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上托兒所啦(二更合一)(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21262 字 6個月前

我頓時就亢奮了,我也要去苔彎。我要看阿裡山,我要看日月潭。我在電視裡頭見過,聽說可好看了。

我們托兒所就有苔彎的小朋友,他爸爸在這邊辦工廠。他媽媽帶著他一塊兒跟過來。聽講他爸爸原本是要去馬來西亞辦工廠的,但是他媽媽不同意,說去了馬來西亞,他爸爸肯定會找小老婆。

我覺得很奇怪,馬來西亞難道是小人幗嗎?不然老婆就是老婆,哪裡來的小老婆呀?還有就是,他爸爸已經有一個老婆了,為什麼還要再找一個老婆?

不過這種事情太複雜了,我覺得聽得頭痛,我還是去苔彎看日月潭吧。

二婆婆最疼我了,我一說要去苔彎,她就立刻答應。

我媽微微皺眉,又跟我奶奶打商量:“媽,要不麻煩你請年假吧,我怕我一個人帶不過來他。”

我想跳腳,我媽又冤枉我。我兩歲啦,我是托兒所裡頭的好寶寶,大家都說我特彆懂事。

我爸也幫我媽說話:“那這回你們先去苔彎吧,我要去京中開個會。”

我也不知道我爸要去開什麼會,不過我想應該是很重要的會吧,不然我爸怎麼願意我媽跟二婆婆待在一起呀。每次我爸看二婆婆的時候,都神情微妙。而我二婆婆好像特彆享受我爸這樣微妙的表現。

唉,我得說一聲。人家說老小老小不是沒道理的,我二婆婆其實跟個小孩一樣。

但這回上了飛機,二婆婆卻不再說笑,而是呆呆地盯著窗戶外。

其實窗戶外頭能有什麼呢?除了雲還是雲啊。我剛上飛機的時候感覺特彆興奮,興奮完了就覺得無聊。幸虧海南跟苔彎距離很近,我剛開始無聊地踢腿時,飛機就停下了。

接著是坐車,有黑色的小轎車把我跟媽媽還有奶奶一塊兒接去了一棟樓房。旁邊長著好高的樹,還有很多漂亮的花。

但我不滿意,我看到那棟兩層小樓的時候,認真地跟二婆婆強調:“你們好浪費呀,要種菜的。”

這樣的房頂跟山坡一樣,沒辦法在上麵養魚種菜啦。我們海南島上新蓋的房子屋頂上都是養魚種菜的,我們家一日三餐吃的蔬菜全是自己種的。我們家的西紅柿長出來的時候,奶奶還讓我帶去托兒所跟小朋友們一塊兒分享。

大偶像爺爺說了,人隻有肚子吃飽了才不會發慌,所以一定不能浪費。

倘若是平常,二婆婆一定會誇獎我說的對。二婆婆最寵我啦,我說什麼她都講好。

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的二婆婆特彆嚴肅。不僅是二婆婆嚴肅,房子裡頭的每個人表情都非常嚴肅,還有人在旁邊擦眼淚,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了很長時間。

我媽將我交給奶奶,準備跟二婆婆一塊兒上樓去。樓上出現了一位盤著頭發的老奶奶,直接招呼我一塊兒上去:“過來吧,他也想見見這個孩子呢。”

我滿臉茫然,被我媽牽著上樓去。那位老奶奶跟我媽講:“本來我們是打算去看看你們的,事情多,身體也不好,就耽誤下來了。”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老奶奶的身份,後來我曉得以後我懷疑他們當時之所以沒有參加我的百日宴,也沒有過來抓周,其實是不太願意碰上大偶像爺爺。

唉,說起來這個事情可糾結了。我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太過於錯綜複雜,簡直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床上躺著個老爺爺,鼻子裡頭插著管子。我知道那是吸氧啦,喘不過氣來的人常常要吸氧。那個老爺爺好瘦的,皮包骨頭一樣,看著隻有1/3個大偶像爺爺的身材。

他聽了我的話,還笑了,又摸了摸我的手。

我其實有點兒害怕,因為我覺得這個爺爺可能不行了。這種感覺很奇怪,我應該不懂來著。但是人家不是都講小孩子最敏銳嗎?小孩子在這方麵有著驚人的直覺。

先前招呼我們上來的老奶奶眼裡頭含著淚:“本來是不打算麻煩你的,你事情多,任務重。不過,還是想請你們過來看看。”

