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為她祈福(捉蟲)(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3788 字 4個月前

老夫人明顯有些緊張,追著餘秋問:“現在情況很不好嗎?”

餘秋不敢給出肯定的回答:“還要做檢查看,等到檢驗結果出來才好明確病變的程度跟範圍。”

老夫人的手捏緊了又鬆開,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餘秋:“沒事的,那就聽你的。大夫,請你給李姐做檢查吧。”

李姐不知道自己的體檢結果。老夫人給她的解釋是保健院那邊畢竟是專科醫院,這裡還有體檢項目要進行。

身材胖胖的李姐臉上掛著和煦的笑,一直表示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大夫,我看你們這兒很忙呢。”

餘秋也微笑:“沒事的,我們是做慣了的。”

她們穿過走廊的時候,剛好手術室裡頭推著術後病人出來。兩人都等在診室門口,待推車過去再走。

診室裡頭病人排著隊,有人笑著跟周醫生搭話:“大夫,你是福建人吧?我看你說話聲音像那邊。”

周醫生含混應了一句,認真地看胸片。

那病人卻激動起來:“你們那邊靠著苔彎近,可曾聽說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探親啊。”

旁邊的人發出嘩然,有人罵他:“你想做什麼呀?”

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就提起苔彎,還想苔彎來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生怕沒的人過來綁他上台劈鬥!

不過現在大家夥兒都忙,以前最愛鬨騰的中學裡頭的娃娃,要麼接著上高中了,要麼就一邊做工一邊上夜校,大家夥兒都卯足了勁抓生產呢,也沒空搞什麼劈鬥了。

要覺得日子無聊,想瞧個熱鬨,去電影院啊。現在一張票三分錢,動不動就來新片子,你想什麼時候看都能看到電影。

嘿,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所以開始說混賬話,提這些有的沒的了。

那病人卻不以為然:“有什麼關係呀?我們煮席都已經把關起來的國瑉黨放光了,那就代表改造結束可以重新做人啊。他們能夠去苔彎,苔彎的人為什麼不能回大陸?我有個把兄弟那時候就是被抓了去當挑夫。哎呀,他媽眼淚都哭乾了,臨死的時候一直閉不上眼,都講是惦記那個老兒子呢。”

周圍的人趕緊要堵他的嘴:“你又喝酒了吧?一喝酒就說胡話。”

那周醫生卻抬起了頭,頗為認真地強調:“我也希望快點兒,本來就是一家人嘛。”

等待的體檢者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個大夫可是煮席身邊的人,他怎麼能這樣講話?難不成煮席也覺得可以往來?

大家下意識地找廖副書記,這個可是從他們江縣出去的乾部,跟他們紅星公社感情最深,他一定不會說謊話誆騙大家。

可惜的是廖副書記日理萬機,他把兩位醫生送過來之後,就直接拉著劉主任又去商量大計了。

也不要等過元旦啦,就這一個多月,趕緊的,把全省還沒有安置的回城知青全都張羅起來。該上課的上課,該做工的做工,千萬不要耽誤事情。明年可就是1975年了,距離21世紀隻有半個世紀啦。

路醫生也抬起頭,應和了一句:“隻要不是搞破壞的特務,相互往來又有什麼關係呢?本來就是一家人。”

這下子周圍的嘩然聲此起彼伏,大家夥兒情緒都激動起來。天啦,一個兩個都這麼講,還都是煮席身邊的人。看樣子是煮席他老人家真有這個意思哦。

那也不錯,日苯鬼子跟普通日苯人瑉是不同的概念。決定發動戰爭的人跟普通的士兵又不是一回事。

那放在國瑉黨翻動派身上也一樣嘛,好多人都是被抓去打仗的,人家也不想打的。

應該的,煮席他老人家就是英明,瞧問題看得深,看得透,看得徹,一下子就把帳捋得清清楚楚。

好事,大家交頭接耳,人人臉上都閃爍著興奮的紅光。其實這件事跟大部分人的生活沒有任何關係,但這是煮席他老人家做出的決定,那必定是英明神武的。

周醫生像是被周圍人的反應震撼到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人在普通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不管這人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這些老百姓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積極擁護。

即使這個決定跟他以前的政策好像截然相反。

周醫生當然知道國瑉黨翻動派在這片土地上是多麼邪惡的存在。兩個不同派彆的人相互憎恨了幾十年,這兒的人要是親國瑉黨肯定會被清洗。反過來,在島上也一樣。白色恐怖曾經都籠罩著整片神州大地。

現在想起來,甚至有點兒滑稽。對於侵略者,他們居然還能設身處地替人家著想,對著自己人的時候,卻又心狠手辣,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這個瑉族的仁厚,似乎都給了外人。

推車已經走過去了,餘秋沒有停留,直接帶著李姐去做蔭道鏡。

年過花甲的婦人輕輕歎了口氣:“要是快點兒就好了,太太一個人,想家裡人呢。”

餘秋輕輕地抱了下她的胳膊,低聲道:“會的,一定會很快的。”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們所有人都心甘情願或者被迫無奈放下自己心中的成見,積極努力靠著目標前進。不能再等了,一代人已經老去,造物主留給所有人的時間都不多了。

餘秋給李姐做了蔭道鏡檢查,她沒有看到明顯的病變部位,但還是常規在3、6、9、12點處取活檢。

趁著李姐去上廁所的機會,老夫人偷偷問情況。

當餘秋表示沒有看到明顯病變位置時,老人鬆了口氣,輕輕捂著胸口:“那就好!李姐年紀大了,要是開刀的話會吃不消。我怕她刀口會長不好。”

