人都可以原諒,唯獨他——這個女人的伴侶不可以說出諒解的話。

因為那是一條沉重的生命,他沒資格,他們都沒有資格輕飄飄的說原諒。

餘秋從來都不覺得這種寬容是什麼大愛,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在哪兒都存在。

從愛情的角度來講說渣男賤女或者反過來賤男渣女;從親情的範疇來說,各種在重男輕女家庭成長起來的扶弟魔,綁架自己的小家庭為娘家做牛做馬。或者是犧牲自己的小家庭供養原生家庭的鳳凰男,不是一直都存在嗎?

人類自保的本能會又使他們將所有傷害試圖合理化,因為這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他們的心靈得到慰藉。

看,沒什麼了不起,大家都這樣。這種經曆沒有什麼好被唾棄的,這樣才正常。你要是哭哭啼啼,滿腹牢騷隻能說明你格局太小,缺乏大愛。

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過在選擇自己原諒的同時,不要奢求他人原諒。

地底下的死人當然有自由選擇原諒,活著的人就不要當他人之慨,替死人原諒了吧。

對,餘秋她是一個偏激的人。她甚至覺得某些判決荒謬可笑,鼓勵錢能買命。因為凶手獲得了死者家屬的諒解(通常是塞了足夠的錢),所以法官在綜合考慮之下,就減輕了刑罰,真有意思。

精神賠償原來是減刑工具。

餘秋收回了視線,目光隻盯著何東勝:“還說了什麼,你們還聊了其他什麼話題嗎?”

何東勝有些擔憂的看著這對父女,他想開口安慰臉色灰白的餘教授,卻又一時間組織不好語言。

倒是廖主任無知無覺,壓根沒有留心餘家父女的談話,隻迫不及待地跟餘秋炫耀:“主席他老人家問我了,跟我說了好多話。”

他原本最嫉妒的人是當年跟他一塊兒造反的另一個廠的頭目。

嘿,當初他忙著在縣裡頭控製局勢,沒有跑去參加他們的串聯,結果這幫老小子居然。

去了天安.門,還獲得了主席的接見,哎呦喂,那王八犢子,回來以後足足在他麵前炫耀了差不多一年,直到被打死了才閉上他那張嘴。

廖主任當時雖然覺得傷感,一條活生生的命啊,居然就在自己麵前這麼直挺挺地倒下了,可是一想到他可是受過主席接見,聽過主席號召的人,搞格命哪有不流血犧牲的道理,可以說是死得其所。

廖主任隻感慨命運的玄妙,他沒死,他活下來了,他居然還接受到了主席的接見,可想而知,人還是活久點兒比較有希望。

比起當年那位朋友在天安.門前亂糟糟地擠在人群堆裡頭,遠遠的見一眼主席,自己可是跟主席麵對麵。

他坐在那個軟乎乎的沙發上,主席就在他眼前,看得清清楚楚,叫他這麼給見到了。

廖主任真恨不得沉浸在數小時前永遠不要醒過來。

主席可親切了,還詢問了他為什麼要鼓勵大家參加高考,又將所有人都組織起來參加高考。

他挺起了胸膛,因為高考不是壞事啊,選拔人才總要有標準。

搞推薦這事兒實在太懸了,走後門的人太多,一時半會兒來不及解決,還不如憑考試成績,讓那些人沒機會再搞**以權謀私。

廖主任煞有介事,他研究了很久,發現單憑提高人的思想水平來解決問題其實效果很糟糕。

人都是有自己感情的,就不說貪汙**,非要從裡頭撈好處,真正的是靠貧下中農推薦,那也未必能夠推薦出合適的人選。

先講講農村,基本上是宗族社會,即使格命了,宗族的觀念還是深入人心。同一個宗族的人肯定會互相彼此幫襯,一個村子裡頭,總有大戶跟外來戶的區彆。在這種推薦製度下,外來戶家的子弟就是表現在出色,基本上也不可能被推薦上去讀書。