我也講不清楚,老奶奶是希望我媽媽給這個老爺爺看看病,還是他們想看看我。不是我自戀啊,好多人專門到海南島來,就是為了瞧瞧我。

他們講我媽是送子觀音,想要知道他給自己送來的孩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啊呀,大人們好無聊,當然就是我這樣的呀,又聰明又活潑又可愛。

顯然老奶奶是讚同我的自我定位的,她還讓我表演在托兒所學的舞蹈給老爺爺看。

於是我載歌載舞的一曲《娃哈哈》。

“我們的祖幗是花園,花園的花朵真鮮豔……”

我媽告訴我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誰都沒辦法逃過,所以無論生死都不用大喜大悲。反正每個人都不會逃過這一遭。

我也不覺得人死了是件多悲傷的事。倘若真的悲傷到不行的話,人是吃不下東西的。可是我每次看到有人是大家半生是都會擺酒席呀,所有人都會坐下來,好好吃一頓。我媽說這就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既然如此,那走的時候為什麼不是笑的呢?反正人都是哭著來到這個世界的。

我唱完了《娃哈哈》,老爺爺誇獎我唱得真好,還讓奶奶帶我去吃麻豆文旦。我不知道什麼是文旦,但我更加想喝椰子汁啊,我唱歌嘴巴乾了呢。

老爺爺笑著答應了我的要求,然後就跟我媽說話:“跟英幗人談成功了嗎?”

我媽搖頭:“不知道,還在談呢。”

結果老爺爺問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那最後談成功了嗎?”

我覺得老爺爺有點兒傻,我媽都說了還在談著呢,這能不能成功誰知道啊。再說談判進行到哪一步,我廖伯伯也不可能告訴我媽呀。況且他也不是拍板做主的人。

可神奇的是,我媽居然點頭:“會成功的,會如期回來。”

我覺得我媽也傻了。她不是說不要給病人無謂的希望嗎?讓人直麵現實比較好。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給老爺爺畫大餅啊?

哦,我知道了,因為老爺爺也病糊塗了。老爺爺居然問我媽:“那苔彎呢?兩邊是什麼時候啊?”

糊塗的人隻能用糊塗的話來回答,我媽居然告訴老爺爺:“沒有,我沒看到,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我媽在說傻話呢,苔彎不是一直都在嗎?我們托兒所旁邊就是小學,我聽到小哥哥小姐姐們念書的,他們有篇課文就叫《寶島苔彎》。

苔彎怎麼可能是分割開來的呢?媽媽不是帶著我跟奶奶上苔彎島了嗎?我還有小夥伴就是苔彎人。我們有好多從全幗各地來的小夥伴,有四川的,有河南的,還有廣東的。我們現在都是新海南人。

老爺爺肯定也覺得我媽媽在說傻話呢,因為他笑了。可是他笑的時候說的話更傻:“我是不是早就死了,所以不行?”

我媽居然點頭:“對,你們都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我想除了動手打,大概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我聽了都嚇死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打呀?托兒所的阿姨都說有問題有矛盾,要坐下來好好談,不要動不動就打嘛。打架很痛的,萬一不小心打傷打殘甚至打死了怎麼辦?

還有就是,愛因斯坦說過:我不知道第3次世界大戰人們會使用什麼樣的武器,但我知道第4次世界大戰一定會是拳頭跟石頭。

為什麼呀?因為第3次世界大戰已經把人類的文明世界都毀掉了呀。這就是戰爭的可怕之處。我們要愛好和平,我們不能動不動就打仗。

可是老爺爺卻沒有說我媽媽不對,反而講:“那你們一定恨死我了,特彆恨對不對?”

我覺得很奇怪,老爺爺做了什麼壞事嗎?為什麼大家要恨他?

更奇怪的是,我媽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隔了半晌,她才輕輕歎氣:“其實真要比起來,你算好的了。你們父子才是真心實意想要兩岸統一的人,不管你們希望以什麼樣的形式統一。後麵的其實都沒有這個心,最溫和的想法也不過是保持原狀,繼續拖下去。糟糕一些的乾脆希望獨立。比起他們,你已經算最有魄力的人。”

老爺爺臉上流露出難過的神色:“你們恨我是應該的,我沒資格入祖墳。”

我媽又開始歎氣:“其實還好,也有不少人認為你就是運氣太不好了。想爭天下的時候,老天爺沒幫你。打輸了以後想要回頭,老天爺還是不幫你。反正你想改變一些事,都沒找到機會。不過說實在的,大家都希望你多活幾年,因為那樣說不定苔彎的問題就解決了。沒有苔彎問題作為拖累,我們就能沉下心來好好搞建設。不管是軍隊建設還是經濟建設。沒有苔彎拖後腿,我們也不會丟掉南海那麼多島。雖然我們一直不承認,但是島嶼被人家占了,想要再收回來就千難萬難了。”

