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事(捉蟲)(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3620 字 6個月前

她還特彆認真地強調了一句,“剛切的,我沒吃呢。”

車後座上的人都笑了起來。龔平的大哥還感慨了一句:“小弟以前最喜歡吃西瓜了。”

劉主任倒是記得,還笑嗬嗬地附和:“沒錯,有一次我們打了伏擊,把二鬼子的消暑西瓜全劫過來了。唉呀,西瓜那叫一個甜,我們都當成飯吃。結果吃的爽快,到後麵一個個鬨肚子了。還是龔平在山上給我們找了草藥,煎了水叫我們喝,這才止住。虧得沒再拉下去,鬼子當天晚上就搞報複,又開始掃蕩。”

龔平的二哥歎氣:“特彆狠,新加坡淪陷的時候,我在那邊做小生意。當時差點兒被抓去泰幗修死亡鐵路。虧得路上碰到了熟人,我偷偷跑出來了。當時我們那一批同伴,就活下來我一個。”

龔平的侄子從烈士陵園回來臉色就不太好看,此刻聽了父親的話,下意識冒出一句:“不要再打仗了,死了好多人。”

他大伯卻吹胡子瞪眼:“是我們要打仗嗎?是人家來屠殺。假使我們不去打仗,敵人會用刺刀殺死了我們,還要用手指著我們骨頭說:

‘看,這是奴隸!’”

餘秋驚訝不已:“您也知道這首詩呀?”

“我們為什麼不知道?我們不僅支援抗日,我們也有義勇軍的。我們可不當奴隸。”龔平的大哥突然間起了談性,“你們永遠不要忘了這一點。”

餘秋也不知道他說的你們當中包不包括自己,隻跟著一塊兒點頭。

龔平的二哥倒是發了話:“不打仗是好事,能不打還是不要打。一打仗啊,人都死了,家也沒了,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可怕的很。”

劉主任保持微笑:“那你們放心,沒那麼容易打起來。”

龔平的大哥卻不相信:“你們不是在搞戰備,準備同酥連人打仗嗎?”

劉主任還是笑:“未雨綢繆,我們還是開放和平的道路,能動嘴巴說的事情儘量不要揮拳頭。打的頭破血流,兩邊都吃虧。”

餘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眼睛盯著車窗外的風景,飛快地思索問題。

不打好,中蘇不要打仗,雙邊關係也要改善。

雖然輿論普遍認為酥連的解體解決了中幗的心腹之患,一個強大的鄰居對於任何幗家來講都是無聲的威脅。

但同樣的,酥連的解體,俄羅斯的全麵倒向美幗,也讓中幗在幗際上舉步維艱。為什麼90年代會發生著名的三大恥事件?是因為中美差距進一步拉大,美幗人感覺可以實力碾壓中幗,所以肆無忌憚的嗎?

當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是美幗不用再忌憚中酥連手,當時的俄羅斯是典型的親美政權。他們的總統甚至連謀求連任,都要求美幗人出手幫忙。

餓羅斯的全麵倒戈,使得美幗完全肆無忌憚。它可以采取一切手段侮辱打壓中幗,不必擔心這雙方會聯合起來。而當時的中幗在這種外交困局下,卻隻能咬牙硬扛著。

酥連解體帶給中幗的真的隻有好處嗎?社會主義聯盟的崩潰,是不是也意味著我們在世界上的孤立無援?

俗話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就像兩個家族一樣,家族內部有鬥爭,大家都會想當老大。但是家族之間發生紛爭的時候,哪個家族人多勢眾,哪個家族就占上風。

兩岸統一了,我們的外交人員見到外幗代表,不用再腰一彎,頭一低,手一伸,感謝對方幗家支持一個中幗的原則。

倘若社會主義陣營能夠繼續堅挺下去,那是不是整個世界的格局又會發生新的改變?

我們在嘲笑這個時代的人傻,隻講理想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在嘲笑我們隻會盯著利益看,活著沒有任何理想?

餘秋想得過於出神,車子抵達汽車站時,她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劉主任表達歉意:“實在對不住,我們還有事,不能送你去火車站了。剛好,你進去等個10來分鐘,就有一班車去火車站。”

餘秋茫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要下車了。她趕緊道謝,拎著簡陋到寒酸的行李包下車去。

車窗門合上的時候,龔平的大哥突然間發了句話:“你們的政府隻要繼續保持現在的清廉,並且提高效率,你們的經濟建設一定能夠大幅提高。前麵問題不大,效率是關鍵。你們政府做事實在太慢了,這種反應速度跟不上時代發展的。”

汽車開遠了,餘秋也拎著行李直接上了的客車。這一回她的速度倒是快,隻花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火車站,距離發車還有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呢。

然而速度從這個時候就按下了暫停鍵,時間往前跑,事情卻停留在原地。

餘秋先是遭遇了所有出行人最討厭的火車晚點。一直從下午等到晚上,她都掙紮著要不要再掏錢買點兒夜宵的時候,火車終於姍姍來遲。

接下來,整個火車行駛的旅途,也是一場巨大的悲劇。這個時代的蒸汽火車似乎沒有快車的概念,反正站站停,速度慢的驚人。

這些計劃內的時間花費了還好說,最可怕的就是臨時停靠。誰也搞不清楚列車為什麼要停下來,但隻要停下來,大家就隻能等待。

餘秋之前幾次出行要麼是秋天,要麼是冬天,而且因為待的是臥鋪,所以整體環境比較宜人。

這一回她慘了,大夏天的,老綠皮火車上的電風扇跟擺設一樣,即使轉動著也發揮不了什麼功效。況且這電扇的數目也是極其有限的,一股熱風吹到身上還沒有感受到是什麼滋味的時候,它就像渣男一般,迫不及待地投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餘秋真是無比懷念飛機呀,專列也行。坐這種車子實在太要人命了,她數度擔心火車上會發生嚴重的中暑事件。在這種高溫悶熱而且人擠人的環境下,中暑太正常不過了。

