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與他的心跳聲重合了。
“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嗎?”薛玨的聲音依舊平穩,可仔細聽就能聽出尾音的顫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純粹因為冷。
祖祺深吸口氣,他的臉埋在薛玨懷裡,似乎滿世界都是薛玨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祖祺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薛玨說:“以前我不是很喜歡你,做過的很多事情以及說過的很多話都戴著有色眼鏡,還會下意識的逃避有你在的地方,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感覺是否正確,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已經不排斥你進入我的生活了,而且我也做好了準備,如果今後不再發生某些特彆嚴重的事情,我想和你一起度過餘生。”
薛玨說話的速度很慢,每個字都像是幾經斟酌才說出來的,每個字也說得情真意切。
祖祺靠在薛玨身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突然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好久才慢慢反應過來,霎時一顆心被激動和狂喜占據得滿滿當當。
所以……
薛玨這是也喜歡他的意思?
“祖祺。”薛玨喊了聲他的名字,隨後鬆開他,兩個人麵對麵的站著,薛玨的雙手搭在祖祺的肩膀上不肯落下,“你願意嗎?”
祖祺臉紅心跳,整個人都有點昏昏呼呼的,恍若置身雲端,他睜大眼睛看著薛玨沐浴在暖色燈光下英俊的麵容,張了張嘴,“這句話應該由我問你才對。”
薛玨輕笑:“你問。”
祖祺的聲音有些抖:“你願意嗎?”
薛玨想也不想地回答:“我願意,很早之前我就是這個答案了。”
祖祺停頓兩秒,繼而又說:“哪怕我以前對你做出那麼卑鄙無恥的事情,你也願意嗎?”
聽到這番話的薛玨怔愣了會兒,很快就明白了祖祺說的是哪件事,眉心微蹙,表情嚴肅的思考了半晌才實話實說:“我可以試著不再去介意那件事。”
雖然薛玨沒有明說可以原諒祖祺,但是祖祺知道,這已經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讓步了,祖祺作為看完整篇文的讀者,很清楚的知道那件事像根刺一般,在薛玨心頭紮得有多深。
薛玨見祖祺一直沒說話,還以為對方不喜歡自己這麼說,又補充道:“祖祺,我現在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隻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加裝……”
話沒說完,薛玨眼前的光線一暗,嘴唇上傳來一陣軟糯的觸感。
祖祺很是主動的貼身上前,雙手摟住薛玨的脖子,他緊張兮兮的閉著眼睛,憑著本能的用舌尖撬開薛玨的牙齒。
祖祺的吻技很差,隻知道橫衝直撞,幸好薛玨足夠配合也足夠遷就他,幾乎是微張著嘴巴任由祖祺像個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胡亂掃蕩吮吸。
不過話說回來,這的確是祖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
在冰涼的雪夜中,擁抱著的兩人不知親吻了多久,直到嬰兒車裡的薛千萬被餓醒,發出嗚哇的哭聲,祖祺和薛玨才如夢初醒一般分開。
他們推著嬰兒車回去時,翁玉香已經在客廳裡焦急得來回踱步的等待了,對著他們就是一通指責。
“哪有大冬天的晚上還在外麵散步的?地上全是積雪,你們還推著輛嬰兒車,不嫌累嗎?”翁玉香看著薛千萬的眼睛裡滿是心疼。
幸好薛千萬喝完奶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然看翁玉香這氣勢洶洶的架勢,估計非得逮著他們好好說上一頓不可。
僥幸逃脫的祖祺和薛玨抱著薛千萬一溜煙的上樓回到臥室,祖祺把薛千萬放在大床中間,拿起睡衣和換洗衣物便去浴室洗澡。
半個小時後,祖祺從浴室出來,發現原本躺在床中間的薛千萬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在哪裡洗完澡並一本正經裹在被窩裡的薛玨。
從薛玨唯一露出來的光luo的肩膀可以判斷出,他下麵應該沒穿衣服……至少上半身沒穿。
祖祺本來就是個滿腦子黃色塑料的死肥宅,見到這副活色生香的畫麵,腦子裡立刻哐哧哐哧的開起火車,他一邊緩慢朝床邊挪動一邊假裝淡定問道:“千萬呢?”
“我把他抱到我媽那裡去了。”薛玨很隨意地回道,猶如黑曜石一般晶亮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祖祺,他毫不掩飾眸中的欲望。
祖祺還有些猶豫,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薛千萬的纏人能力,要是等會兒薛千萬醒來又哭又鬨,翁玉香把那小子往他們這邊送的話……
那得多尷尬。
然而千萬句拒絕的話對上薛玨眼巴巴的目光時,瞬間化為烏有,尤其是薛玨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對他招了招手說:“過來。”
“……”
祖祺將身上的睡衣一扯,狂奔過去。
……
果不其然,淩晨兩點,剛完事,寂靜的夜裡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以及某個混世魔王的大哭聲。
剛洗完第二次澡的祖祺渾身發軟躺在床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倒是薛玨精神奕奕的穿上睡袍走出開門。
門外,翁玉香一臉哀愁:“又哭了……”
薛玨似乎早已習慣薛千萬動不動就魔音穿耳的性格,異常平靜地接過薛千萬,見翁玉香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安慰道:“您早點休息,我會把他哄好。”
“辛苦了。”翁玉香歎口氣,轉身準備離開,哪料到在餘光中瞥見薛玨脖子上非常明顯的幾個紅色印記,她想也沒想就說,“你皮膚過敏了?我去拿點膏藥給你擦。”
薛玨迅速意識到什麼,向來冷靜的神情中難得出現一抹窘迫,他連忙製止道:“媽,不用了。”
翁玉香說:“可是你脖子上……”
“我沒有過敏。”薛玨說,“您彆擔心,明天就會好了。”
翁玉香是過來人,即使剛才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也該猜到薛玨脖子上的紅印是什麼了,一時間尷尬不已,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你們克製點,彆在孩子麵前那啥了。”
薛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