好,就不說農家自己的子弟,光談談這些知青。人的性格有外向有內向,有人會說話,有人埋頭做事。活潑嘴甜開朗的自然受歡迎,悶頭做事的人常常被忽略。

這就好比一戶人家有幾個孩子,最遭老人家疼的都是那些嘴巴會講話會討人歡心的。就是分家,這樣的孩子也都是分大頭。

這麼一來,好東西都給了這樣的人,那些埋頭做事不善言辭的就直接被踢出了名單外。

如此搞推薦的話,真的合理嗎?這不是在鼓勵人不好好勞動,反正隻要一門心思穿來穿去,各種討好賣乖,被推薦招工招學招兵的機會就大。

他琢磨了很久,感覺這事兒根本上是要從製度入手,讓人沒機會做壞事。

就比方說,千百年的封建社會,基本上每個王朝最後完蛋都是因為嚴重的土地兼並問題,老百姓都沒地種了吃不上糧,那除了反,把那狗皇帝趕下台就沒有其他辦法。

可是我們黨不一樣啊,我們黨直接說土地是國有的,任何人都不能買賣,那就不存在兼並問題了。這要比用什麼辦法都有效。

同樣的,選拔人才也該隻有一條原則,公平公正,旁人不好下手,肆意更改標準。

這表現好與不好,根本就沒有硬杠子,還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翻的事情,那考出來的分是高是低一目了然,總不能說考10分要比考100分的成績好吧。

餘秋聽得差點兒沒暈過去,都顧不上再糾結餘教授的事情呢,隻結結巴巴的問廖主任:“你……你真這麼說了?媽呀,老廖這回你是死定了。”

大哥,你真是找死的節奏啊,白卷英雄為什麼能夠被捧起來,沒有領導的意思,能成功嗎?

高考是國家的大事,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除了最高領導人誰能夠否定高考的意義呀。

餘秋看著廖主任還一副暈乎乎的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死到臨頭了他知不知道,誰讓他口沒遮攔的。

廖主任被主席親自接見了,就是傻白甜的迷弟狀態。叫餘秋這麼訓斥,他居然還委屈兮兮。

“這就是我掏心窩子的話嘛,當著主席的麵我總不能撒謊,再說我這不叫什麼。我膽子小得很呢,我都不敢打擾到主席他老人家的。

他旁邊那個小兄弟還跟主席爭說主席說大學還是要辦的,隻辦理工科大學說法很不對。

文科也很重要,不學文學的話哪裡能夠寫出那麼多詩詞,主席自己就寫詩。

不學哲學的話,馬列主義著作怎麼能夠真正理解,這就是哲學範疇。

不學外語的話那國家怎麼開展外交,明明主席夏天還說外交部的年輕同誌應該多學外語,不然就要受到老爺們的蒙騙。

主席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不能前後矛盾,不然的話大家夥兒會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反正主席說一條,他就有話回過頭。”

哎呦喂,那個劈裡啪啦滔滔不絕,廖主任都覺得自己長見識了。小兄弟果然能說,要不是當著主席的麵,他不好繞過去,他真想好好拍拍小兄弟的肩膀。

就是嘛,這些話他也想說來著,他這段時間全心全意搞學習,可是思考了不少問題的。

餘秋更是要暈過去,感覺自己已經可以幫林斌準備好紙錢,好歹讓他去另一個世界,能夠隨時掏出錢來買紅燒肉吃。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她都忍不住同情這個國家的領導人。

好歹也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乾嘛這麼想不開,把這群家夥攏到麵前,要是把他氣出個好歹來,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

何東勝安慰餘秋:“你莫慌,我看主席心情不錯,主任跟那位同誌說話的時候,主席也沒有發大火。主席還問了我當時備考的情況,我也老實說了,我高中畢業回鄉之後,沒有完全丟下書本,做完了農活有空的時候就翻翻,感覺還能學到新東西。所以高考的時候雖然沒有完全脫產,但也還能應付。”

餘秋焦灼難安,何東勝的話並不能安慰她。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喜怒不會輕易擺在臉上的,說不定這回他們就觸了逆鱗。

“真的沒事。”何東勝握著餘秋的肩膀,“你要有信心,主席還留了大爹住下來。今天太遲了,後麵他還要跟大爹好好談談。”

餘秋捂著臉,懷疑這是留了個人質。

她忐忑不安的過了整整三天時間,要進12月份了,居然還活著的林斌又匆匆忙忙跑過來跟她道彆。

他要去南方啦,他要好好見識一下楊樹灣是不是吹出來的。要真這樣的話,他也要在他下放的地方這麼搞。

嘿,他在水池子裡頭種的香菜已經發芽了,瞧著挺像那麼回事。

餘秋哪裡還耐煩聽香菜的事情,她隻兩隻眼睛瞪得大大,舌頭打哆嗦:“你……你要去楊樹灣?”

“對呀。”林斌歡天喜地,“聽說這會兒楊樹灣可熱鬨了,我一定要跟著好好去看看 ”

餘秋要暈倒了,年輕人,姐姐說的重點不是你,是你跟著的對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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