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談判(捉蟲)(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4189 字 5個月前

王老先生笑:“是該好好保護著點兒,不然這種太陽曬一天,你這樣的小姑娘會直接曬塌一層皮的。”

餘秋不假思索:“您要是不做好防曬措施,也是會塌皮的。”

哪年夏天皮膚科不收幾個曬塌了皮的病人呢,曬得厲害的,可以說手一搓就大片的皮掉下來,最後大家身上塗蓋滿了爐甘石洗劑,紅紅白白一片,簡直就跟外星人一樣。在長好皮之前,誰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

王老先生聽她繪聲繪色地描述,放聲大笑:“沒錯,我們也是曬不得的。”

他熱情地招呼陳老先生,“你嘗嘗這個,這個味道不錯,浙江菜的確清淡美味,我也喜歡。”

陳老笑:“我們江浙人的口味相似。這個我倒是能吃。”

說著他也自揭其短,“我現在吃東西可要小心翼翼呢。我血糖不好,吃什麼都得掂量著,得控製飲食。我也開過幾個刀。好在我從小就不太吃肉,不然的話可得饞死了。”

王老先生立刻點頭表示讚同:“是該控製了點兒,不過你的自製力是沒話說的,想必你保持的很好。我看有些同誌就做不到,醫生在旁邊盯著都不成,非要逞口舌之欲。”

陳老先生笑了出來:“因為我生活裡頭有其他的樂子呀。人家是太忙了壓力太大又太辛苦,不像我閒人一個。人家要不再吃點兒好的,那真是過得沒滋味極了。清閒本來就是美味,這美味可是稀罕的很,沒幾個人能品嘗到哦。”

用過午飯,餘秋忐忑不安地問老人:“您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船上沒有保健醫生,這些事情隻有她做起來。

其實她對自己的推拿手藝沒什麼信心,主要是一直沒在旁人身上試驗過,林教授睡眠質量不錯,田雨更是往床上一躺就能歡快地打小呼嚕。二丫這小妞妞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失眠。就連胡奶奶現在也是吃得香睡得著,每日都能一夜到天亮。

王老先生主動跟陳老提起:“我睡眠不行,所以他們一逮著機會就要押我睡覺。”

陳老頗為關切地強調:“那你可得好好調整睡眠,照我說呀,一個吃一個睡一個動,就決定了人的身體健康。要是吃得香,睡得著,還願意多動動,那老了才能活得自在。這要是年紀大了久病纏身,日子過得可是辛苦極了。人老了必須得身體健康,年輕的時候還能扛一扛病,年紀大了是真扛不動。”

王老先生點頭:“那你可真得好好寫本書,教教大家夥兒怎麼睡覺,多的是人飽受失眠之苦。”

陳老興致勃勃:“這我還真有點兒心得,其實無外乎一個字,空,什麼都彆想。兩個字就是放下,不要什麼擔子都搭在肩頭,睡覺就好好睡覺,想東想西沒意思。”

說著他轉過頭來,相當關切地叮囑餘秋,“你也記好了,飲食有度,生活有規律。年輕人喜歡熬夜,一熬就是三更半夜,到時候晚上睡不著,早上起不來,睡眠質量差的很,爬起來照樣一點兒精神都沒有,很得不償失的。”

餘秋趕緊謝過他的好意,但還是指出了實際情況:“我是大夫,我要上夜班的,隻能見縫插針的睡覺,時間規律基本上可能做到了。”

不想老先生居然真上了心,還直接給她示範了一套按摩的辦法,讓她以後要是實在沒辦法睡覺,就姑且應對著。

他頗為認真地強調:“這個內八段錦很有用的,你好好試試,將來絕對對身體大有裨益。”

餘秋趕緊認真地應下,她在心裡頭嘀咕,感覺大佬談話可真是話裡有話。

王老先生在示弱,表明自己年老體衰,算是放低了姿態,陳老先生也在一刻不停地幫忙出主意,表達自己的關心,算是積極的回應。

其實彆的不說,就這兩人肯定對彼此的情況心知肚明,王老先生年前開刀的事,京中都鬨得沸沸揚揚,搞情報工作出身的陳老先生就是再號稱自己早就遠離政壇,不會連這點兒小事都摸不清楚。

這趟他們要求王老先生出來和談,大概也有試探的意思。

王老先生表示昨晚睡得很好,不需要午休。陳老也認為自己不困倦,沒必要強行睡覺,於是兩人繼續坐在茶幾前又開始了他們的聊天。

這回不用徐同誌再催促,餘秋就識相地拿著釣竿跟著出去了。

他們給她尋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叫她放下釣竿,開始海釣。

餘秋對釣魚沒有任何心得可言。

楊樹灣人不釣魚,這種文縐縐的生活方式不適用於鄉間。

一坐一整天就為了釣那點兒魚,哎喲,一向忙忙碌碌張羅著家裡田頭廠子的楊樹灣人可沒有這般的閒情雅致。

他們要麼插魚,要麼罩魚,要麼索性拉網捕魚,走的都是大開大合的鄉間路子,大家夥兒齊上陣,笑聲比魚掙紮撲騰的聲音更響,哪裡會這般靜悄悄的。

餘秋坐著釣魚,耳朵就要忍不住豎起來,希望捕捉從屋子裡頭發出的聲音。

沒有寫書這件事情打岔,她的注意力就沒辦法集中到手頭的事情上來。就連魚咬了鉤子吃飽了餌料逃跑了,她都一無所覺。

徐同誌在旁邊歎氣:“你這哪是釣魚啊,你這分明是喂魚。”

