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薛千萬無意間喊出“爸爸”這個稱呼後, 祖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小家夥旁邊,如同一隻勤勞眯縫圍著薛千萬這朵嬌花團團轉。
可惜薛千萬也隻喊了那麼一次,後麵無論祖祺如何逗弄,就是不肯開口。
祖祺又急又氣,卻無可奈何。
舉辦婚禮的日期逐漸逼近, 原本沒什麼事情的祖祺也變得忙碌起來, 光是兩次彩排就累得夠嗆, 哪知道翁玉香又替他和薛玨聯係了婚紗照。
說是婚紗照,其實他們兩個人都不會穿婚紗, 隻是拍攝模式與普通婚紗照差不多。
祖祺對此覺得新奇, 便在薛玨空閒時興衝衝地拉著他去挑選拍照的場景和服裝,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的祖祺都沒有拍過藝術照, 倒是拍過一些廣告代言,不過那些隻能歸為工作那一類,跟現在不能相提並論。
最後祖祺選中了四套衣服, 並和工作人員商量好進行兩場室內拍攝和兩場室外拍攝, 其中一場室外拍攝是水下拍攝。
因此室外拍攝的地點自然而然定在一個海濱城市。
雖然祖祺平時的工作不多, 但是當公司裡有緊急會議時, 還是會去公司一趟, 於是他就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
這天下午,祖祺推門來到洗手間,還沒走近就聽到站在洗手池前抽煙的兩個男人正在談論他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話, 那薛玨也太可憐了, 腦袋都快綠得冒光了,我要是他就直接離婚了。”
“嗨,離什麼婚,人家馬上就要舉辦婚禮,網上都在傳這件事。”另個男人擺了擺手,吐出口煙道,“那天晚上的電影發布會硬生生成了他們宣布婚禮的場子,這幾天網上全在討論他們結婚的事,卻沒有幾個人注意新上映的電影,聽說把那個導演氣得跳腳。”
“嗬嗬。”那人冷笑,“再跳腳還不是照樣不敢在薛玨麵前吭一聲,瞧他那慫樣,也就我們王總爭氣,二話不說就送了薛玨一頂綠帽。”
說著,他們似乎覺得很有趣,都笑了起來。
然而他們笑著笑著,冷不丁瞧見什麼,其中一個人頓時猶如被人猛地掐住了喉嚨,笑聲戛然而止。
另個人被同伴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也跟著止住了笑聲,順著同伴的目光轉頭望去,下一秒便跟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的祖祺四目相對。
“……”
尷尬的神情猶如爬山虎一般迅速蔓延到兩個男人的整張臉上,他們有些慌張無措地拿掉叼在嘴裡的煙頭,試探性的目光在祖祺身上遊弋。
祖祺被他們明晃晃的視線看得很不舒服,麵無表情地抿了抿唇,到底沒說什麼,轉身進了旁邊的隔間。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又傳來兩個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
“他應該聽見我們剛才的話了?”
“肯定聽到了啊,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可能是做賊心虛,要是我們冤枉他了,他肯定早就跳起來了。”很不屑的聲音。
後麵他們又嘀嘀咕咕地說了很多,儘管音量不高,可是洗手間裡這麼安靜,就連說話都會有回音,隔間裡的祖祺怎麼可能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直到那兩個人說完準備離開時,祖祺才打開隔間門走出去。
徑直來到洗手池前,他打開水龍頭,將手放在涼水下緩緩衝洗。
倆男人走時回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洗手的祖祺,見他依然沒什麼反應,不由得同時撇了撇嘴,頓時心中對祖祺的鄙夷更甚。
果然是孬種。
也就隻有在薛玨和王總麵前蹦躂一下罷了,離開那兩座靠山,在其他人麵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還沒走到門前,就聽得身後的祖祺突然開口:“你們等一下。”
聞言,兩個男人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立正站直,反應過來後又懊惱自己的身體太過聽話,不用幾秒,縈繞在他們胸腔裡的懊惱就化為一股壓不住的火氣。
他們轉身,其中一人吊兒郎當地揚了揚下巴,眼神和表情都相當不禮貌,還夾雜著些許挑釁,但說出來的話卻稍加收斂:“有事嗎?”
“關於我的那些謠言,你們從哪裡聽來的?”祖祺一邊問一邊若無其事地扯了兩張紙把手上的水珠擦拭乾淨。
那兩人又是一楞,雖說他們剛剛議論祖祺的內容不太好聽,但是此時麵對當事人,還是不敢太過囂張,於是硬邦邦地拋出一句:“你問我們那我們問誰去?”
祖祺慢慢把浸濕的手紙捏做一團,麵上仍舊保持雲淡風輕的模樣:“你們好生回想一下,上個告訴你們這些話的人是誰?”
“……”
他們似是被祖祺半挾威脅的話激怒,眉宇間倏地挾起些許惱羞,本來還有所顧忌的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你不知道自己出去問嗎?全公司都在傳你那點事,又不是我們帶頭傳起來的,你問我們有什麼用?”
“就是。”另個人見同夥出聲,頓時氣焰高漲,跟著口不擇言起來,“你有這點精力不如多去巴結一下王總,說不定姍姐正在談的兩個代言也可以被你一起收入囊中……”
話音未落,一個揉成團的手紙猛地砸到該人臉上,濕漉漉的觸感讓男人感到一陣惡心,當即連表情都扭曲起來了。
“你他媽有病啊?!”男人一把扯掉黏在臉上的紙團,怒火中燒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原本站在不遠處的祖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來。
緊接著,男人感覺眼前一黑,左邊臉頰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劇情。