好在列車上的工作人員經驗豐富,雖然客觀條件有限,但他們還是儘可能做好了一切防範措施。

什麼綠豆湯酸梅湯還有冰汽水,列車員推著餐車不停的走來走去。橘子味的冰汽水的確冰鎮過,拿出來的時候瓶子上還聚集了細密的水珠,看著誘人極了。隻不過價錢有點兒貴,得5毛錢一瓶,喝完了還得把瓶子還回去。

餘秋琢磨了一下,還是要了一毛錢一搪瓷缸的酸梅湯。就算味道淡,隻要能夠解暑就行。

他出去上廁所的時候,沒聽見列車員相互咬耳朵議論:“333的乾部從勞動人民裡頭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你看那個小秋大夫都已經上中央了,人家照樣舍不得喝汽水,隻撿最便宜的酸梅湯喝。這才是從勞動人民中來,到勞動人民中去。”

餘秋聽了苦笑,心中暗道,那也是被逼的呀。要是她每個月按照中央乾部的級彆有幾百塊錢的工資,你看她會不會敞開來喝汽水。5毛錢已經是她一天的夥食補助,她舍得喝汽水才怪。

這種一味要求人做出犧牲的策略不是長久之計,以後肯定還是會出問題的。

火車顛簸了好幾天,總算到站了。雖然幗內輿論普遍認為河南經濟欠發達,但說實在的,起碼在70年代,河南的交通狀況還算是相對好的。作為鐵路交通運輸樞紐之一,河南很多地方都有火車站。

餘秋隨著人潮出站,還沒有來得及四下張望,林斌就在那裡拚命招手喊:“這邊。”

等拎上餘秋的行李時,他又忍不住抱怨:“你怎麼這麼慢呀?你看看這都幾天功夫了。”

餘秋才惱火呢:“你問我?你應該問的是火車,為什麼火車這麼慢?”

林斌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就是要整頓火車呀,現在正全麵整頓呢。”

他領人上了吉普車,剛吩咐司機開車,餘秋就發話:“去郵局,我有個包裹要領。”

林斌目瞪口呆:“你在河南有什麼包裹呀?”

他又看餘秋手裡頭找的可憐的行李,頓時了然,“你不會把東西寄過來了吧?唉呀,你也太浪費了。就是路上受點兒罪,也不應該浪費郵政資源啊。好了,回頭再過來拿,給你安排的是賓館,裡頭東西都有。”

餘秋卻不同意:“我必須得拿到包裹。”

林斌急得不行:“你要再這麼磨蹭,人走了的話。彆怪我沒有時間提醒你呀。布特同誌已經過來好幾天了,他不會耽誤很久的。”

餘秋挑了挑眉毛,漫不經心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搞外交的。”

林斌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是你想見他嗎?我看你對柬埔寨特彆關注。”

餘秋卻不肯承認:“我隻是好奇而已。”

林斌不答應了:“那不行,布特同誌也想見見你的。他想感謝你為虹色高棉同誌提供的生產建議。他們水麵種植的水稻已經收獲了一季,種的就是雜交稻。”

餘秋轉過頭,滿臉震驚:“真的嗎?”

“那當然。”林斌點頭,“這一次,他還帶了點兒豐收的穀穗過來給主席看呢。主席特彆高興,所希望所有的社會主義兄弟姐妹都不要挨餓,大家共同為社會主義事業奮鬥終生。”

餘秋捂住了胸口,打定主意:“那我更加要拿包裹了,這個包裹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沒有它的話,布特同誌見我也沒有意義了。”

林斌磨不過她,還是讓司機把人送去了郵局。她憑借身份證件跟介紹信,順利地拿到了包裹。

司機不敢耽誤時機,趕緊鬆開離合器,又將人往目的地送。

餘秋人跟著林斌進屋子了,外頭的警衛員還在認真檢查包裹。她也不著急,調整好麵部表情等待主席的召見。

裡頭傳來笑聲,老人的心情顯然相當不錯:“那好,趕緊讓他們進來吧。你不是擔心去海南島上同誌的生活情況嗎?我們的同誌剛好從海南回來,她對那兒的情況最了解。”

餘秋的心猛的縮了起來,她一點兒也不希望這個人關心華僑。她甚至害怕他會請求讓這些人重返柬埔寨。假如這樣的話,她所有的努力就付諸東流了。

警衛員出來招呼餘秋,餘秋調整好臉上的表情,保持一種熱情親切又禮貌的態度。

她笑著從屋裡頭的人問好,然後朝那位身材高大,麵色黝黑的中年男子微微點頭:“您說柬埔寨華僑的生活情況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剛好,我們拍攝了島上生活的紀錄片。他們到底是怎麼生活的,一看就知道。”

老人哈哈大笑:“我說我們的女同誌絕對是半邊天吧。她們做工作一點兒也不比男同誌差,而且考慮問題周到又仔細,很有前瞻性呢。”

他的目光轉向餘秋的方向,“你看,我就是讓她來彙報一下島上瘧疾的控製情況。她卻連這個都想到了,什麼都準備的妥妥貼貼。”

餘秋露出了靦腆的笑:“都是謹遵您的教誨,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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