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小孩(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20765 字 6個月前

外頭的人都說我爸是個特彆冷靜特彆理智而且特彆講理的人,從來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客觀工作中去。其實他們都是被我爸的臉給騙了,才不是呢!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爸一點兒也不冷靜,而且相當不講理。

明明我一個無辜的小孩子,壓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結果我爸卻覺得是我害了我媽,把我媽變成這樣的。

天地良心啊,我也很慘的,我作為一個小寶寶,我吸入性肺炎,我還在搶救呢。我還想跟閻王爺談判,好歹等我吃過人世間的東西再帶我走。

哪有凶手這麼蠢,害彆人的時候把自己也給搭進去啊。那不是害人又害己嗎?智商這東西具有遺傳因素的,就憑我爸跟我媽的智商,也沒理由我這麼蠢啊。

我爸卻不管不顧,他壓根就不理會我。是真的不理會,我在新生兒科住院,那麼長時間他都沒有去看我一眼。

就連我太婆婆林教授都看不下去了,說他太狠心,不冷靜。

還是我太婆婆對我好,隔三差五就過來看我,還關心我的情況,請新生兒科的叔叔阿姨們幫忙多照顧點兒我。

叔叔阿姨們都連連應聲。他們可不是光說客氣話而已,他們對我可好了,每天查房的時候還逗我玩兒。

我覺得旁邊的寶寶們全在嫉妒我,因為我明顯感受到了更多的關愛。看吧,這就是醫院子女的特權,我認為他們比我爸對我好多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爸長什麼樣呢。我是從產房直接被轉進新生兒科的。出生一個月,我都沒見過我爸的臉。

所以我不喜歡我爸絕對不是鬨情緒,而是一開始他就不喜歡我呀。充分說明我倆氣場不合,命中注定相看兩相厭。

我太婆婆來看我的時候安慰我說,爸爸實在是分不出空來,爸爸已經嚇壞了。

媽媽在ICU裡頭情況不好,病危通知書下了好多張,他們也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撐過去,我媽已經陷入了深昏迷。

子癇有多少並發症?我聽過我媽考實習同學。胎盤早剝、吸入性肺炎、肺水腫、心肺功能停止、急性腎衰、腦出血、失明或視力下降,最糟糕的就是孕產婦死亡。

胎盤早剝不想了,我媽已經生完了我。不過我總覺得剩下的,我媽恐怕都會走一遍。不為什麼,體質特殊唄,生個病都會生典型性,臨床表現最嚴重的那種。

為了給我媽看病,不僅整個海南島上的醫生都動員起來了,原本老愛吵架的華僑醫生跟本土醫生,這會兒也冰釋前嫌,共同想辦法。我二婆婆還花重金從美幗請了名醫過來看情況。京中的醫生也坐著飛機過來了。

聽說他們收到了指示,是總理親自指示的,一定要儘全力想辦法救回我媽。

那個時候醫院可熱鬨了,一堆醫學界大牛齊聚一堂。我媽的病情一有變化就會有大會診,病曆都寫的跟小三一樣厚了。

每天過來給我喂奶的護士姐姐卻歎氣,說現在最應該出現在會診現場的醫生是我媽。醫者不自醫說的就是我媽的情況。明明她才是最厲害的醫生,可是她自己病倒了,卻沒辦法挽救自己的生命。

護士姐姐說我媽就不該多事,懷孕就應該好好養著,不應當這麼累。

可我太婆婆卻說了,生病這種事情誰都攔不住。她就是什麼不做,到時候也有可能會生病,說不定還會更嚴重。

我媽這場病,震驚的不僅僅是醫學界,還有島上的人民群眾。好多人自發前往醫院,想給我媽加油打氣。為了防止乾擾到正常的工作秩序,醫院還專門設立了一間房,給大家擺放鮮花。

很多人都說我媽這是被反噬了。他們說我媽是頂尖的祝由師,是通過將疾病過到她自己身上壓製吸收,來幫助其他人看病的。否則為什麼無論怎樣的疑難雜症到了我媽手上就能藥到病除呢?

