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穿書這麼神奇的事情後,這一刻祖祺出奇的淡定。
他靜下心來環視一圈周遭的景色,發現這片草地仿佛沒有儘頭似的,無限度的向天際線延伸,乍看之下猶如一幅靜止的風景畫,連一絲絲微風都感受不到。
不遠處傳來淙淙水聲,祖祺尋著聲音看去,隻見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一條頗為湍急的河流,被河水拍打的兩岸生長著一簇簇嫩黃的花朵。
祖祺走近細瞧,居然是開得正盛的野菊。
祖祺記得野菊的花期在秋天的九月份到十月份,現在還沒到初秋,按理來講野菊應該開不到這麼茂盛才對。
但是眼下看來,這個並不重要——
很快祖祺被空氣中蔓延開來的若有似無的清新氣息吸引了注意力,他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勉強半蹲下去,湊近一朵野菊深深嗅了嗅。
頓時有一股奇異的香味迅速鑽入他的鼻子裡,祖祺打了個哈欠,突然感覺腦袋一陣混沌,竟然生出了就地小憩一會兒的衝動。
祖祺強打精神,硬生生壓製住已經湧上心頭的困意,他伸手摘下一朵野菊,再艱難站起身時,就感覺眼前的景色猛然變換起來。
眨眼間,祖祺又回到了那間浴室。
“太太。”張管家謹慎的聲音響起,“夜裡涼,您身上還帶著水,小心彆凍著了。”
祖祺如夢初醒,眼神還略帶茫然,他無意識地握緊雙拳,下一秒倏然覺得手心被某個冰涼的東西硌得生疼。
低頭看去。
旋即詫異的發覺他手裡緊攥著那顆碧綠晶瑩的寶石,以及一朵被他捏壞的野菊。
祖祺霎時一愣,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他剛才看到的一切都真實存在,經曆的所有也確實發生過,他並不是在做夢。
“太太?”
張管家的聲音再次拉回祖祺的思緒,轉頭就瞧見張管家表情奇怪地看著他。
為了不讓張管家起疑,祖祺隻得暫時壓下心裡上下翻滾的情緒,垂眸做出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
張管家調好淋浴的熱水後便出去了,臨走前叮囑祖祺有什麼問題隨時喊他,他就在外麵候著。
一個小時後,穿著大號睡袍的祖祺在張管家的攙扶下慢條斯理走出浴室,吃了個閉門羹的薛玨早已不見蹤影。
祖祺坐到床邊,吩咐張管家說:“你去把薛玨喊來。”
張管家麵不改色回道:“太太,先生今晚有重要的工作要處理,暫時不方便過來見您。”
祖祺掀起一邊嘴角,半闔著桃花眼極為漠然地看著張管家,想了想準備起身:“既然他不方便過來見我,那我過去找他總行了吧?”
哪知道他剛剛站起身,就被張管家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去路。
祖祺:“……”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您懷著身子,還是早些休息吧,等明天先生忙過了自然會來看您。”張管家不容拒絕的說完這麼一番話,頷首退出了房間。
留下祖祺氣得直磨牙,他百般無聊的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乾脆踢掉鞋子躺到床上去。
晚上睡覺前通常是小家夥最活躍的時間段,時不時輕輕踹著祖祺的肚子。
若是往常,祖祺定會指著肚皮自言自語的教訓那個小崽子一頓,權當是自娛自樂。
可是現在,祖祺一點心情都沒有。
他把後麵的劇情在腦海裡過濾一遍,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的,他的思緒又忽然跳到不久前呆過的空間裡。
那個地方應該叫做空間吧?裡麵都是這麼稱呼的。
可惜祖祺暫時還不清楚空間的作用是什麼,以及他要如何進出空間。
對了!
那顆綠寶石!
祖祺陡然想起他進出空間時,貌似都與那顆綠寶石有過最直接的碰觸,說不定綠寶石就是空間開關的按鈕。
想到這點的祖祺不由得興奮起來,他喊來守在外麵的小雅,讓小雅把他放在浴室架子上的綠寶石和野菊都拿來。
待滿臉疑惑的小雅默默退出去後,祖祺靠在床頭把玩手裡的綠寶石。
還未等他琢磨出個結果,突然嗅到空氣中飄來一縷濃鬱的芳香,那抹香氣仿佛有生命一樣在祖祺鼻尖縈繞。
僅是片刻的功夫,祖祺的大腦便已混沌不堪,沉重的疲憊感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他隨手扯過邊上的薄被搭在身上,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
***
翌日。
祖祺睜開眼時,明亮的光線將室內填充得滿滿當當,掛鐘的時針指向中午十二點——他這一覺足足睡了十一個小時。
祖祺頓覺不可思議,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