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的求救(捉蟲)(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1214 字 4個月前

蘇老爺子沉默了,隻默默地喝湯。

餐廳一並陷入沉默,直到家裡頭的工人跑過來尋找蘇誌國,夫人的電話。

蘇老爺子再度暴怒:“怎麼去了醫院還不夠,要我們全家人都跪在他床邊伺候嗎?誰讓你把他帶回來的?他不是想去柬埔塞嗎?立刻丟回去。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熱臉貼冷屁股還沾沾自喜的東西。他以為沒我們家源源不斷的供應錢財物資,人家會看他一眼嗎?現在人家要大權在握了,這點兒物資人家都看不上眼了!”

蘇誌國被老父親一頓咆哮,頓時接電話也不是不接電話也不是。

還是蘇嘉邦機靈,趁著爺爺吼父親的時候,自己偷偷溜了出去,趕緊接聽母親的電話。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想必母親也不會自己往木倉口上撞,非得激怒爺爺。

蘇母是真的沒辦法了,她的小兒子堅決不肯接受治療。人進了醫院,要做檢查,得抽血吧。小兒子雖然神誌不清楚了,卻堅決抵抗,完全不配合。

眼看著他燒得越來越厲害,做母親的人心急如焚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蘇嘉邦覺得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講母親。弟弟不配合治療,直接綁起來不就結了。精神病院的病人有誰會配合治療?腦子都不清醒的人直接綁起來拉倒唄。

當著母親的麵,他自然不能這麼講,隻好表示他會儘快轉達父親。

蘇嘉邦還想著要用什麼辦法,悄悄提醒父親呢,結果人剛到餐廳門口,爺爺就直接冷笑:“我們的玉皇大帝跟西王母又傳達了什麼指示呀?”

餘秋聽得眼皮子直跳,什麼時候玉皇大帝成了西王母的兒子了,不過玉皇大帝跟西王母是什麼關係呀?理論角度上講,應該是全幗正協主席跟全幗婦聯主席這樣的同事關係吧。

蘇嘉邦叫逮了個正著,隻能硬著頭皮解釋:“小弟不肯接受治療,在醫院裡頭鬨騰的厲害。”

老爺子連連點頭:“不錯,他還知道禮義廉恥,曉得他沒有資格躺在醫院中接受治療。他的阿偉安公死的時候,可是連卷破席子都沒有。”

蘇誌國有些焦急,又不敢忤逆父親,隻能端坐在餐桌旁,沒有任何表示。

餘秋歎了口氣,放下筷子,輕輕擦了擦嘴,然後放下餐巾抬起頭,看著蘇嘉邦:“你告訴他,京中的主席派了大夫給他治病,馬上就到醫院,讓他好好配合。”

蘇老爺子麵色鐵青,跺著拐杖發火:“你不許去!”

餘秋苦笑:“再這麼鬨騰下去的話,明天我媽媽要如何入土為安呢?你擔心我媽媽的墳墓在大陸會被人挖了,我現在也很害怕她的骨灰會被人挖出來,直接倒進陰溝中。”

就憑這位二表哥的瘋狂勁,拿著機木倉掃射全家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他上過戰場殺過人,心態已經完全跟一般的紅未兵不可同日而語了。因為在他看來,殺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北田武那樣的是朝自己動手,他這樣的可以直接屠門。

誰讓這屋子裡頭的人都流著資產階級的血,肮臟的,剝削勞動人瑉剩餘價值的血。

蘇老先生麵上顯出頹敗的神色。他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個小孫子。讓他丟去幗外上學是沒用的,他還會跑,自己往木倉林弓單雨裡頭跑。打斷他的腿,綁起來鎖在家裡頭嗎?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逃,而且兒媳婦也會變成他的同盟軍。

“婦人之仁,慈母多敗兒!”蘇老爺子跺著拐杖,氣憤難當地訓斥兒子,“你等著吧,你會親眼看到你們夫妻是怎麼養出了不忠不孝無情無義的孽障。”

他拄著拐杖,慢吞吞地離開了餐廳。

蘇家父子如蒙大赦。蘇嘉邦慌忙要去開車,卻被餘秋攔住:“你留在家裡,舅舅開車就好。瓦公年紀大了,又接連受這麼多刺激,我怕他身體會吃不消。”

說著她又轉頭看何東勝,“你也暫時不要走,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你立刻處理。”

何東勝有些擔憂她:“你一個人過去嗎?”