可是祝由師也有身體吃不消的時候呀。懷孕就是我媽最虛弱的時刻。其實她那個時候不應該再給人看病的。可是她又心軟,忍不住。所以病上了她的身之後,就肆意折磨她了。

70年代的大陸人民是不信神佛的,大家都是拿著洪寶書當成宗教經典用,所以那間房裡頭的洪寶書特彆多,還有人專門送的主席像過來,希望可以憑借主席的保佑,讓我媽醒過來。

大陸人民是不信神佛,但是島上還有很多華僑啊,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會寄托於宗教信仰。所以什麼觀音像什麼佛經通通都進房間了。還有人給我媽立了長生牌位,點了長明燈,保佑我媽早點兒醒過來。

我太婆婆跟婆婆都是基督徒,每天都給我媽做祈禱,祈求上帝保佑她。

我爸倒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是忠誠的公產黨員呢。這會兒我奶奶供菩薩的時候,我爸看了居然也去燒了炷香,跪在蒲團上求菩薩幫忙。

這事兒絕對不能提,一提就是我爸的黑曆史呀。我爸可是高官,很容易被抓著小辮子不斷攻擊的那種。但我廖伯伯看到了,卻也沒講什麼,隻拍著我爸的肩膀歎氣。

偏偏那個時候還在放電影《紅樓夢》,遠遠的就傳來賈寶玉的聲音,說什麼妹妹本來就是天上人,這是回天上去了。

我爸當時就瘋了,一個勁兒地拍ICU的門,非要見我媽。誰來勸他都不聽,他嘴裡頭一個勁兒地喊:“你們讓我見她,她要走了,你們讓我見她。”

其實如果按照電影裡頭的說法,這個時候我媽應該感受到我爸的召喚,然後神奇地睜開眼睛。

可惜屬於我爸媽的劇本一般情況都跟浪漫無緣。我爸喊的嗓子都破了,聲音啞的一塌糊塗,我媽照樣沒醒。

不過隔了大概一個多禮拜,我媽醒過來之後,聽人說我爸發瘋的事情,倒是說她聽見了,就是沒力氣睜開眼睛。

她說的挺像那麼回事的。但作為從她肚子裡頭跑出來的娃,我要鄭重其事地宣布,我媽絕對是在胡說八道。

不是我不尊重客觀事實,而是你們沒有聽到她後麵說的那段話究竟有多麼不靠譜。

她跟我爸講,她已經回去了,就在病房門口打轉轉。她聽見病房裡頭她師姐在歎氣,說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奇怪了,地鐵黑了又亮了,所有人都在,偏偏小秋不見了。

旁邊的護士像是情緒不好,發火咆哮:“找回來做什麼?找過來再被殺一回嗎?你沒有看到錄像嗎?明明就是他們在打她。這麼活著,還真不如早死早超生。”

病房裡頭有電視機,電視機在說一位醫生被殺的新聞。聽說是割脖子哎,當時整個頭幾乎都被砍下來了。好神奇呀,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拖著死人去搶救,不知道究竟是搶救給誰看。

看電視的護士姐姐非常憤怒:“紮傷,紮麻痹的傷,這是砍頭!為了穩定,我們就活該死嗎?砍了人,反而能夠得到超規格的待遇,那大家都去砍人吧。最高規格專家會診,轉到日出醫院ICU免費治療。誰不砍人誰是傻子!”