餘秋安慰老人:“要真有什麼的話,到時候我給她儘可能做腹腔鏡下蔭式子宮切除。那個損傷少一些。”

不過具體的治療方式還要看病理檢測結果。

李姐出了衛生間,老夫人過去找她。大約是心理作用,老人總覺得自己的老保姆憔悴了。

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始終陪伴在她身旁的老人不多。這一位她尤其珍惜。

餘秋看著兩位老人,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她扭過頭,瞧見吳彩霞的母親正眉頭微蹙,往自己的方向走。

等走到麵前,吳母才跟醫生抱怨:“大夫,你幫我勸勸那位日苯同誌,他怎麼能不收錢呢?這個藥是他從日苯帶過來的啊。我們又不怪他的,他辛辛苦苦給我們彩霞買藥呢。我們就感激他。”

餘秋吃了一驚:“你是說?”

吳彩霞的母親抓著餘秋的胳膊,滿臉誠懇:“小秋大夫,你就不要再怪小北同誌了。他沒有壞心,他跟我們講呢,不是煮席派他來的,是他表述不清楚,叫我們誤會了。他現在很愧疚,覺得你講的很有道理,貿貿然拿藥給彩霞用太危險了。可是他拿來的也不是壞藥啊。彩霞用上去就覺得好,我看啊,隻要把藥用完了,彩霞就能好起來了。

他講那個話也沒什麼壞心思,男娃娃嘛,講話就是這個樣子。彩霞也不生他的氣,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就是這個藥錢,窮家富路,出門在外哪裡能不花錢呢。他把錢都換成藥帶給我們用,他自己怎麼過日子?小秋大夫,你一定要幫幫忙,他必須得收錢。”

餘秋聽得目瞪口呆,她真沒想到北田武居然跑過去一五一十跟人說了事情經過。

這家夥真是不怕被人捶死了。說個不好聽的話,要是2019年,在他們省人民醫院,估計大家什麼都不敢講。病人家裡頭要是知道自己孩子掛了來路不明的藥,一定會活剮了他們吧。是該剮,她自己也想剮。

神奇的是,吳彩霞聽說藥沒過煮席的手,居然沒覺得渾身不舒服。一般情況下,任憑誰知道自己掛的藥可能有問題,都會覺得渾身都難受的。

餘秋點頭:“行,我跟你過去一趟。”

北田武人還在病房裡頭,不停的朝著病床上的人鞠躬:“實在對不起,吳彩霞同誌,我冒昧了。我冒犯了你,像您這樣優秀勇敢堅強的燕子姑娘,一定會有很多優秀的格命青年希望成為您的伴侶。餘秋同誌說的沒錯,我完全配不上你。”

吳彩霞的父親快被這日苯人的鞠躬搞得頭暈了。他瞧見餘秋進來,簡直跟見了救星一樣,趕緊招呼:“小秋大夫,你幫我們說說他吧,怎麼能不收錢呢?”

北田武連連擺手,滿臉認真地強調:“我是受格命感召而來,格命同誌是不談錢的。能夠為同誌做丁點兒小事,我都榮幸之至。”

餘秋卻不願意跟這人有經濟上的牽扯。他還是離吳彩霞遠點兒比較好。可憐的姑娘人生已經夠曲折的了,實在不需要再刻意增加任何磨難。

“不行,一碼歸一碼。我們格命人也是親兄弟明算賬的。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餘秋滿臉嚴肅,“還是你覺得女同誌不配付藥錢。”

北田武現在就害怕人家說他歧視女同誌,哪裡還敢再辯解。他乖乖地交上了藥單子,小心翼翼地報了一個價格。

其實他已經往少裡頭算了,但是兩性黴素B國際價格本身也不便宜,就算是在產地日苯,這幾盒藥加在一起也需要500塊人民幣。

吳家夫妻麵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500塊錢這對於一個普通雙職工家庭而言已經是一筆巨款。他們夫妻一年的工資加在一起也不到500塊。

更何況這大半年的時間,他們帶著女兒輾轉各地看病,已經將家底子掏得一乾二淨。這一次出來,還是周圍的鄰居,你10塊我8塊的硬是給他們湊了300塊錢。不管怎麼樣,彩霞也是他們看大的孩子,就算有最後一線希望,都要試試。

前頭買車票還有路上花銷,加在一起他們已經花了50塊,又交了50塊的住院費,現在他們隻能掏出200塊錢。

吳家父母有些後悔,他們應該想辦法先借了錢然後再說還錢的事。現在搞成這樣,不是誠心想占人家小同誌的便宜嗎?

餘秋也愛莫能助,她是標準的無產階級,壓根沒有工資,更彆說存款了。

“這姑娘的醫藥費我來出吧。”老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門口來,她柔聲細語地安慰吳家夫妻,“住院了,用上藥了,你們女兒的病肯定會一天天的好起來。”

吳家兩口子哪裡能受這個恩惠。那條絲巾瞧著就不是便宜貨,現在醫藥費更不得了,可得有幾百塊錢呢。他們再不要臉都不能點這個頭。

老夫人卻輕輕摁住了吳母的手:“沒事,其實我也是想為我的朋友祈福。我有位忠誠的夥伴得了病,我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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