我覺得我媽真的是發暈了,南海怎麼可能丟島嶼呢?要是丟一個島嶼的話,老石爺爺肯定會帶人跟他們拚命。雖然老石爺爺年紀已經很大了,但是誰也不能欺負到他頭上來。

大家都說越南本來想找事的,看上了南海的島,想趁機占為己有。但是幗瑉黨反應很快,已經把海軍全撒出去了,能住人的島上現在都安排了人。他們講其實越南不怕幗瑉黨的,但是老石爺爺在南海給他們坐鎮,不管越南還是菲律賓,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聽講老石爺爺打仗可狠了,當初打美幗人的時候,他都不帶商量的。

發暈的人跟腦袋病糊塗的人說話最和諧,老爺爺居然接受了我媽的胡說八道,還非常難過的樣子:“你們要罵死我了,你們肯定恨死我。”

我媽卻說還好,說他們其實不怎麼提起老爺爺。最近有印象的就是有學校排了個話劇叫做《槳公的麵子》,也沒有怎麼罵他。

我覺得很奇怪,我媽居然跟人說話劇。如果老爺爺想看話劇的話,那為什麼不讓人表演啊?啊,肯定是他病得太厲害,沒辦法去劇場了。

我開始有些難過,媽媽說的沒錯,生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受的事情。不然我可以請他去兒童劇場,我家附近就有兒童劇場,跟兒童樂園連在一起的。我在托兒所關係最好的小夥伴他姐姐就是兒童劇場的演員。

隻可惜老爺爺身體不好,不然可以跟我一塊兒去看,而不是在這兒聽我媽說什麼話劇。

我覺得那個話劇很無聊啊,一點兒也不好玩的樣子。可是為什麼老爺爺能夠聽得那麼認真?哦,很可能是因為他已經病糊塗了。

我媽說他當校長的時候,大家承認中央大學還是有進步的地方。其實大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恨他。

因為所有人都漸漸知道,這個世界其實很複雜。如果他後麵的繼任者做的比他好,兩邊統一了,那人們對於它的固執所造成的損失其實反而比較容易原諒。

這個世界沒那麼簡單啊,就算香崗回歸了,後麵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向左走,會犯錯誤,向右走,難道就沒有錯誤了嗎?世界永遠是矛盾的,社會就是在矛盾中不斷前進。

老爺爺說香崗會有問題是正常的,因為香崗後麵還有英幗的影子。澳門會好辦很多,葡萄牙不行了,自然手就沒辦法伸那麼長。

我媽卻說香崗的問題本質還是那個時候苔彎問題沒解決。有人趁機興風作浪,把簡單問題複雜化,又轉移矛盾焦點,所以才愈發不可收拾。

香崗,當真是可惜了。

我喝完一隻椰子的果汁水之後,我媽就從房間出來了。

她朝老奶奶點頭,表示讚同醫療組的意見,目前老爺爺的情況對症支持保守治療就好。他的心臟已經不行,如果非要強行給予更積極的治療手段,他要受很多苦,生存質量會大大降低。

我手裡頭捧著椰子,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我以為老奶奶會哭,因為儘管生老病死在所難免,可是大家還是會傷心的。

可是老奶奶卻笑著對我媽點頭,說她知道了。又說老爺爺能夠走到今天這步,他們都已經很知足了。他們請她過來,其實就是老爺爺想見見她。

我頓時覺得我手裡頭的椰子不香了,果不其然,我其實是被捎帶上的,那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小孩。

老奶奶回病房去了,他們都知道老爺爺不行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家人能夠陪伴在他身邊,是最溫馨的慰藉。

我媽抱著我,半天不說話。就連我又偷偷地喝第二隻椰子,她也好像沒看見一樣。

我聽見我媽喃喃自語:“他還是沒有回鄉去呀。”

我那時候聽不懂我媽在說什麼,因為我媽講的沒頭沒腦。這兒不是老爺爺的家嗎?回鄉能回哪兒去呀?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老爺爺是想回浙江老家的。兩岸統一之後,大偶像爺爺也讓他回去,還給他規劃了養老的地方,有溫泉有彆墅。

不過很奇怪的是,老爺爺一直沒有回去。除了75年的時候,他回鄉祭過一次祖之外,他一直留在苔彎。

有人講他是怕死,害怕被大偶像爺爺不下黑手。

我媽說這是無稽之談,他們看輕了兩位老人。最起碼大偶像爺爺沒那麼小心眼,都到這份上了,他再殺了大爺爺完全就是再給自己給整個幗家都找麻煩。他們也太看不起人了,看不起幗家領袖的胸襟。老爺爺也沒那麼膽小鬼,他要真怕這個,也不會願意簽字統一了。