旁邊有人安慰她:“專家不是已經辟謠了嗎?轉去日出醫院ICU是家屬自己打到999,正常轉院。”

“我艸他祖宗十八代,是自己弱智癡呆,還是以為所有人都跟著一塊兒癡呆啊!一個非日出醫院的外人,出來說他媽的風涼話,刀又割不到領導的脖子上。好意思呢,多厲害的專家哦!明顯的過敏性休克還非要說成是雙硫侖反應,頭孢呋辛化學結構中既沒有甲硫四氮唑側鏈,也沒有甲硫三嗪側鏈,上哪兒雙硫侖反應去?無知不是錯,給人科普之前能不能先查查資料?還有臉說出來刷屏,自己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什麼玩意兒!

打個999就能直接去日出醫院住上ICU?你現在打個999試試,看能不能掛上日出醫院的號?哦不,你當然能掛上。你爹是開幗大校,解放君總院的院長,根正苗紅,能跟我們是一個待遇嗎?你覺悟高也是應該的。不要拿同樣的標準對待我們。我們從小到大沒享受過您的待遇,達不到您的覺悟。你一正協委員覺悟這麼高,不要錢,那你彆給什麼虛假保健品做代言人啊。既暴露了你毫無良知,也暴露了你丁點兒醫學常識都沒有的事實!人血饅頭好吃不?

日出醫院的號有多難掛,真當全幗沒人看過病嗎?那個老太為什麼會被留在急診始終辦不了住院手續啊?有地方收她,急診瘋了,天天願意聽他家喊打喊殺。急診的醫生護士說賤是受虐狂嗎?為什麼兒科急診科沒有人願意乾?心裡頭沒點兒逼數嗎?

醫保限額是我們限的嗎?不得因為醫保問題不收病人,那你彆下限額的指標啊!你擔心不下指標會過度醫療,沒錢填這個窟窿你就把包袱甩給我們。反正下了指標老百姓罵的也不可能是你們。

看,官老爺說話多好聽啊,吹的跟真的一樣。看病全都大額度報銷。又不是他們看病!你醫生不給看病,你藥房不給發藥,就是你們缺德,你們沒良心,你們該死,你們不配乾這行。

對!我們不配,誰他媽愛乾誰乾去。看病上百度、全靠好服務,買藥上淘寶、便宜態度好,手術上優酷、邊學邊手術,自己動手好、腎也不會少!安全方便經濟可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什麼百度,什麼淘寶,什麼優酷,這都是些什麼玩意頭啊?

你們聽聽,我媽不是在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還能是什麼呀?簡直以為說快板說單口相聲呢。

偏偏我爸這人沒有原則,我媽說什麼他居然就聽什麼。聽的時候,還滿臉心疼的抓著我媽的手,活像我媽是那個被殺的醫生一樣。

怎麼可能啊?我媽的病人對我媽可好了。我媽腳腫的時候,還有人專門給我媽做那種布鞋,送給我媽穿呢,說那個穿的舒服。

又沒仇又沒怨的,病人家屬為什麼要殺醫生啊?明明醫生是幫他們看病的人啊。

我媽跟我爸唉聲歎氣,說人死了,醫療界認為鮮血會讓大眾看清楚醫療環境究竟有多惡劣,要反思對待醫生的態度。但是醫療界以外的人則大部分都認為多死幾個人可以讓醫生端正自己的態度,帶著良心給病人看病。多流點兒血,才能長記性。

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為什麼不砍彆人專門砍你呀,那肯定是你自己有責任,是你沒良心。

我聽了感覺懵的一塌糊塗。這究竟是什麼邏輯呀?彆的不說,乾一個行當老被人殺的話,這個行當的人可以自己離開呀。入了坑的半路轉行太艱難,也許咬咬牙接著忍下去。可是新人就不願意進這個行當了呀。

誰都不可能長生不老,進入這行的人越少,這個行當的業務水平提升就越慢。外界的要求越高,雙方的矛盾就越大。最終的後果就是有能耐的都不乾這個了,留下的都是沒辦法的人。那不就成了惡性循環了嗎?

