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個女人反應過來,詫異道:“我也在用那套護膚品啊,用了兩個月沒效果就扔了。”
另個女人幽幽開口:“我也買了的,同樣沒效果……”
說著,大家就開始了對翁玉香的討伐,抱怨翁玉香不肯把護膚的好法子拿出來,嘰嘰喳喳,說得翁玉香一臉懵逼,又哭笑不得,再三表示她真的沒有獨享任何東西。
然而大家根本不信,繼續纏著翁玉香鬨騰。
最後,還是柳靜看不過去替翁玉香解圍,說她很清楚翁玉香護膚的方法,如果她們想知道的話,就等她的消息吧。
幾個女人將信將疑,但總算打住了這個話題。
***
另一邊。
祖祺跟著薛玨走了一圈,對薛家的成員構造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目前薛家基本分為兩個陣營,其中一個由薛家大哥薛彥山領頭,另一個則是由薛家老二薛彥民領頭。
儘管兩個陣營的人表麵上看起來和和氣氣一家人,可實際上相互提防,談話間暗波湧動且夾槍帶棍。
而且在這群人中,祖祺還見著了之前在微博上評價過他的薛曼——也是薛玨的堂妹。
薛曼是薛彥民嬌慣著寵大的掌上明珠,也是網上大有名氣的美妝博主,她性格火辣又心直口快,並且極為毒舌。
以前薛曼就在微博上點評過祖祺的演技,誇獎的話和批評的話都有,說話一針見血,非常犀利。
後來柏光建離婚的事鬨得沸沸揚揚,還殃及到祖祺時,薛曼也站出來說過幾句,先是指出祖祺在薛家不受寵,生下來的孩子也不見得受薛玨的喜歡,結果沒兩天,她又跑去懟在她微博下辱罵祖祺的人……
總而言之,祖祺無法理解這個姑娘的腦回路。
比如現在,薛曼麵對祖祺時沒什麼反應,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聽到薛彥靖的聲音後,瞬間精神起來,目光迅速掃過薛彥靖周圍,似笑非笑地開口:“三叔,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你都不把你女朋友帶來給我們認識一下嗎?”
薛彥靖剛走過來,屁股下的沙發還沒坐熱,就被晚輩刺了一句,頓時臉色不太好看。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佯裝不懂地問:“什麼女朋友?三叔才離婚多久,這麼快就交新女友了?”
“不是新女友,是舊女友。”薛曼笑著說道。
薛曼長得美豔,一雙狹長的鳳眼挾著濃烈的譏諷,眼角的淚痣熠熠生輝,櫻桃般的嘴唇塗成深沉的複古紅,憑空多出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她說,“我們三叔這麼專情的人,怎麼可能拋棄相處了二三十年的女朋友換新人?”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想必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懂。
一時間,周遭不少人朝這邊看。
雖然眾人表麵上不關心彆人家的私事,但是到底有顆八卦的心,況且薛彥靖和孫霏的故事一直是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笑話,自然會多些關注。
薛彥靖哪會不知道那些看熱鬨的人是什麼想法,刹那間整張臉都黑了,又不能對著他們發火,隻能把所有憤怒和憋屈全部吞進肚子裡。
早知道這麼丟人,就不該來。
薛彥靖突然很是後悔。
他指著皮笑肉不笑的薛曼,聲音發抖地怒道:“你一個晚輩,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的嗎?難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如何尊重他人嗎?!”
薛曼絲毫不畏懼薛彥靖的大嗓門,不以為然地聳肩:“我爸媽隻教我做人要敢作敢當。”
“……”薛彥靖被薛曼這番話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連話都說不清楚,指著薛曼的手一個勁兒的抖,“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薛曼嬉皮笑臉地齜了齜牙:“謝謝二叔誇獎。”
薛彥靖似乎沒料到薛曼竟會這麼沒臉沒皮,差點倆眼皮子一翻,當場昏厥過去。
吃瓜群眾們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掃射著薛彥靖,讓他無地自容,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強烈的恥辱感幾乎將他全部淹沒。
他環視一圈,沒找到薛彥民的身影,便把憤怒的視線轉向薛玨:“你居然不管管她?小小年紀就目無尊長,像什麼話!”
薛玨站在祖祺身邊,臉上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我管她什麼?”
“你看她剛才說了什麼混賬話!”
薛玨仍舊沒什麼反應:“不好意思,我忘記她剛才說什麼了。”
薛彥靖:“……”
薛曼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祖祺眼睜睜看著薛曼三言兩語就把薛彥靖氣得跳腳,深感佩服的同時,也決定以後要儘量疏遠這個女魔王,不然哪怕他有十張嘴都說不過對方。
薛玨很快注意到祖祺的異樣,轉頭湊在他耳邊低聲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薛玨的嗓音很好聽,低沉又富有磁性,是貨真價實的低音炮,他說話時的氣息從祖祺耳畔拂過,很癢,祖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其實祖祺真的有些不舒服,剛才和恒景臣還有小鄧子段凱等人說話時,他就喝了不少紅酒,後來跟著薛玨認識人,雖然薛玨替他擋了幾次酒,但還是有四五杯下肚。
現在酒精的後作用上來了,祖祺便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甚至惡心反胃。
祖祺說:“我想去趟衛生間。”
薛玨立即說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還要陪著客人呢。”祖祺說完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看起來醉醺醺的,這個時候卻跑得比兔子還快。
薛玨無奈地看著祖祺逃也似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隨後,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他真的有這麼恐怖嗎?好像祖祺越來越怕他了。
……
宴廳的衛生間和住宅的衛生間完全不同,這裡參照了酒店的裝修模式和風格,分了男女洗手間,裡麵有明亮偌大的鏡子和數個隔間。
當然,哪怕隻是一個男洗手間,其麵積也比祖祺穿越之前住過的臥室大得多,裝潢和擺設處處散發著“豪”無人性的氣息。
祖祺昏昏呼呼地在衛生間裡轉了一圈,情不自禁留下兩行心酸淚。
有些人奮鬥一輩子都到不了羅馬,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羅馬的終點站,這句話真是紮心了。
祖祺真的喝多了,衝進隔間就對著馬桶乾嘔起來,不過他晚上就吃了幾塊小點心,此時什麼都嘔不出來。
沒過多久,他忽然感到一陣困乏,便啪嗒一聲合上馬桶蓋子,轉身大馬金刀地坐在馬桶上。
祖祺本想上樓洗澡睡覺,無奈身體太過疲乏,仿佛連走路的力氣都被剝繭抽絲一般從身體裡流淌乾淨,於是隻好暫時坐著緩一下。
哪知道這麼緩著緩著,祖祺就睡著了。
直到隔間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敲響門,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的祖祺驟然直起身子,這才從意識模糊中猛地清醒過來。
“誰?”
“是我。”門外的人輕聲說。
“薛玨?”祖祺意外地伸手把門鎖打開,隔間門剛開了一條縫隙,薛玨就從外麵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