餘秋安慰男友:“沒事,我不過是去講幾句話而已。他們那裡有現成的醫生。”

馬來西亞醫療是出了名的,經常在幗際各種評選當中獲得全球最佳醫療幗家之類的桂冠。這兒的醫療以物美價廉而著稱,大部分醫療團隊都獲得了幗際認證。

餘秋完全不打算自己親自插手那位蘇嘉恒的診療。說起治療瘧疾,術業有專攻,這兒的大夫應該更擅長才是。

蘇誌國趕緊去開車子,餘秋坐上車後,就聽見他一聲接著一聲的歎息。她沒有開口安慰這位焦頭爛額的父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嘉恒蠢嗎?他當然不蠢,他是標準的高材生,說不定智商比自己還高。從他對付家人的手段來看,他距離蠢相差十萬八千裡。

不僅他不蠢,他的那些同伴也不蠢。他們想要消滅剝削特權錯嗎?嚴格來講也不算錯。每一個被壓榨被剝削的人都渴望奮起反抗,不願意成為彆人賺錢的工具。

餘秋頭靠在車椅上,看著車窗外的燈火不停地被汽車甩到身後。這世間之事如果能夠輕而易舉就找到答案,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沉浸在痛苦之中了。

汽車停在了門口,雖然說是診所,但蘇家的家庭醫生供職的診所其實就是一棟私人綜合醫院。

蘇誌國顯然對這兒非常熟悉,他們沒有尋求護士小姐的幫助,直接就進了病房。

蘇嘉恒已經燒得稀裡糊塗,嘴裡頭卻反複嘟囔著:“longlonglivesChairmanmao。”

看樣子他的確夠嗆,居然已經忘記自己會說中幗話,又開始出口轉內銷,表達自己的胸臆了。

房間角落裡頭蜷縮著家庭醫生,正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喉嚨,劇烈地咳嗽。蘇母在旁邊抹眼淚,不停地同他道歉,一個勁兒的拜托。

然而家庭醫生似乎嚇壞了,一直不停地搖手,匆匆離開了病房。

醫生護士試圖禁錮他,然後給他上治療。可是蘇嘉恒不是一般的病人,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他不僅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他還正經的實踐過。即使是燒得稀裡糊塗,但醫生護士靠近他的時候,他仍然會給予劇烈的反抗。

這種反抗不僅僅是掙紮,而是出手攻擊。也許混沌之間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處何方,也不明白站在自己麵前的究竟是什麼人。醫生護士想要按住他的時候,他出手如電,直接卡住了家庭醫生的喉嚨。

假如不是因為家庭醫生距離他的位置有點兒遠,假如不是因為他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高燒導致身體虛弱,假如不是因為旁邊的護士眼明手快,趕緊拽住了他的手;也許倒黴的大夫就這樣被他活活掐死了。

美幗人裝備精良,靠木倉支弓單藥的話,虹色高綿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同樣的,虹色高明的戰士不懼生死,他們采取的都是近身肉搏的殺招,招招斃命。

家庭醫生完全不想淪為蘇嘉恒開辟第二戰場的受害者,他死裡逃生趕緊逃之夭夭。

蘇嘉恒臉上浮現出笑容,似乎為自己趕跑了侵略者而驕傲。

蘇母捂著臉放聲大哭,現在這個樣子,護士都不敢給兒子打鎮靜劑。誰敢靠近他?誰願意白白送死?

餘秋歎了口氣,她看到了堂吉訶德,她看到了自.焚的狂熱斜教,她看到了人體炸.弓單,她看到了可怕的極端。

信仰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信仰其實是中性詞,向左走還是向右走,會通向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每個人都渴望自己能夠擁有純粹的信仰,因為這樣他們的靈魂就能夠得到安寧。

可惜的是,有的時候純粹的信仰等於極致的可怕。

餘秋靠近蘇嘉恒,嘴裡頭輕聲念叨:“主席萬歲,公產煮義萬歲,偉大的勞苦大眾萬歲!全世界的無產階級萬歲!全世界的人瑉萬歲!”

這話像魔咒,安撫了躁狂的蘇嘉恒,他掙紮的幅度明顯減小了,他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因為高熱,他嘴裡頭嘟囔的話音已經聽不清楚。

餘秋沒有在意他說什麼,她隻自己說下去:“我是從京中來的,我是優秀的知青。我曾經給偉大的總理看過病,我接受過偉大主席的接見,曾經與他長談。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的電影,但我很願意將領袖的關切傳達給你。”

蘇嘉恒立刻睜開了眼睛,眼中迸射出強烈的光,他朝餘秋的方向伸出兩隻手,滿懷渴慕地看著她。

餘秋朝他微笑,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點頭肯定:“讓我們團結起來,趕跑美幗侵略者。”

蘇嘉恒不住地顫抖,整個人都不停地打哆嗦。強烈的幸福讓他頭暈目眩,他流出了激動的眼淚。

蘇母捂著臉在邊上嚎啕大哭。

病床上的蘇嘉恒又開始上下牙齒咯咯作響,他的瘧疾打擺子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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