我覺得我媽肯定是生了場病,腦袋瓜子糊塗了,所以編個瞎話都編不清楚。

可是我媽又告訴我爸,那個護士姐姐的話還沒說完,外頭就響起了喊打喊殺的聲音。

因為沒有床位,連加床都住滿了,所以醫生建議來醫院的病人去其他醫院看看。人過來看病,總要有個地方安置下來吧。

結果那個病人家屬就惡狠狠地威脅,說非得砍你們幾刀,你們才曉得收病人是不是?

我媽說這叫破窗效應。當人們打碎一幢建築物的窗戶玻璃時,如果窗戶沒有得到及時維修,那麼會有更多的人扔出手上的石頭。即便他們對這棟建築物沒有惡感也會做出同樣的事,反正扔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挨打挨罵的醫生護士多了去,有幾個動手的人受到處罰的?挨打挨罵的人繼續忍著唄,說不定醫院跟衛健委還會發你一個委屈獎呢,鼓勵你繼續受委屈。

將少數人拔上道德製高點,本質其實是看不起大部分民眾,認定了他們愚昧無知粗俗不講理,所以也沒必要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隻需要隨便樹立個靶子,讓人有發泄的對象就好。

外頭的病人家屬還在喊打喊殺,主任說要報警。我媽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飄飄蕩蕩地走了。

她不想聽,她聽了難受。警察也要維持穩定啊,那當然管好管的人了。哪些人最好管?一般所謂有正規單位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其實是最好管的那一波,因為他們凡事都想講個道理。但並不是所有的時候,彆人都跟你講道理。

其實誰都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兒。醫療資源越來越緊張,醫保支持又沒辦法到位,有矛盾正常,沒矛盾反而是咄咄怪事。

宣傳都是各種吹牛,包括醫院自己的宣傳都眼睛一閉,臉不紅。但是除非享受公費醫療的人,其他誰進醫院不自己掏錢?醫院不收錢怎麼運轉?樓是怎麼蓋起來的?人是怎麼養活的?醫院不盈利誰信啊?醫院本身就是差額撥款的單位。

光是一個錢字,就已經夠讓雙方矛盾重重的了。人民醫院坑人民,醫保病人被推諉,成了輿論默認的事,那究竟怪誰?

除了錢以外,醫療水平跟醫療態度也是爆發矛盾的焦點。排了好幾個小時的隊,幾分鐘就被打發去交錢做檢查,然後一個檢查接著另一個檢查,矛盾會不爆發嗎?

“可是再深的矛盾,也不能動手殺人啊。天大的理由,殺了人,輿論也不該拍手叫好啊。”

我媽苦笑,“你沒錢買房的時候,你直接砍了建築工人砍了售樓人員,那房子就歸你了嗎?你覺得醫生開了藥拿回扣,且不說這份回扣到底存不存在。售樓人員賣了房還有提成呢。那你買房子的時候,是不是也要砍對方?”

我媽想跟她的導師老太太聊聊,然而老太太正忙著給人接生,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孩子下來之後,我媽的師妹過去問老太太,她要去北京進修,想趁機送束花給那位醫生。她想幫老太太也寫張卡片。現在朋友圈不讓說,那就去現場緬懷一下吧。

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歎了口氣,點頭道:“送吧,都送,我們也裝死的話,就沒人管了。”

有人在邊上嘀咕了一句:“你們說她下輩子還會做大夫嗎?”

我媽的師妹暴躁了:“她憑什麼還當醫生?她就是八輩子欠了,這輩子也應該還清了。下輩子憑什麼還讓她遭罪?我們小秋姐還不夠嗎?”