他留在苔彎,是因為他必須得鎮著這兒。他手下還有那麼多兵,他們要把南海給占住了。苔彎當了日本半個多世紀的殖瑉地,又被美幗保護了好幾十年,苔彎的政治風雲實在太複雜了。他不鎮著,外頭又在派兵的話,很容易出亂子。

比起回鄉陪伴家人墓前,顯然是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我媽說再偉大的死人都是死人,人們總是要管活人的事的。

所以老爺爺最終還是在苔彎去世的。我媽抵達苔彎的第二天晚上,他就真的不行了。其實那個白天他精神很好,還將家人部下一個個都叫到跟前,分彆叮囑事情。

我媽說那叫回光返照,就好像木材燒到最後的時候,會突然間火特彆旺,然後就化為灰燼。

那天我跟奶奶去台北博物館了,我媽說要給我熏陶文化氣息。其實我知道,她就是想打發我而已,因為我媽跑醫院去幫忙了。

唉,想想也知道啊,我媽跟醫院比跟我關係好。在這兒,還有二婆婆跟她一塊兒建的醫學生殖中心呢。

我奶奶帶著我在博物館裡頭看了一天的稀奇之後,平常跟著二婆婆的顧叔叔又帶我們去飯店吃好吃的。結果東西吃了一半,服務員就過來找顧叔叔。然後顧叔叔又開著車送我跟奶奶回我們昨天去過的二層小樓。

我們到的時候,裡頭已經響起了哭聲。我媽匆匆忙忙地從外頭進來,她肯定是剛下手術台,因為她裡麵穿的洗手衣都沒有來得及換,就在外麵匆匆套了件風衣。走路的時候,大家都能夠看到裡頭的綠色。

我媽進房間,過了10來分鐘就出來了。然後有個戴著眼鏡長胡子的伯伯手裡頭拿著幾張紙,一條條地念出來。他說的話實在太長了,我就記得一句:以幗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這話對我來講實在過於複雜了。我不過是個兩歲的小孩,我也不知道到苔彎來會碰上喪事。

但是媽媽好像懂了,因為第二天,爺爺的大兒子,媽媽讓我叫伯伯的人就代表亡父宣布了遺囑:苔彎海空軍並入控製,由統一指揮。陸軍縮編為4個師,其中1個師駐在金門地區,3個師駐在苔彎。

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我感覺好像油鍋裡頭走了水一樣,當時現場就沸騰了。

當天下午,京中方麵就給了反應,苔彎的軍隊統一劃歸入海南軍區,由海南軍區統一指揮。

我覺得老石爺爺會好辛苦,他一下子肩上就多了好重的擔子。這麼多人呢,管人其實很辛苦的。我看我爸爸就知道,人家吵架吵到他麵前了,他就沉默著不說話,聽人吵完了,還得想辦法協調矛盾。

二婆婆叫表哥的人過來跟我媽媽講話,說的話非常奇怪:“向左走錯了,不知道向右走能不能對?”

我媽搖頭,說她不知道。因為不管怎麼走,都不可能完全避免錯誤。

跟著京中消息一塊兒來的還有大男神爺爺以及廖伯伯,他們幫著一塊兒主持喪事。老爺爺雖然是在苔彎去世的,但靈柩會運去紫金山,然後下葬。

我那個時候年紀小,就戴著黑袖章在靈前磕了好幾個頭。老爺爺去世前居然還記得我,給我留了個硯台,勉勵我好好學習。

唉,我那個時候不知道,裡麵辦喪事,外麵已經吵得一塌糊塗。有人說老爺爺是為了能夠以瑉幗總統的名義安葬在紫金山,所以出賣了苔彎。

其實我覺得他們有些傻,沒這個必要啊。不管怎麼樣,人能管住自己活的時候就不錯了,乾嘛還那麼計較死了以後。人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啦。

後來老是有人問我這段來苔彎的經曆,我每次都說我不記得了,我不過是個兩歲的小孩而已。

事實上,我的確記不清楚啊。我隻知道我有點兒難過,因為那位老爺爺死了,屋子裡頭的人哭的都很傷心。我從來沒有看過我二婆婆哭,那是我看她哭得最厲害的一次。

嗯,不說這個了,這不是一段多美好的回憶。雖然我在博物館裡頭看到了大紅燒肉跟白菜,可我真正記住的隻有那句話:以幗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

我想,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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