餘秋也隻是笑,並不在意。一下午的時光晃晃悠悠,直到夜幕降臨,屋子裡頭又傳出聲音招呼吃飯,餘秋才趕緊進去。

其實她下午大半的時間都用來睡覺了,昨天入睡時間太晚,今天叫熱乎乎的海風一吹,再聽著海浪拍擊的聲響,她不犯困才怪。

王老先生叫著調侃她道:“原來你不是想喊我睡午覺,是你自己犯困了。下回犯困就直接說,不要藏著掖著,睡個午覺也蠻好的。”

陳老先生在旁邊搖頭:“你要他們怎麼說?做晚輩的,就是有話也隻能藏著掖著,不好意思開口的。你這長輩都不休息,他哪裡啊好意思?晚輩不好當啊。”

王老先生接話:“所以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人才要更加多做點兒事,千萬不要給小輩們添麻煩。”

餘秋心裡頭犯嘀咕,不知道這二位大佬是不是又在打機鋒。

陳老先生口中的長輩應該是他的那位槳校長,因為陳老先生的父親好像跟槳公是結拜兄弟,他管對方叫三叔。據說當年他出國留學,三叔也是掏了錢資助的。

他說長輩麵前小輩不好開口,講述自己的為難。王老先生就點出他也是國瑉黨元老,是老前輩,得擔起做長輩的責任。

兩人一來一回之間,就完成了一場交鋒,而且誰都沒有開口點名。

餘秋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都不好用了,跟這些比起來,醫學是這世界上最單純可愛的好寶寶,一個個的數據都清楚明確的很,才不像這樣似是而非呢。

她現在嚴重懷疑,那位李老先生之所以將他扔去日本又偷偷地拽到這兒來,主要目的不是負責王老先生的醫療保健,也不是讓他跟客人談什麼養雞養鴨子做皮蛋的心得,而是完全把她當成個話頭子,好讓兩位老先生可以隨時找到談判的話頭。

餘秋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申請三份工資,她的存在可真是意義重大啊。

吃過晚飯,徐同誌倒是沒有再喊餘秋出去耍欣賞海上夜景什麼的,而是由著她繼續坐在窗戶前頭奮筆疾書。

餘秋不曉得自己究竟寫了多久,她的筆記本明顯感覺不夠用了,王老先生又過來催促她早點兒休息吧。

餘秋打著嗬欠進房間,這才意識到一件事,不知道鄧公去哪兒了。

那位鄧老先生今天一整個白天都沒露麵,難道已經從大船上離開了?

這麼重要的談判,一旦他缺席,那其中的正治意味不言而喻呀。

王老先生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太好,他肯定得有位談判的副手,甚至可以說這次談判主要的任務得由副手去完成,他主要起一個把關的作用。

餘秋滿腦門子的疑惑,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問,直接躺上了床。她本來以為自己下午都睡了那麼久,晚上應該睡不著的,沒想到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就又開始犯困。

大概海上果然是適合安眠的地方,光是聽著海浪聲就像是催眠曲一樣,引人回到生命最初的地方。

迷迷糊糊間,餘秋聽到了外頭有人快步走動的聲音。

她猛地坐起身,下意識地拉開窗簾朝外麵看,隻見有小船靠上了大船。

餘秋腦子轟的一聲,耳邊就回蕩著外頭人的催促:“快快快,靠過來了,大家趕緊準備。”

她慌裡慌張地衝出了房間,焦急地詢問正在快步走動的徐同誌:“海盜,我們是不是碰上海盜了?”

王老先生跟陳老先生身上都穿著睡衣,顯然已經上床休息,又被匆匆吵醒了。

聽了餘秋的話,陳老先生撲哧笑出聲,指著餘秋向王老先生感慨:“到底是年輕人啊,想象力可真豐富。”

餘秋有點兒囧,大概是她猜測錯了,鬨了個大笑話。

可是在大海上碰上海盜的確不是什麼想象力豐富的事情啊。

她以前有病人出海旅遊的時候就碰上過這種事,而且還抓不到人,因為當地的海盜都是平時做漁瑉,瞧見肥羊的時候立刻化身為海盜。

等到官方後知後覺過來調查的時候,人家又成了無辜的漁瑉,連打擊都無從打起。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變成殘殺漁瑉的醜聞。實際上,那兒的漁瑉基本上全是海盜,每個人手上都沾過案子。真要算起來,抓哪個都不虧。

陳老先生笑過一回,好奇地跟主人打聽:“我聽說美國的那位國務卿先生曾經送過你一套美國電影叫《海盜》,我沒看過那片子,不知道好不好看。”

王老先生搖頭:“沒有的事,那都是以訛傳訛。”

陳老先生笑著點頭,頗為感慨的模樣:“是啊,你看咱們這邊連話都通不起來,以訛傳訛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已經到達艙門口。

餘秋瞧見一行人上船來,領頭的正是那位身材不高的鄧公。

跟在他身後的中年人跟他一比起來,真是高大壯實了不少。

鄧老卻毫無被壓迫的感覺,反而語氣輕鬆地做介紹:“我這位老同學聽說你們都在,也想過來跟大家敘敘舊。”

餘秋聽到老同學三個字,再仔細看來人的臉,頓時腦子嗡了一聲。

小槳先生,當年在蘇聯留學的時候,小槳先生跟鄧公算是有同學之誼。

現在按照老槳先生的身體狀況,苔彎實際上的當家人就是這位小槳先生。沒想到這一回,他居然親自露麵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1913年—1917年,周在南開學校就讀時,曾拜在天津開設武館的韓纂俠為師,習學“形意八卦”,後周在黃埔軍校任政治部主任,韓纂俠則被聘為黃埔軍校首席國術教官,周再度學藝,可見周師出名門。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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