我媽又被嚇出來了。我媽感覺自己沒臉麵對導師老太太。因為她被人砸沒了,跑到70年代,居然又當了醫生。還一當就是這麼多年,還勸好多人學了醫,天上的雷來不及劈了。

“其實我也挺賤的。”我媽對著我爸歎氣,“可也不是桂枝她家打我的,我總不好不管吧。”

我爸瞪她:“你要是不害怕,是不是就走了不回來了啊?也是,你家多好啊,又有這個又有那個,好的不得了。”

我媽嘿嘿乾笑。她說不清楚,當時的確有個聲音讓她回自己應該待的地方的。

“可我琢磨著吧,我們那兒死了我一個醫生沒什麼大不了。哪年不死個醫生護士啊,也沒覺得有什麼改變。我們那兒不缺人,缺錢。有我沒我沒什麼區彆。愛乾不乾,不乾就滾。但是這兒又缺錢又缺人,我好像留下來的意義更大些。”

我爸冷哼:“喲,你舍得啊。你不是已經買了新房子,成了有產階級了嗎?”

我媽嘿嘿笑,一個勁兒眨巴眼睛:“可是你都已經開始給我蓋海邊彆墅了。我那個小房子不算什麼,隨他去吧。”

哎呀,這可真是個重大利好的消息。聽說我媽跟我爸結婚以後一直住集體宿舍。堂堂醫院院長跟特區管委會副主任,兩人就一間單室套,還得用公用廁所的那種。

連我奶奶跟我外公他們過來,還是組織上協調,給他們想辦法各騰了一間房。

看樣子還是我勞苦功高啊,我一出生,我家就有小洋房住了。

我爸又開始哼哼唧唧:“真舍得?你導師不是給你安排了一堆博士碩士小哥哥跟你相親來著嗎?都是青年才俊,都是精英啊。”

我媽抓著我爸的胳膊,煞有介事:“缺啥才補啥,我又不稀罕博士。再說,他們加在一起都沒你帥,也沒你好。我最喜歡你了。”

我在旁邊雞皮疙瘩掉滿地,隻恨我能力有限,作為一個滿月的寶寶,眼睛能夠閉上,卻沒辦法完成捂耳朵的動作。

我媽呀,我從小就知道我媽最會胡說八道啦。甜言蜜語不要錢,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沒錯,你們眼中的男神我爸才不是傳說中的鐵麵無私呢。他就吃這一套,他一點兒原則都沒有。他們完全不顧忌身旁有祖幗小花苗的存在,根本就不怕我長針眼。

我就知道,我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小孩,我剛從新生兒病房出院,他們誰也沒有多看我一眼。明明新生兒科的醫生護士叔叔伯伯阿姨姐姐們都誇我堅強又勇敢的。明明我在那兒,是最受歡迎的寶寶。

嗬,到了我親爹媽麵前,我就是小白菜,地裡黃,壓根就不存在啦。

我爸跟我媽膩歪了半天,我媽又開始長籲短歎,各種表示對不起她導師。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導師一定難過死了。

她也對不起我外公,她把他女兒給弄丟了。

我覺得我媽肯定是一場病,直接燒糊了腦袋,說的都是胡話。

我媽不僅對著我爸說胡話,還非要拉著我朝英姨姨胡說八道,盯著人家的眼睛,煞有介事地強調:“你不要傷心,我會一直好好活著的。我不會放棄醫學,不管我經曆了什麼遭遇了什麼,我都不會放棄。我一定爭取,我一定努力,我一定不讓你們40年後還過那樣的日子。”

我媽說的那叫一個深情款款,簡直可以拍電影直接上講台當標兵了。

可惜我朝英姨姨滿臉懵逼,完全不知道我媽究竟在說什麼。她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找了我媽的主治醫生,詢問我媽是不是有肺性腦病。

唉,我也這麼深切地覺得啊。我很想跟朝英姨姨好好聊聊,我媽說了好多胡話呢,可不止她聽到的那點兒。

可惜的是,朝英姨姨也隻是隨口問了句護士姐姐我喝奶跟大便的情況,都沒有過來看我一眼,就又被病人喊走了。

唉,我就說自己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小孩。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存架空,不映射任何人任何事。畢竟,光今年的殺.醫案就不止一起了。感謝在2020-01-02 12:21:14~2020-01-03 12:52: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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